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侧院的飞龙们众人一如既往地早起练功,朱玉润也兴致勃勃地携了梅花针与白蛇鞭给黎海龙展示多日来的练习成果。没了新婚的乔玉书当陪练,乔羡渔和郭清扬亦有任务在身,黎海龙便唤了司徒震卿做朱玉润的切磋对象。
朱玉润笑嘻嘻地司徒震卿施了个抱拳礼:“九师兄,我可是新手,小心手上哦。”言毕,觉得还不够,又贴着司徒震卿耳根轻轻地说了句“师兄可得让着我。”声音不大,在场的师兄弟却听得一清二楚,连黎海龙一向严肃的脸上都浮出几丝笑意。
司徒震卿听见周围师兄弟的窃窃私语,脸一红,还不等回话,朱玉润的鞭子便劈头甩了过来。
“小师妹耍赖……”眼尖的小五连声高喊,眼看偷袭被破坏,朱玉润冲着小五做了个鬼脸“切,五师兄,我这是兵不厌诈。”
司徒震卿来不及多想,只能抽出腰间佩剑,顺势轻轻一挑,鞭子便向着反方向飞去。不出十个回合,朱玉润便明显占了下风,一个趔趄,司徒震卿的剑锋已到了眼前。虽用绵玉手震开了剑,朱玉润左臂上依然被剑气划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
司徒震卿连忙收了剑,黎海龙狠狠地瞪了司徒震卿一眼,连忙走上来查看。瞥见爱徒依然笑容满面的样子,黎海龙心头一松,满意地点点头:“润儿能和他过上十个回合,真是长进不小。”
一旁的随侍弟子小五早已经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瓶止血药粉。司徒震卿正要上去接,黎海龙立即飞过去一个眼刀,司徒震卿只得诺诺地缩了手。
低下头,瞥见朱玉润鞭子梢的金凤用了金链子结结实实地缚住,并不能伤人,心下对自己的不留手埋怨不已。
朱玉润虽然落败,心情依然大好。黑亮的眸子里浸满了笑意道:“还是和九师兄打得痛快,不像其他的师兄,明明那么厉害,非要和我打上个几百招,浪费我体力不说,还左偷一个簪子坠子,右拿一个手帕头巾的恶心我。”
一旁的师兄弟们分明不领情,小五不屑地道:“师弟真是离谱,师父,得罚小九好好练练‘察心眼’,这么明显的金链都看不到。
亲手将药粉敷到爱徒的伤口,黎海龙拧了拧眉头::“润儿还是得继续好好练功啊,为师得好好教教你闪避之术。”
朱玉润忍着疼痛,对着司徒震卿做了一个没关系的口型。司徒震卿避开那闪亮的眸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回到自己的厢房,司徒震卿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第二个锦囊,匆匆展开字条看了一眼,便放在烛火上烧了。轻轻挥了挥袖子,仅余下的一点灰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临风山庄,乔羡渔拊掌大笑。
“我看司徒那老狐狸真是急糊涂了,净出昏招。”
乔玉书听了暗探的禀报并无喜色,隔了许久,方缓缓地道:“怕不是这么简单,老狐狸身边的女人可不简单。朱玉润喜欢什么咱们不知道,但不喜欢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尴尬地扶住额头,乔玉书慨叹,自己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啊,叹了口气:“看来知道朱玉润讨厌我的人还真不少。”
乔羡渔不敢置信地问道:“反其道而行之?”照说少主对女人的那一套是无往不利,偏偏朱玉润不吃这一套,还总是不耐烦。
乔玉书尴尬地笑笑:“关键还是司徒家的二小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说到司徒家的二小姐,便是京师第一风流王爷颜若麟的王妃。自从风流王爷娶了这司徒皓雪入门,便再也没有传出过一丝绯闻,连府里的一众姬妾也都尽数遣散。于是王府每日便多了许多贵妇,甚至是未出阁的女眷,专门向王妃请教御夫之术。
对于司徒家独霸武林的心愿,这二小姐和王爷可谓不遗余力地给司徒震卿支招,司徒皓雪帮忙分析人物性格,王爷则提供各种泡美眉的经验和手段。
在锦囊的指引下,司徒震卿内心里是鄙视的。在父亲的威逼利诱和监视下,司徒震卿不得不硬着头皮对朱玉润出手。
这第二个锦囊的招有点恶损,司徒震卿看了看天色,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朱玉润根本不可能来。虽说朱大小姐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人家好歹也是一届郡主,怎么可能随便在半夜里去男人房间。
事实证明,第二个锦囊不算没生效。朱玉润原本是想去司徒震卿房间抱怨几句的,但是被绿娥一说,就打消了念头。
可见,这小姐身边的丫鬟尤为重要,只要能保持头脑冷静不跟着煽风点火,小姐就不容易行差踏错。要是遇见个红娘,怕是朱玉润糊里糊涂地就被自家丫鬟和外人合伙拐卖了。大有可能上演抱枕头私会的戏码。
当夜没能等到朱玉润,司徒震卿对自家二姐的主意便产生了怀疑。翌日一早,便匆匆外出办事了。
办事归来,司徒震卿发现自己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丰盛的饭菜,还赠送了一个饭后果盘——木瓜。木瓜在目前的季节,市面上很少见,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吃上几个。
“投之以木瓜……”这分明是**裸的示爱,玉润师妹果然是爽快。司徒震卿心中暗喜,待他兴冲冲地到练武场去找朱玉润时,才知道朱玉润陪黎海龙去逛庙会了。绿娥也陪同一起去了,只剩下缥云一个人一脸幽怨地倚在门口。
想也不想地扯下腰上的玉坠,司徒震卿在叮嘱了缥云数次后,依旧放不下心。回到屋里,发现众师兄弟每人手捧着一碟木瓜吃得正香。
小五见了司徒震卿,立刻招呼道:“小九快过来一起吃,这个季节可是吃不到,除了师傅有两大碟,我们每人就一小份。”
司徒澈的手尴尬地抚着腰间,神情怪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