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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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混蛋……骆佳白额角青筋暴起,处在盛怒边缘。(百度搜索)

    而提图斯一掀眼皮,果然看见少年正满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是的,在他眼里,这种程度只能叫“不赞同”而已。无所谓地耸耸肩,男人露出一个放肆的笑:“你问问你身边这个小白脸,我说没说错?”

    骆佳白猛地转头向嘉林,后者将手搭上他的肩,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喂,我叫你问,没叫你和他眉来眼去。”耳边传来男人不爽地警告。

    骆佳白终于忍无可忍,飞快上前一把推开碍眼的人,将原来被他弄坏的那个关节残件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放进试验台边上的创伤分析器中。

    “这种东西用分析器都是在浪费电。”提图斯跟在他身后不忘泼冷水。

    “闭嘴,文盲。”骆佳白黑着脸,盛怒之下居然也忘记了这家伙怎么会一眼就能认识分析器这种专业的仪器,“你懂什么,机甲膝部关节是精妙的部件,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算了我跟你解释这个干什么,你赶紧出去,不要在这捣乱。”

    提图斯心想这死书呆子他娘的除了机甲八棍子都打不出这么长的屁来,于是不悦地抿起唇,语气恶劣:“你跟我走我就走。”

    “想都别想。”

    “我这不是在问你,注意到了吗,它好像是个陈述句。”提图斯拦住骆佳白的腰往后拖,收紧强壮的手臂威胁道,“赶紧走,不然老子在这亲到你断气——我是不介意那么多观众的啦。”说完门口一瞥,骆佳白挣扎的动作顿了顿,往门口一看,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三、四个二、三年级的学长,正抽搐地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门里的动乱。

    其中一个眼睛最厉的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机甲关节的尸体,哀嚎一声声泪俱下地扑了上来,捧着那个可怜的半拉部件痛哭流涕:“昨晚我没睡觉才弄好的第一个模型!”

    “嚎个叼啊,就算你八天没睡垃圾也还是垃圾。”提图斯皱起眉,“这种垃圾有什么好哭的。”

    骆佳白也皱起眉愤恨地瞪了身后人一眼,头疼地警告:“你闭嘴!”从男人怀里挣脱开,骆佳白拍了拍那名学长的肩,非常歉意地道歉,后者捧着那部件摇摇头,勉强表示没关系。

    “老子说的是实话,”提图斯面色阴沉低声说,“机甲是用来打仗的,从头到尾你敢说它哪里是精细脆弱的?老子把头剁下来捐给联邦军事电视台挂着玩……”

    谁稀罕你的脑袋——

    话还未落,骆佳白已经忍无可忍地拖着他离开了机甲研究室。

    剩下一堆的人大眼瞪小眼。

    “那个人是谁啊,拽给谁看?”人群中一个三年级愤恨不平地说。们的)

    “羊咩咩,你怎么不等我就——哇,这里怎么有个烟头!”某迟到了的二年级在门口探头探脑,满脸茫然,“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机甲研究室门口抽烟?——咦,刚刚那个是骆佳白吗?他怎么走了?他旁边那个是谁?”

    “你问题太多了,方一名——快点过来看看这个膝盖部件怎么回事?”

    方一名、杨阳两人与骆佳白相同,祖上同属古亚洲中国,俩人关系自打进学校就很好。杨阳在研究室中负责组件拼装,而方一名负责的则是材料研究,两人天赋都不错,是被作为主力培养的。

    被叫到名字的材料分析员也不含糊,三两步就冲进研究室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废品:“哟,怎么给拧成这样,羊咩咩,你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脆弱?”

    杨阳一听立刻像炸了毛的兔子似地破口大骂:“放屁,老子选的不就是你上个月拍胸脯保证的LJB1号金属吗!少给我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行,刚才这个玩意被个一年级的小混混说是垃圾!垃圾!!日哟,机甲关节组件不能做精细?!这种说法我打从娘胎生下来到今天第一次听说——”

    研究室中乱成一团,嘉林•格蕾斯卷起嘴角,拍了拍正捧着自己变成废铁一堆欲哭无泪的学弟的肩,缓缓叹了口气:“……被这种说法吓着了是吗?可惜,那个人说的一点没错。”

    ……

    这些话已经走远的骆佳白和提图斯两人当然听不见,走出教学楼,骆佳白还是面无表情地跟在提图斯身后,前面这个人很高,走路也很快,要跟上他,骆佳白不得不花上比平时更大的力气才行。

    谨慎地打量着男人高大结实的背影,骆佳白心中想起被他随便一拧便弄坏的机甲关节……一拧就断啊……姑且不论这家伙的怪力,机甲关节部件只有这样的承受力应该是经不起支撑整个机甲的高空跳跃动作的,说不定连最基本的攻击动作“科利马斯重击”也做不到,但是之前制造这个部件时候的公式演算他也有参加,按演算的结果来说,构造部分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难道是材料的问题?还是做衔接时候出现问题?

    想着想着,骆佳白已经完全走神。

    就连提图斯什么时候缓下脚步走到他身边,毛手毛脚地把爪子随意搭在他腰上都不知道。

    出校门路过机甲停放场地,提图斯低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不满地发现他还是满脸恍惚放空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少年清瘦的脸,发现手感不错,又捏了下。

    于是骆佳白被捏疼了,眉头一皱,拍开他的大手。

    “你以后不要这样,那个部件花了杨阳很多心思才弄成的。”忍不住出声教训。

    “杨阳,谁啊?”可惜某人满脸漫不经心,“那个嚎得和野猪似的二年级吗?”

