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暗卫八回到茶楼的贵宾间,对上官羽菲说:
“公子,这次我们是悄悄的来的,可是刚才我跟踪李师爷的时候听到他吩咐人去抓拿你了,
看来他们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现在每个从京城来的人都要被他们追查。”懒
“我们又不是从京城来的,”上官羽菲倒是不急,她依然是把玩手上的杯子。
暗卫们都在心中暗服上官羽菲的先见之明,他们在客栈入住时,报的是从东北吉庆而来的客商,这会儿琅西的府人找京城来的少年公子,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头上。
上官羽菲心里还有一重把握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家客栈是夜皇私下山庄的产业,那个一脸憨厚,却内里精明的老板是不会出卖他的。
不一会暗卫十二也跑了来,说:“公子,他们现在拿着公子的画像找人,不问是否是从京城来的了。搞得人心惶惶的,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上官羽菲让暗卫十二也坐下喝口茶。李采林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当然也会想到自己会虚报来处。
“公子,”暗卫十说:“我们就这么坐下去?是不是道时候行动了?”
上官羽菲仍是望着窗外的街市出神,嘴上却道:“十,你们几个今晚去把那个李采林给我抓来。”
“是,”暗卫们马上领命,连日来的静待早让他们安奈不住,就等他发命了虫
“他身边一定有高手护卫,你们要小心,”上官羽菲知道李采林身边一定有夜轩派来的高手护卫。
“那我们不如就在路上动手,”暗卫十二说:“公子觉得好吗?”
上官羽菲想了想,“如果这样,我们还走的掉吗?”
暗卫十二说:“这里的街道密集,特别是这里小街小巷纵深密布,抓一个人不是难事。”
“那你们兄弟看着办吧,”上官羽菲相信这些暗卫们是有这个本事的,当下就放权道。
李采林这一天都觉得心神不宁。皇帝要查这里的消息他听过很多次,
每次都被他们逃过来了,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
眼皮跳得厉害,听说这次派了随侍在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太监过来调查他们,
这次太监还让太子子新婚夜彻夜不归。李采林直觉就认为这个小太监不简单,
一个太监不但获得皇帝的信任,还获得太子的宠爱,并且事后还没有事,
这个人可谓多智而近妖了,天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二皇子在这里的事,而这些事里有没有关于他李采林的事呢?
快到傍晚的时候,李采林家的家人来报,说是家中走了水。
李采林心情更是烦燥了,但家中失火,家中老人孩子怎样,他总是要回去看看的。
于是李采林只得又匆匆从琅西府衙出来,往家中赶。们的)
正值傍晚时分,琅西的夜市之时,街上的人比白天还要多。
“快一点,”李采林心里着急,不住地催轿夫。
轿夫也想快,可是路上人这么多,道又不宽,他们如何能快得了?
正走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突然在人群中大哭起来,随即一个妇人大叫了起来,这街上出了小偷了。
于是看热闹的看热闹,帮忙抓小偷的抓小偷,本已拥挤的街道顿时就乱了。
李采林刚想下轿看看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的轿子一歪,像是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刚想问外面人怎么回事,
轿帘就被人从外面掀起,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李采林的面前。
“你是何人?”李采林吓了一跳,忙问,但下一刻他便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暗卫十把李采林拖下了轿,往肩上一扛,扬长而去。
“死人了!”身后是人们惊恐的叫声。
四个轿夫,一队衙役全都倒在了地上,咽喉处一道伤口,血流不多,气管却已断了。
暗中护卫的高手想救,但被暗卫八、九、十二几个挡住,街上人又多,他们根本无法追上暗卫十。
路人都在逃命,因为这时已经分不清身边的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公子,”这时上官羽菲已经住进了客栈老板给他安排的一处民宅里,听见身后老板喊他,
便把视线从面前的鸟笼上移开,转身看着匆匆从外面来的老板。
“王老板,”上官羽菲冲老板笑着点点头。
王老板恭恭敬敬地站着,这个小公子是庄主的贵客,他怎敢有半分的不敬。
“这鸟很漂亮,”上官羽菲又转身看笼中的画眉。那鸟色泽很鲜艳,羽毛很顺,叫声夜很清脆。
王老板说:“公子喜欢就好。”
上官羽菲一摇头,“笼中鸟罢了,我不喜欢。”说完上官羽菲打开了笼门,
可是笼中的画眉鸟却犹豫着不敢飞出笼来。“你看,”上官羽菲把这只画眉鸟抓在了手中,“连飞都不敢飞了。”
王老板眼睁睁看着上官羽菲把手中的画眉鸟掼在了地上,顿时一命吾呜。
“明日替我去杀一家人,”上官羽菲一脚把画眉鸟的尸体踢进了草丛里,低声对王老板说道:
“杀人对王老板来说是难事吗?”
