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告别了泽旻,空旷的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人。他忽然很想抽烟,“嚓”的一声,火机发出幽蓝而热烈的颜色。他求救地深吸一口气,烟头快速燃起。
“笃笃笃”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林帆宇上来报告工作,“泽旻,是我!”
金泽旻又深吸一口,不悦地将刚点燃不久的香烟按灭,“进来。”
林帆宇开门走进办公室,一股淡淡的烟味扑鼻而来,他知道泽旻是不抽烟的,可见晓鸥的离开以及浩浩的失踪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他递交了上半年的总结,“虽然公司上半年依旧保持着增长,但是增长幅度大不如去年,地标建筑和兰湖岛的双双失利是主要原因。不过幸好金城的股市没有预期跌得厉害,起码是稳住了。至于下半年,如果不出意外,华宇的股市势必会涨,但是跟金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短期内不会超越。下半年的计划项目,华宇应该没有多余的资金和精力阻扰,据我所知,兰湖岛的资金是金泰虎筹资的,他已经投了老本,应该也没能力继续支持华宇。”
泽旻皱起眉头,“别小看他们,他们什么(阴)谋都想得出~”
“知道,我会盯紧。”报告完工作,林帆宇开始讲一些私人的事情,但他知道泽旻的(性)格,爱面子又不服输,一定不能直接说,“最近我家里有点事,挺烦的,有没有兴趣去老地方放松放松?”
泽旻很配合地点点头,“嗯…”
这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他们以前经常光顾的酒吧,只是各自成家之后,他们一直没机会一起去。
动感的音乐四面八方传来,舞池里的年轻人随着音乐摆弄着四肢,男的酒醉醺醺,女的搔首弄姿。似乎年轻人就爱用这种方式发泄。
两人坐在相对而言安静点的角落里,穿着吊带热裤的服务员正在开红酒。当木塞拔出,瓶口冒着轻烟,然后酒香四溢。一阵疯狂的音乐过后,终于来了一段舒缓的,泽旻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慵懒地说“其实我知道不是你家里有事,而是我家里有事。”
林帆宇笑笑,“别太要求自己了,你是该放松放松,这接二连三的事会让人崩溃。”
“你说晓鸥是不是崩溃了?她应该把我打进死牢了吧…”泽旻抽出几张人民币给服务员,挥手示意她下去。
林帆宇习惯(性)地一扶眼镜,“人嘛,总是在逆境中求成长,晓鸥会缓过来的…”
泽旻一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人有句没句地说着,主要是泽旻更乐意喝酒,酒精就是这点好,能让人在痛苦难耐的时候麻痹。
期间林帆宇的手机响起,看他的神情应该是江雪,他给回了条短信。泽旻微热的脸庞展开笑容,将内心的伤痛全部伪装在笑容之下,“呦,看你,现在小两口都知道用短信传情了~看来,最近过得不错…”
林帆宇也不否定,大方承认,“还行吧,至少她不会像以前那么疑神疑鬼…工作忙了,在我身上的精力也分散了。最重要的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对,所以…就那样吧,两人相处总得包容一些,跟谁过不都是过日子?~”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泽旻听的。
泽旻连喝几杯,已经有些微醉,“你在说教啊~”他昏昏沉沉地摇摇头,“不行不行,一点技巧都没有,我一听就听出是开导我的…你要跟我老婆学,每次斗嘴都能用话把我噎死。”
帆宇也跟着他笑,可笑过之后才发现,一直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居然正抹着泪。
“呵呵,她生气的时候最可爱了…”泽旻怀念起最初交往的时候,晓鸥生气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会翻着白眼,撅着嘴巴,然后噼里啪啦冒出一些词语让我无法招架。不过我知道怎么治她…每次她一开火我就亲她,那她就说不了话了,哈哈~”与其说他在倾诉,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笑着,可是眼角分明是湿润的。
林帆宇有些震到,话说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看到金泽旻在他面前流眼泪。
泽旻伸手一抹,又仰头喝下一杯,然后径自拿起红酒扑通扑通斟满,“来,喝,干了~”
帆宇并没有阻止,如果酒精能暂时缓解他的痛楚,那就让他喝吧。
这时,一个刚跳完舞的(性)感女郎忽然跌坐在金泽旻身边,她似乎已经喝了不少,此举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先生好面生,第一次来?”她玲珑的身姿扑到泽旻胸前,后面是(裸).(露)的背脊,“我叫拉拉,一起去跳舞好不好?”
泽旻看都没看她一眼,嫌弃地推开女子,“别靠近我,”他打从心底排斥这种女人,“要是把你身上的香水味口红印沾到我身上,我怎么回家跟老婆交代?!”
拉拉不依不饶地坐起来,软弱无骨的身体贴着他的手臂,“唉呦,出来玩还想着家里的黄脸婆啊?…她有我(性)感吗?”
泽旻倏地站起身,转身坐在林帆宇边上,翘起了二郎腿逗趣道,“小姐,你要喝酒请自便,想找男人请去别处。”
林帆宇向吧台的老板一挥手,示意赶紧派人来处理。
拉拉似乎不买账,不客气地倒了一杯酒,伸起穿高跟的脚磨蹭着泽旻的裤腿,“一起喝个酒而已,你老婆不会知道的~”
酒吧的老板亲自过来了,哈腰道歉,“金总裁不好意思,拉拉她喝醉了,我这就扶她走…”老板抓住拉拉的胳膊用力拖开,“到别处发酒疯去,这里不适合你。”
“不嘛不嘛,我就喜欢这里,诶你别拉我…”拉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埋没在嘈杂的音乐里。
帆宇拿酒杯一碰泽旻的,“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因为一个口红印而跟晓鸥大吵一架的事情,泽旻跟他说过。
泽旻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是啊是啊,我非常乐意当妻管炎,可是,”他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迷蒙的眼睛半闭,“我老婆不管我了…”
帆宇不再说话,看来晓鸥的离开确实给泽旻造成了毁灭(性)的遭难,那种心如刀割的疼痛只能慢慢来,旁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帆宇,一会儿我喝醉了千万别让女人靠近我,还有,千万得送我回家。”趁现在还仅剩一丝清醒,泽旻嘱咐道。
“嗯…”帆宇抿一口红酒,唉,这酒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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