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群人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蒋妈妈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这些人来啥意思。(百度搜索)
夏雪没心情理她,自顾竖起耳朵听着,脸上有片刻的神秘光彩;
随着身体渐渐好转,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第一女特务,也渐渐复活。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感受到复苏的力量,夏雪对这种困兽状态更难忍耐了,虽然她依旧能很好的忍住。
可不论以前任务多艰难,至少她知道身在何方,将会面临什么困难,该如何把握方向;
但现在纯粹是两眼一抹黑,被一个侍妾和一个丫头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真的很难受。
夏雪懒得和程秀娇争,因为她清楚,只要太夫人不容她、裴家荣也不容她,她就争不到阳光。
与其打草惊蛇、天天折腾,她不如有朝一日一棍子将这些人都打趴下了事。
夏雪不是电视剧导演,喜欢将剧情裹脚布一样无限制地拉长;她是个特务,要的是完成任务。
当然,夏雪是个大特务,她对过日子细水长流也没有太多体会;日子,在她手里都是任务!
蒋妈妈却被夏雪惊了一跳,对雪莱的诗没啥感悟,顺着自己的思路问道:
“姑娘,你说程秀娇和简蝃蝀啥意思?难道还真让你给程秀娇做冬衣?!”
夏雪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蒋妈妈,星眸眨了一下,淡淡的道:
“做就做。
程秀娇只想压着我,只要我吃瘪,她都高兴。
简蝃蝀却是好打算:先用肉引着我干活,等我习惯了像个仆妇一样为她做东做西、听她调遣,估计肉就会没了。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我需要肉,也需要做点事情来保持四肢灵活,所以……
妈妈委屈一点,继续跟简蝃蝀拉好关系,尽量为我们多争取一些利益就好,别的都当不知道。
我身子估计还得两三个月才能康复,妈妈要帮我争取一个尽量有利的环境。”
蒋妈妈愣了好久,愣是没明白夏雪啥意思:人家要将她照着仆妇改造,她还要听人家的?
没想到简蝃蝀的心肠这样坏,比程秀娇还坏,蒋妈妈不由得抱怨道:
“姑娘也不能太软弱了,要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墙倒众人推……
你是明媒正娶进门的郡夫人,不能一味让着她们。
上次是妈妈不好、让程秀娇抓了把柄胡闹了,才让姑娘吃了大亏。们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小心一点,只要我们有理有据,就要据理力争!
老伯爷做的是谏官,理不辨不明,该自己的好处一定要争,这世上没有人白送东西上门的。”
蒋妈妈越说声音越大,一股浩然正气存我胸、颇有些大义凌然的味道!
加上蒋妈妈长的大方周正,又有些瘦,很有些标准革命者文化青年的范儿!
夏雪不由得摇头失笑,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一瓢冷水泼向蒋妈妈:
“什么是‘理’?跟谁讲这个‘理’?
家父讲理了,最后撞死在朝堂上,妈妈想让我也一头撞死以明志?!跟一个丫头去明志?
嗤……‘理’,在拳头硬的人手里;别人都是替死鬼,死了都不值。
不说这些了,我自有安排,妈妈别担心。
说简单点儿,‘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我们现在就卧薪尝胆,谁想欺就让她占点便宜好了。谁知道谁笑到最后呢?”
因为要利用蒋妈妈做左膀右臂,夏雪耐心的多解释了几句;若是以前,她才懒得说这些。
但蒋妈妈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仆妇奴婢,将夏雪的话咀嚼了好几天,也不得要领。
在蒋妈妈看来,夏耿介就是个有理要辩的人,夏雪怎能不顾是非,就这么吃亏呢?