    “你……算了。”简直不能沟通,骆佳白头疼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其实你说得也有点道理,虽然惊世骇俗了点,但是机甲的关节系统也许确实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精细——”

    “停。”提图斯本来还想耐着性子听他啰嗦完,但是发现这样下去好学生可能会没完没了,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跟我说你那些破研究,老子听着就觉得脑仁疼。”

    骆佳白步子一顿,竟然直接转弯像机甲停放场走去,提图斯不耐烦地啧了声,还是跟在他身后。

    “我想去看看我的机甲的关节部件。”骆佳白仿佛自言自语道,“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提图斯嗤笑,毫不客气地揭穿:“问题出在,你是业余,人家机甲制造商是专业。”

    骆佳白不理他,径自推开了停放场高大的玻璃门。

    提图斯迈着小步子跟在他身后,顺手把少年手中的书包接过来拎手里,颠了颠——“……妈的,里面放了砖头啊那么沉,难怪那么多年没见你长高……”

    机甲停放场里放着全校少说上千台机甲,可是骆佳白熟门熟路,就好像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他的机甲停放的地方似地——要知道,他们才刚刚正式开学不到三个月。从下面抬头望站在小型楼梯上,趴在可以进博物馆的古老型号机甲上研究得不亦乐乎的少年,提图斯抿抿唇,恶声恶气地说:“搞不定你们这些人有什么毛病,联邦那么多机甲制造公司,出了新款你就用,用不起新款就用换季大减价的型号——反正它也曾经新过,不管怎么样,自己折腾个屁,难不成还想自己拼个机甲出来——”

    “你懂什么。”骆佳白居高临下地斜了他一眼,“更好地了解机甲结构,就能更好地操作它。”

    提图斯回之一个恶劣的嗤笑,斩钉截铁地说:“狗屁,要真是这样那些学术型只知道唠唠叨叨的死老头们早该冲在和帝国战争的一线了。”

    “懒得跟你说——”话说一半骆佳白一愣,微微蹙眉,“要抽烟出去抽。”

    “喂,你讲究会不会太多了点,老子还在——算了。”提图斯顿了顿,将刚叼在嘴边的烟抽出来放回口袋。

    骆佳白满意地收回目光,掏出本子蹲在原地开始演算些什么。写写画画了一小会,等到提图斯又开始觉得自己的脖子酸疼时,骆佳白停止了动作,突兀地出声问:“古日本系膝盖螺旋压力测量法那个M值的变数是多少来着?”

    提图斯勾勾唇角,露出讥讽的神情:“那是什么,能吃吗?”

    骆佳白:“…………”

    放下笔,正准备进行深刻教育,忽然一阵通讯器震动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骆佳白摸了摸自己的书包,发现不是他的,低头一看,楼梯边上提图斯满脸不耐烦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通讯器,飞快地瞥了眼来电显示,啧了声,不悦地蹙眉摁下了接通键——

    “老头,干嘛——什么?——”通话期间,提图斯掀了掀眼皮,瞥了骆佳白一眼,见后者重新投回学术的怀抱,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些,语气恶劣地跟通讯器那边的人说,“你叫他们少来,有多远死多远,那种垃圾也敢拿来给我用——”

    口气真恶劣……蹲在机甲旁的骆佳白不赞同地想着,随手在本子上记下一个螺丝型号。

    “——我不管,总之叫他们拿去给别人……什么?回家吃饭?今天又不是周末干嘛要回家吃饭——老子自己定下的规矩,行了吧?”

    那边的人似乎还没有停止说话,这边,提图斯已经毫不犹豫地啪地一下摁下挂机键,将通讯器塞回口袋里。

    骆佳白(面无表情地):“…………不要告诉我那是你父亲。”

    提图斯(挑衅地):“没错,就是他。”

    骆佳白:“……没礼貌。”

    提图斯:“礼貌?少搞笑了少年,我在这边鞠躬他又看不到。”

    骆佳白缓缓地点点头,认真地说:“想认真跟你沟通我才是有病。”

    话一说,提图斯倒是一点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个比较灿烂的笑,三两步爬上楼梯,一把将人扯进自己怀里——

    “你做——”

    冰凉的唇随即覆下,却不见舌头侵入,只是在唇瓣处轻□,反而让人一个激灵,头晕目眩。轻轻急促地呼吸,鼻腔中满满都是男人身上的淡烟草味,不呛人,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暧昧。

    灵巧的舌细细地勾勒怀中人的唇线,直到将唇瓣完全湿润,才稍稍推开,低头看怀中少年还带着迷茫发怔的双眸,微微轻启湿润的双唇为这张平凡的面孔增添了一□惑。提图斯捻了捻骆佳白稍显湿润的眼角,低声沉笑:“你还是这样的时候显得可爱一点。”

    骆佳白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浮上一丝红晕,用力推了一把靠得太近的男人,可惜后者纹丝不动,于是蹙起眉不安地警告:“这里有人,你不要乱来。”

    “天都黑了,有个屁的人啊。”

    说完,更加贴近了一些。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逼近让骆佳白心中的不安加剧,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这个人……双手被男人合拢压在头顶,身后紧紧地贴着的是他的机甲,当两个人的距离接近到能再一次交换浑浊的空气,呼吸到彼此的稀奇时,骆佳白无力地张张唇,又合上。

    最后,还是妥协地垮下肩,低声道:“别在这里——”

    “憋不住了。”提图斯死死地盯着怀中面容苍白的人,因为欲.望而变成深绿色的双眸闪着不容拒绝的光,霸道地一字一顿道,“进机甲,我想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