LJAR二型驾驶舱门在彻底黑下来的夜幕中无声滑开。们的)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往四周望了望,冲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后直接从距离地面大约五米的机甲驾驶舱口一跃而下,看的身后的人目瞪口呆。
骆佳白死劲睁大眼瞪着地面……摔死没?
不过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死猪肉摔砧板上那种生动的“啪唧”声,应该就是还活着吧。怪胎……骆佳白翻身轻盈落在楼梯下,心里说不上是放心还是失望,纠结得很。
三两步下了楼梯,在楼梯边上,撞上了早已等在那的男人的肩,骆佳白踉跄了下,幸好提图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带进自己怀里。关闭恒温系统之后的机甲停放场温度很低,冰冷的呼吸尽数扑打在骆佳白的脸颊上,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上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放开骆佳白,提图斯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型侦查器出来。
……多啦A梦。骆佳白嘴角抽搐。
提图斯不理身边那人调侃的眼神,自顾自打开侦查器,屏幕上的唯一的绿色光先是出来,萤萤的幽暗绿光照在他严肃的英俊面庞上……嗯,有点恐怖。骆佳白原想告诉提图斯给他添添堵,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把鬼吓跑就不好了。
于是只好凑过去看了看,发现那个机甲果然还停在伦蓓•丘比的机甲旁边。
耳垂被人捏了捏,骆佳白抬起头,正好望进一双绿色的瞳眸中。提图斯满脸嚣张地冲少年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跟在自己身后。骆佳白拍拍他的肩,表示批准。
提图斯转身就走。
黑暗中的机甲停放场比外面黑的多,一米内什么也看不清。骆佳白乐得不用开路,颠颠地跟在高大的男人身后。
结果就是还没走上两步——
哐当——
骆佳白:“……”
提图斯:“操!”
哔哔哔哔哔哔——
连三十米开外都能听见的警报器的尖叫。
骆佳白僵在原地,瞠目结舌,先前脸上的那点儿兴奋加悠闲碎了一地。
提图斯嘟囔着飞快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侦查器,那唯一的一点绿光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皱皱眉将侦查器揣进口袋,抡起脚又是顿“呯嗙”乱踹,不耐烦地问:“什么东西?”
“警报器,每个机甲旁边都有——除了业余的三流小偷,一般人都不会触发的花瓶摆设……”骆佳白干巴巴地瞪着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要求在前面开路?……
提图斯不理他,自顾自地又踹了一脚,这一次,整个警报器都被踹到拔地而起,飞出三米远。(请记住我)
骆佳白头疼地扶额:“别踢了!”
不远处停放场外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啧,来了。骆佳白拍了拍提图斯,满脸严肃:“烟呢,拿出来点上。”
提图斯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 :“做什么?”
“少废话,照我说的做。”
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这一次另提图斯十分惊讶的,不等他动作骆佳白就伸过手从他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主动给他点上,男人眯了眯双眸,忽然有点不安。
呯——
机甲停放场的大门被用力推开。
“谁!是谁!”
一个老头嘶吼着扑了进来,后面呼啦啦地跟着一大票穿制服的守卫人员。
黑暗中,提图斯看着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身形,吸了口烟,觉得有点眼熟。
直到骆佳白满脸纯良地叫了一声:“晚上好,迪文教授。”
政教处主任。
提图斯虎躯一震。
老头已经扑到两人面前,满是褶皱的脸在那瞬间充满了生命力:“说!天黑了不回家你们俩在这干嘛!——卡蒙,怎么又是你——”
死老头,什么叫又是我?提图斯额角青筋突起。
“我很抱歉触动了警报器惊动了您,迪文教授。”骆佳白已然换上了好学生特有的温吞嘴脸,在一旁缓缓地说。
“哦,是你。”政教处主任好像这才意识到现场还有除了提图斯之外的人,他瞥了一眼骆佳白,“我知道你,今年的优秀特招生,你怎么也在这?”
提图斯:“唔——”
骆佳白(满脸微笑):“我刚从自习室出来。”
提图斯:“…………”
骆佳白(满脸微笑):“正准备回家……我有个习惯,就是经过机甲停放场总喜欢凑近了看看,结果今天却发现里面有火光,我记得机甲停放场是禁止吸烟的。”
政教处主任:“什么!抽烟!卡蒙!你就是想写检讨是不是!学校那么大!你非要跑到这里面抽烟!”
提图斯:“…………”
骆佳白打断了老头的咆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偏了偏头,慢吞吞地继续道:“——于是我就进来了,遇见卡蒙同学……当时一下子还没认出来呢,毕竟开学那么久,算上今天我就看见过他四次。”
提图斯:“……骆佳白,你……”
骆佳白:“啊,卡蒙同学竟然记得我的名字?这真是十分荣幸。”
提图斯:“干!”
