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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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候烨不语,扫了立夏一眼,那几个马上识趣地退了出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他这才慢吞吞地在桌边坐下:“晋了位,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心生怨怼的,你是第一人。”

    舒沫从百宝架上把合约拿出来,啪一掌拍在桌上:“你违反合约第二条,彼此必需坦诚。不得在背后耍心眼,玩诡计,故意陷害对方。”懒

    夏候烨把合约往旁边一推,不紧不慢地道:“我看不出哪里有违约?”

    “你事先没有告诉我!”舒沫冷冷地道。

    “这上面,只说坦诚,可没说必需提前告知!”他慢条斯理地反驳。

    “推我上位,让我成众矢之的,还不算是陷害?”舒沫反问。

    “是你说要在一年内完成任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你一把。”他答得理直气壮:“既然迟早成众矢之的,早和晚有什么区别?”

    舒沫一窒:“耍心眼,玩诡计,你总承认吧?”

    “不是针对你。”

    舒沫恨恨地道:“狡辩!”

    夏候烨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专长。”

    舒沫看了他许久,他并无丝毫不自在,坦然回望。

    “好,这次算你有理~”舒沫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抄起合约,胡乱卷成筒,塞回百宝架上。

    “这就是你捣鼓了一个多月的新鲜玩意?”夏候烨这才指了指,斜靠在墙上的那面堪称巨大的穿衣镜,转了话题。(百度搜索最稳定)虫

    她要弄镜子作坊的事,他是知道的。

    本以为迟早无疾而终,没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

    “是,”舒沫板着脸:“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听从劝告,把它敬献给太妃,以博取她老人家的些许欢心。”

    她着重强调了“敬献”和“欢心”两词,以表达极度的不情愿和十二万分的勉强。

    她,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带给他惊喜。

    夏候烨被她的语气逗乐,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道:“可以肯定,这份礼物母妃一定会喜欢。不能肯定的是,你能否靠它博得母妃的欢心。因为,她老人家的欢心,比一般人的要贵上那么一点点。”

    他学她的语气,把“老人家”三个字的读音咬得特别重。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舒沫白他一眼。

    鹦鹉学舌样的重复别人的话,并以此为乐,那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才做的事!

    夏候烨哧地笑出声来:“一面镜子而已,用不用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给我看?若实在委屈得紧,我还你一份情便是。”

    舒沫不屑地撇嘴:“轻了可不成,我这镜子价值几千两银子!”

    “我倒不知,你如此喜欢银子。”夏候烨轻哼一声。

    “你视钱财如粪土,也不见开仓放粮,做个散财童子?”舒沫反唇相讥。

    他是否果如传言中的骁勇善战,她不知道。

    但是王府的奢华却是处处可见,显然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清官。

    “你孝顺母妃,替我争了脸面。”夏候烨不理她的挑恤:“我便还你一份体面,让你在娘家人面前也风光一回,如何?”

    “什么意思?”舒沫疑惑了。

    “早几日,我接管吏部和兵部。”夏候烨弯唇一笑:“今日在书房,看到一份公文,是九门提督属下,城门领舒元琛申请迁调的折子。”

    舒沫沉住了气,不吭声。

    “可巧,武选清吏司刚好有个郎中的空缺。”夏候烨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请柬,轻轻弹了弹:“更巧的是,昆山伯喜得千金,明日弄幛之喜,给我送了贴子。”

    舒沫淡淡地道:“我与舒家,早已恩断义绝。”

    “当真断了?”夏候烨颇为玩味地反问。

    舒沫不语。

    心中微微刺痛,五指在袖中悄然紧握成拳。

    “要不要这份人情,由你自己决定。”夏候烨也不多说,拿起请柬往桌上一放。

    舒沫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浮起的,是孙姨娘那张谦卑恭顺的脸。

    记忆里,孙姨娘在李氏面前,从未扬眉吐气过,总是卑躬屈膝,小意奉迎。

    夏候烨一睡起来,桌上的请柬已然不见了踪迹。

    他抿唇一笑,穿戴齐整,临出门时扔下一句:“我去上朝,十一点,派马车来接你赴宴。”

    “等一等~”舒沫叫住他。

    夏候烨回头看她:“这么快改主意了?”

    “你,”舒沫略略迟疑一下,话到嘴边忽然变了:“为什么不再称本王了?”

    习惯了这厮飞扬跋扈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平易近人,非但感觉不到亲切,反而令人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夏候烨看她一眼,淡淡地道:“记住,十一点。”

    望着动荡的竹帘,舒沫良久才收回视线:“走吧,去怡清殿。”

    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想利用舒元琛达到何种目的,以她目前的身份都无法阻止。

    所以,何必自寻烦恼?

    到了怡清殿,太妃称身体不适,并未让她进去请安,只打发初雪出来,将她客气而婉转地挡之门外。

    舒沫把镜子呈上,让初雪代为转答问候之意后回去。

    太妃的反应,早在舒沫的预料之中,因此并无感觉。

    来日方才,况且她一年后就要离开,能否得到太妃的认可,于她并不重要。

    她要做的,只是摆出“急于得到认可”的姿态给众人看而已。

    立夏的绿柳满怀信心而来,未得到预期的反应,顿时大失所望。

    又怕她失望,反过来安慰她,不必心急,凭她的聪明和善良,总有一天会让太妃疼到骨子里去……云云。

    舒沫暗暗好笑,只不吭声,心中盘算着一会见了李氏,要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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