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为民不想对黄小莉说工作上的事情让她跟着烦心,就笑笑说:“没什么事,几个同学在一起聚聚,喝着喝着就都喝高了。”
“你说你为了工作的事也喝,同学没事的时候也喝!以前当警察的时候虽然经常不回家,可是基本上不喝酒,回来的时候都是清醒的。现在不当警察了,还长脾气喝上酒了,每次都是醉熏熏地回来,回来了也什么都干不了,还不是和不回来一个样?”黄小莉一边帮石为民脱衣服一边埋怨说。
“我都耽误干什么了?”石为民见黄小莉凸凹有至的身体在前面晃来晃去,不禁感觉下面有些蠢蠢欲动,顺手在妻子的胸口摸了两把,又把黄小莉的头扳过来想亲黄小莉的嘴。
“快去收拾收拾吧,满嘴的酒气,难闻死了!”黄小莉推开石为民的手说。
“那你先上床等我,等我收拾完了自己再来收拾你!”石为民又在黄小莉的屁股上捏了两把说。
“去你的吧!”黄小莉红着脸打掉石为民的手,听话地关了电视,上床等石为民去了。
石为民进了洗手间,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简单地冲了个澡之后,裸着身子就进了卧室,他已经很久没和妻子亲热了,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
“你怎么这样?太不好意思了吧!”黄小莉突然见石为民光着身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反到吓了一跳。
“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石为民顾不得听黄小莉再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地褪下黄小莉的睡衣,这才发现黄小莉的睡衣里面也是光着身子什么也没穿。
“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两个赤裸的身子滚在了一起,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老式木床不堪重负所发出的“吱吱”声。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在一起亲热了,两个人都很投入,并很快同时达到了快乐的巅峰。简单收拾了之后,黄小莉很快在丈夫坚实的臂弯里幸福地熟睡过去。而石为民却一反常态地怎么也睡不着,尽管他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可是大脑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反复思考着今天和丁志强以及小二吃饭时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尽管他已经答应了让小二去和拆迁户谈,小二和丁志强也向他保证了不会采用违法的手段,顶多只是打打擦边球,但他的内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他知道丁志强是什么人,也知道小二是什么人,更知道他们所说的打打擦边球的意思,他担心一但小二等人把事情闹大,大到无法控制的地频步,那自己因为今天这顿饭和所说的那些话恐怕就很难撇清关系。可如果自己不答应丁志强和小二由他们去谈,那凭自己城管大队的力量肯定是无法按时完成领导交办的拆迁任务,那恐怕有关领导就会不满意自己的工作,自己当上综合执法局局长的愿望可能会就此落空。
“唉!”石为民睁大眼睛面对眼前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感觉到命运已经不在他自己的手里掌握了。他只能寄希望于小二一伙儿人能够在不出现什么大问题的情况下顺利地把拆迁的事办下来。可即使拆迁的事情能够顺利办下来,自己就一定能够当上综合执法局的局长吗?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按陈市长说的意思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石为民闭上眼睛,感觉和睁着眼睛一样,眼前仍是黑暗依旧。
第二天早上上班,石为民特意先拐到市公安局去探望吕局长。
看着吕局长饱经沧桑的脸和慈祥的眼神以及永远自信的微笑,石为民感觉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终于见到了最可以信赖的父亲一样。
他坐在吕局长对面,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和苦闷一股脑地向吕局长倾吐出来。
“老局长,我现在真的感觉很苦恼!我感觉自己很累、很无助,感觉自己为了达到升迁的目的渐渐失去了信念,放弃了原则,可如果不这样做我又不知道未来的希望在哪里,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石为民最后说。
“为民啊,你瘦了,脸色也不好。要注意身体,你还年轻,工作是干不完、做不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吕局长没有直接回答石为民的问题,而是关心地用父亲叮嘱儿子一样的语气看着石为民说。
“我没事,”石为民笑了笑说,“我这身体您还不知道,过去干刑警的时候,碰上大案、要案,几天几宿不睡都是正常的。”
“为民啊,那时候你还年轻,现在毕竟也是快奔四十的人了!再说,对一个男人来说,也许无论身体多累都可以承受,最难承受的是累心的感觉,是对精神的折磨呀!”吕局长说到这里,竟然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一瞬间,石为民强烈地感觉得到在他心目中一向坚强的如同一座花岗岩丰碑一样任凭风吹雨打而永不受侵蚀的吕局长也有那么多难以名状的无奈。
“为民啊,你说的‘金城女真情’项目拆迁的事情我都知道。”吕局长接着说,“这么多年,不但是在金昌,在全国任何地方,拆迁工作都是最难做的工作。这里面的问题很复杂,不单是老百姓的问题,拆迁单位、职能部门的问题也不少。我们不能一味地怪老百姓的胃口大,突然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和土地,老百姓对前途和未来都会很没底,所以难免会在拆迁的时候希望能够多获得一些补偿,以为未来多提供一些保障。当然,老百姓的这种想法我们虽然可以理解,但也应该控制在一定的承度以内,如果要求高到无法理解更无法满足的程度,恐怕最后就只能逼着拆迁单位和一些部门去采取一些不正常的手段去处理正常的问题了。这些年,全国各地因黑恶势力介入拆迁而引发的事件不在少数了,所以你刚才提到的让丁志强和他的手下去介入拆迁的事情我是不赞成的。”
见石为民张嘴想要说话,吕局长抬手示意他先听自己说。
“当然,按你刚才说的,丁志强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黑恶人员了,他现在是建设单位在金昌的负责人。可丁志强到底是个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他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也清楚。那不过是因为他靠上了南方一位真正的黑社会大哥,而这名黑社会大哥在外面的身份不但是大财团的老板而且是省级的人大代表,和一些高官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丁志强不管他现在靠上了什么人,他也不过就是金昌的一个大混混,一但惹出什么事来,他可以立马跑路消失,而你却不行。因为你是国家公职人员,你的家庭、你的事业都在这里,你往哪跑?往哪躲?”吕局长喝了一口水说。
“我也只是想让他们试试,明确告诉他们不能干违法的事情……”石为民说。
“你说的意思我都清楚。”吕局长说,“我也知道这次成立综合执法局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可一但这些人真的作出什么事来,恐怕你不要说综合执法局局长会当不上,能不能再背上别的黑锅都很难说呀!”
“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领导那边压力又很大。”石为民难得一见地用无奈地语气说。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也不妨让他们试试。”吕局长想了想说,“这些人的能耐也时候还真不能小看,许多我们办不了事他们还真就能办。不过我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他们真的把事作大了,我是立马抓人,绝不手软!”
“当然,我这么做不只是保护老百姓,也是为了保护你呀!”吕局长最后语重心长地说。
和吕局长谈完话,石为民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他在回单位的路上给丁志强打了电话,告诉他公安局这边已经打好招呼了,让小二的人可以开始和拆迁户谈了。
“告诉小二,千万记住不要把事情做的太大,否则我也保不了他!”石为民最后叮嘱丁志强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