啪——
政教处主任小老头伸手敏捷地蹦跶起来,给了身高一百九十三公分的男人后脑勺一巴掌:“还骂脏话,无法无天!今晚你不要回家了!给我把校规抄三遍!——还有你,天黑了就赶紧回家,下回遇见这种情况直接告诉保安,不要自己来嘛,你看你这么瘦,哪里打得过这个小混混?”
小混混:“…………”
“好的,我知道了教授。教授晚安,对了,还有卡蒙同学,”骆佳白漫不经心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书包,拍了拍灰尘,冲男人展演一笑,“明天见。”
………………
结果就是当天晚上提图斯果然没回家,在教室的课桌上将就了一晚上,又冷又饿,只有一包从政教处老头那顺出来的饼干一包,连水都没有。不过两次该抄的校规还是乖乖抄了,一大早骆佳白拎着书包走进教室的时候,男人正埋头缩在课桌后面呼呼大睡,桌脚乱七八糟地摆了两本抄好的校规。
脚下一顿,眼角中带上了些许笑意。“你干嘛?”跟在少年身后的比塞尔满脸莫名。骆佳白不理他,直接将手中的书包塞给他,后者欢呼一声,屁颠颠地抄作业去了。
骆佳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推了推男人,故意凑在他耳边说:“卡蒙同学,要不要交作业?”
“交你妹,死远点。”提图斯含糊地嘟囔了声,将头拧到另一面继续睡。骆佳白当然不恼,乐呵呵地笑眯了眼,蹲在男人身边。果然没过多久,提图斯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猛地从桌面上抬起头,一回头,就看见某人顶着张欠揍的嘴脸在自己跟前晃。
“交作业啊,卡蒙同学。”骆佳白又戏谑道。
提图斯眯起眼:“手抄本校规要不要?双份的。”
骆佳白不笑了,恢复了面无表情,斩钉截铁地说:“不要。”
说完扭头就走。
被提图斯眼疾手快一把拽回来。“干什么干什么!”骆佳白瞅了不远处正埋头抄作业的比塞尔一眼,挣了挣,“这是在教室。”
“谁看啊。”提图斯埋怨着放开他,骆佳白站直了满脸冷艳高贵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袖子,斜了他一眼:“跟你不熟,麻烦保持安全距离。”
提图斯就见不得他这副臭德行,于是也跟着冷笑:“不熟也罢,老子稀罕你?反正你还欠着我一次,给老子记牢了就成。”
“今天不算。”骆佳白将自己的书包丢在桌子上,打了个呵欠,“你打昨天就没离开过这个学校吧?凭什么算在我头上。”
“我不提你还有脸说是吧?”
“我怎么没脸了?要不是你非跟着我进机甲停放场地,我们也不用在里面待到天黑得到要见鬼的地步。嗤,还闹着要进机甲,进去了违规乱摸乱碰,碰坏你赔得起么?……要不是你非得走在前面一脚提到警报器,我们也不会被抓……”骆佳白抽出一本课本扔桌子上,顿了顿,总结道,“总之都是你的错。”
“骆佳白,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其实你的本质是这么无耻的?”
被叫道名字的人一怔,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放空。随即恢复了满脸的无所谓,淡淡道:“现在你知道了,离我远点。”
…………
生气了。于是这回换提图斯傻.逼了,想伸手过去捏捏满脸冷漠的隔壁桌的耳垂,被毫不意外地躲开了。悻悻收回手,捏不到隔壁的只好将就捏了捏自己的,嘴里也没闲着,碎碎念道:“哎,生气了?”
骆佳白说:“嗤。”
提图斯:“骆佳白,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这么幼稚成不?”
骆佳白:“比塞尔,赶紧抄,抄完我收作业了。”
提图斯:“…………”
第一节课还是理论课,提图斯看骆佳白跟教授一唱一和一问一答,只顾着看热闹了,想了想也就没敢去骚扰这位好学生。在老师没有提问的时候,骆佳白又忙着在抄笔记,机甲部件被随手画在本子上,虽然随意,但是结构却基本到位,看上去挺漂亮像那么一回事。
图的旁边相应位置标满了不同的数据,整体看下来,和教授在讲台上的板书一模一样。提图斯一点也不怀疑,给骆佳白一个机会,他就能毫不犹豫把教授整个扛回自个家里养着玩儿。看他记得认真,提图斯憋了一节课也没去闹他,撑着自己的下颚歪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看了“认真抄笔记上课的大众脸少年”两节课,中间不慎睡着二十分钟,共计一个小时四十分。
骆佳白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于是提图斯把自己憋得一肚子火。
下课铃一响,还没等教授喊一声下课起立,提图斯就先掀了桌子,整个教室连同教授一块震惊地拧头看着忽然发癫的男人。只有他隔壁桌那位表现得非常淡定,特别轻蔑地哼了声,说:“有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