不过姑娘有一点没错:她不是软柿子一样任人拿捏,而是竹子一样暂时弯腰……
对了!蒋妈妈忽然自己悟道,感觉夏雪是做了竹子,这还不错,于是蒋妈妈稍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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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给程秀娇肚子里的孩子做鞋,夏雪就要有个干活的样子。
一会儿让蒋妈妈去要布,一会儿去要浆糊,一会儿去要鞋楦,一会儿去要手锥,一会儿去要粗线细线丝线布线……
鞋楦分三大部分和一些零碎部件:第一部分是鞋掌,小孩子的脚长的也不太一样,鞋掌各不相同;第二部分是鞋跟,也有很多型号,第三部分是中间……
手锥分两种,一种实心的,用来钻孔;一种是空心的、即中间有个凹槽,从实心锥钻出的孔里穿过去,然后将布线从凹槽里穿过去,空心锥相当于一个媒介……
虽然只是做两双小孩子的鞋子,但夏雪就是要铺开摊子,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
照夏雪劝蒋妈妈的话说:理,自在人心;我们自己说了不算,要大家说了才算。
而虽然蒋妈妈对夏雪的这种行为不大理解,但很快就看到了效果。
第三天中午,彩珠就扶着丫头来探望夏雪。
彩珠从小服侍裴家荣,在程秀娇送进宣恩公府的时候,彩珠和程秀娇同时纳为妾室。
由此可见,彩珠比别的丫头要出色一些:
比如她服侍人特妥帖,裴家荣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从冠带、衣服到玉佩扇子等永远那么合宜;
再比如她长的高大丰腴,一看就很健康,特适合生养,因此太夫人很中意她。
对于彩珠的“来访”,夏雪依旧靠在床头,淡淡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彩珠则装模作样的给夏雪行了一礼,自顾俏生生的笑道:
“妾身给郡夫人问安,郡夫人一直病着,妾身不敢多来打搅,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宽宥。”
鬼话连篇,按规矩夏雪病了彩珠绝对要床前服侍的,竟然说不敢来打搅,嗤……
简蝃蝀还不时来探望一下,多少给些东西、给点帮助;
这彩珠仗着宣恩公府的老人、打小服侍的裴家荣,自从程秀娇和夏雪打擂台开始,她就没给过夏雪好脸色,这会儿来又为什么呢?
夏雪下巴微微点了一下,眼神带着疑问,但没开口。
蒋妈妈忙着将铺的到处都是的布片收起来,看样子似乎要给彩珠沏茶。
于是屋里又尴尬的冷场了,夏雪和蒋妈妈一点待客的意思都没有。
彩珠也觉得不大妥当,自顾自笑了一下,过去接过茶来给夏雪倒了一杯,忍着心头的不耐坐在夏雪床头——夏雪的床又硬又冷、这屋子也很是阴冷,坐着很难受的。
夏雪便伸手去接茶,手还没接住,彩珠忽然松了手……
夏雪的手犹如等候捕食的灵蛇,信子一吐一收……干柴一样的手一伸一缩,便将茶碗接在手。
这个突然的动作谁都没发现,因为茶碗离夏雪的手本来就很近。
夏雪也若无其事的端着茶吹了一口,吹开茶叶,慢悠悠的吃着,仿佛刚才那个插曲不存在。
但她的眼睛却穿过茶碗边沿,玩味的瞅着彩珠,依旧不发一言。
这屋子阴冷,若是一碗茶倒在被子上,被子湿了,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到时候阴冷再加潮湿,夏雪更难受。
她一身的伤,若是落下个风湿病关节炎,这辈子都有的是苦头吃。
夏雪的眼神,淡漠中带着一点讥诮;彩珠被看的手足无措,一下子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人有时候你跟她应酬她才会作怪,你干脆不理她,她一个人就不好演了。
眼看气氛不大对,彩珠的丫头在一旁小心的插嘴:
“姨娘,您不是给郡夫人送补品和点心来的吗?奴婢要不要直接交给蒋妈妈?”
彩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有些语无伦次的应道:
“对对,对……直接给蒋妈妈就行了。
郡夫人这里怎么会缺补品呢,那不过是妾身一点心意,还请郡夫人赏脸收下。
这大冬天的,容易着凉伤风,我老娘在外头买了好多干辣椒,不论冲茶还是泡脚都是极好的。
夫人先用着,不够了我再送来。
干辣椒驱寒效果很不错的,我小时候也常用……”
送干辣椒,这才是彩珠今儿来的主要目的吧。
夏雪难得的点了点头,虽然彩珠用这么便宜的东西来讨好她,有些投机取巧;
但她眼下还真就需要这个,而不是绫罗绸缎和神马人参补品。
看着丫头递给蒋妈妈的干辣椒一大串红艳艳,夏雪轻柔的说道:
“多谢你了,我这里太冷,你坐一坐就走吧,呆久了容易着凉。”
这话忒绝了!
彩珠恨不能上前给夏雪一个大大的拥抱,嘴上却还要客套几句:
“夫人也知道,妾身一直在公爷院子里住着,炭都是有定例的,妾身支不出来。
妾身这就去和太夫人商量,看给夫人再弄些炭来。
总这么冷着也不是个事儿,好好的人也给冻病了,别说夫人身子还没好。”
夏雪便应道:“我看干辣椒就挺好的,你心意我记住了。”
这意思炭和太夫人的好意都算了,不用你去麻烦。
夏雪的态度和这屋一样冷,尤其那气场,让人直想发抖。
彩珠不过客套了一番便赶紧离去,出了院子愈发走得快,身子都快冻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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