王老板忙说:“一切听公子的吩咐。”
“找一些人,”上官羽菲说道:“穿着琅西府衙役的衣服去,但外面要罩一件平民衣服。”
“是,”王老板应道。
“然后就在这个地方杀人放火吧,”上官羽菲递给王老板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王老板想接过纸条,但上官羽菲并不松手,问他:“记住这个地方了?”
“记下了,”王老板说。
上官羽菲把纸条一团,捏在了手心里,“那你去准备吧,”他说了句。
王老板转身就走。会咬人的狗不叫,其实人也一样,这是王老板混这么多年江湖得出来的经验。
只是,王老板想着身后这个年轻的小太监,这次夜皇是找对人了,以前来的那些人太柔弱
不可能在定案上有所突破。
他们这些朝廷勋贵本就比他们这些江湖人还要心狠,把人命不当一回事。
也许琅西这片天真的要变天了。
上官羽菲站在空了的鸟笼前,她不会对李采林有什么同情之心,
这个人为了他的主子夜轩同样也不会对他上官羽菲抱什么同情之心不是吗?
人生有时不过就是一个选择,这个主子还是那个主子,所谓朋友,敌人,都只是基于这个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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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采林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眼前这昏暗的灯光。
“醒了?”上官羽菲坐在李采林对面的太师椅上,见李采林睁开了眼,便问了句。
被抓了,李采林片刻之间就已经明了了自己的处境,只是他却不认得面前的这个少年。
等等,少年,李采林毋须多长时间,就知道这少年一定是小飞子。
“我叫李飞,皇上也叫我小飞子,”上官羽菲说:“我想李采林先生也知道我的身份。”
李采林装傻,“你们是何人?为何抓我?!”
上官羽菲笑起来,“白天那么多官府中人找我,李先生会不知道我是谁吗?”
李采林说:“在下只是琅西官衙的一个小小师爷,无权无势,各位是不是抓错人了?”
上官羽菲说:“李采林先生,我若是你,现在会担心主子知道我被抓了,会怎么对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李采林心中一慌,可是仍是装傻。
“李采林先生,我了解你的主子,”上官羽菲却也不气,笑着说:“他爱才,但也绝不会让危胁到他的人活着。”
“我再说一遍,”李采林叫道:“你们抓错人了!你们这些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知道你们这是什么罪?!”
上官羽菲看向一旁站着的暗卫十,“带他去看看什么叫王法吧。”
客栈的上房之内,李采林神情狂乱地看着自己的家在熊熊大火中燃烧,听着不时传入耳中的惨叫声,
他分辨不出这是谁,但此刻他的家人都在那里面。
“真狠啊,”上官羽菲就站在李采林的身旁,他也在看,神情却只是淡漠,“连来救火的人也杀。”
李采林挣扎,但他被绳捆锁绑着,嘴还被堵上,一介书生哪里挣脱的了?
“我也许可以救下你的一些家人,如果你愿意与我合作的话,”上官羽菲这时突然说道。
李采林摇着头,这也许是主人做的,可更大的可能就是这夜皇派人做的,自编自导一出戏,只为了让自己出卖主人。
“官兵来了,”上官羽菲示意李采林去看。
果然一队官兵匆匆跑了来,却不急着救火,反而把要救人救火的人都拦了下来。
“烧干净了也好,”上官羽菲说:“这样就算先生愿意说,我也没有物证,还是什么也办不了。”
李采林这时安静了下来,他看着上官羽菲,似乎是想说话。
上官羽菲看一眼五子,五子上来拿掉了李采林嘴中的厚布。
“你去救人,”李采林一能张嘴说话,马上就对上官羽菲说。
“那我能得到什么?”上官羽菲问。
“你先救人,”李采林坚持道。
“我觉得我没必要留先生了,”上官羽菲说。
李采林细长的眉眼间此时俱是愤恨,“你会后悔的,”他一字一句地对上官羽菲说。
上官羽菲不再说话,冲十几个暗卫一挥手。
暗卫们幽灵一般消失在这间客房中。
上官羽菲仍是陪李采林站在窗前,“李采林先生,当琅西主人的滋味如何?看着那些官员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心情怎样?”
李采林咬着牙,不作声。
“哦,还是我应该问先生当一枚棋子的感觉如何?”上官羽菲又问。
李采林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该对上官羽菲说什么。说得太快,如果不是的话,那自己也完蛋了,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不一会儿,李家的院墙轰然倒塌,大火开始向邻居家蔓延。
“公子,只有这个孩子了。”暗卫十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回来了。
“这是你家人吗?”上官羽菲接过小婴儿抱在手里,他还是那样安静的睡着,就像外面的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出了什么大的事,他还能睡的着。”
李采林几乎落泪,却只看着暗卫十。
暗卫十便说:“抱歉,我们进去,只有他被藏在井台边。”
上官羽菲说:“没别的活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