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少年原来是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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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权的世界,女人在他们眼里,任务只有两样:一,好好陪他们XXOO;二,好好生孩子。

    “那位夫人在冰火岛等了许久没等到老爷的信,心中担忧……”老夫人娓娓的声音,随荷香一起缓缓飘来,她略带哀伤的话,让这夏日的午后变得不再炎热,“她回兰陵岛找老爷,幸好她及时赶到,才救了老爷。老爷后来就在冰火岛养伤,痊愈后,老爷开始经商,想重建蓝领家族。当他生意鼎盛之时,适逢先皇起义,老爷便追随了先皇。因为行军打仗过于危险,老爷未让那位夫人和孩子跟随。这一打,就是十年……”

    十年啊……算上前面他经商的日子,应该也不短,这样一算,兰陵暖玉的孩子应该可以娶妻生子。

    “建国后,各方势力依然没有稳固,常有战事,所以老爷为妻儿的安全考虑,未让他们前来东都,待他觉得一切都已经稳固,可以接妻儿归来时,却未想冰火岛遭遇了一次火山爆发,那位夫人和老爷的孩子都……”老夫人说到此处,哽咽起来,似在为那位夫人和兰陵暖玉孩子的丧生而难过,又似在悲痛兰陵暖玉这不幸的人生。

    这兰陵暖玉的人生的确让人挽叹,他这一生磨难重重,又与死亡擦肩而过,眼看幸福即将来临,家人就要团聚时,却又妻儿遭遇天灾,离他而去。相对于他的人生,你会发觉,平淡,才是幸福。

    “好在玉儿幸存了下来,原本取名带长辈的名字为不敬,可因为那位夫人过于想念老爷,故而给玉儿取名为兰陵玉。老爷见到玉儿时,玉儿已经二十,而火山爆发的那日,正是玉儿娶妻的大好日子,也是他的生日,然而……”老夫人垂泪不言,她再也说不下去,上天对兰陵暖玉是残忍的,他夺走了他整个家族,当他为妻儿逃脱厄运而高兴时,一场天灾,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而上天对他又是垂怜的,给他留下了一丝血脉,他的孙子:兰陵玉。

    可怜的兰陵暖玉,可怜的兰陵玉。怎么又是一个和渊卿一样的“鳏夫”?慢着,那小子已经二十了?!怎么他跟祁麟辉一样看上去不显老?

    “玉儿来到千岁府五个年头……”神马!还不只是二十,都已经二十五了!可他,他,他居然看上去顶多十七!

    “他一直活在那一天的阴影中,老爷为他选妻,他也不愿,只因他娶妻之日,遭遇天灾,故而他至今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哎……”老夫人摇头哀叹,“玉儿初来时,也不像如今这般惴惴不安,只是微微有些不适应。不知什么原因,一年后,他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从不插手千岁府的事,老爷的事他更是从不过问,老爷心疼心爱他,又气他怯懦软弱,不敢但当。老爷这一去,想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千岁府中豺狼虎豹,让玉儿怎能保住老爷这份家产……”

    家产!这两个字,在我耳中敲响,兰陵玉是兰陵暖玉真正的孙子,那么,老爷子要把全部家产交托的人,是不是他?!

    老夫人低头低低啜泣,她看上去真的很为兰陵玉担心:“还有谁能保护玉儿……”她的泪水从她满是皱纹的眼角不断滑落,她在替兰陵玉无望,她真的很疼爱那孩子,“这可叫我怎么办……”她越哭越厉害,拭泪的帕绢都已经显得有些潮湿。风吹来时,无法再吹动那块帕绢。

    再次轻抚后背,拥抱住她,这个满头华发的老人家,在为一个甚至不是自己孩子的人担忧哀伤,让我感动。同为女人,同为老人。。。呃……不对,现在我已经不是老人了。可是,我能感觉到她为兰陵玉这个孩子的揪心和忧愁。

    落眸之处,正是那片幽静的荷塘,一片翠绿的荷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上面正好有一颗珠圆玉润的水珠,那颗水珠映出了荷叶的翠绿色,宛如一颗翠玉被人放落在这片荷叶上。荷叶小心地,喜爱地呵护这颗玉珠,不让它因为任何风吹雨打,而滚落荷叶。

    “老夫人,其实老爷临终前还有一句遗言尚未说完……”我收回视线,看向已经不再低泣的老夫人,她稍稍好了些,“老爷说,将全部家产交给……但是,他来不及说出交给谁。”

    老夫人无神的眸中终于有了些精神,她握住了我的双手:“定是玉儿,他是老爷唯一的血脉,老爷一直很疼爱他,闺女,哦,不,是沐雪姑娘,老妇看得出你是个蕙质兰心的人儿,务必帮助玉儿,老夫不求你让玉儿当家,只求你保玉儿平安,莫被大公子那些人欺负。”

    老夫人恳切地看着我,面对一位老人家的要求,你无法拒绝,而且,她将兰陵玉说得如此柔弱,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却被二十出头的高山流云欺负,怎么听,也觉得这男人有些悲催。玉,不应该是这样的性格,他理应外表柔美,但内里却是金刚不破的坚强,更何况,兰陵暖玉是一个如此坚毅之人,这兰陵玉怎么也该遗传一点,怎会如此不济?

    “好。”我反握住老夫人已经满是皱褶的手,“老夫人您放心,我会罩着他。”

    “罩……着?”

    “就是保护的意思。”

    老夫人露出了安心的神情,有些憔悴的面容在午后日光中,略微带出了些许暖意。她似是累了,又似是宽了心,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她睡着了。

    她靠在廊椅上,嘴角带着安心的微笑。

    荷风徐徐,吹起了这位老夫人花白的发丝,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六十岁的时候,那时的我,比她更显年轻。还是因为心事,催老了容颜。千岁府里,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这位老夫人,也有吧。

    我轻轻取来一件披衣,盖在了老夫人的身上,照她这么说,兰陵暖玉想将家产交托的人,定是兰陵玉无疑了。这个看上去扶不起的阿斗,确实让人有些头疼。

    似乎,我又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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