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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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沫适时绯红了双颊,双手绞着帕子,眉间含愁。(请记住

    秦姨娘惊诧地问:“哟,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舒沫眼波流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谁欺侮你了?”秦姨娘笑道:“说出来听听?就算姐姐不能解决,上头还有太妃呢。”懒

    “妹妹愚昧,”舒沫轻咬唇瓣,满目忧愁地道:“不讨太妃欢心,王爷的性子又是喜怒无常的。就拿今天的事来说,本来好好的,也不知如何他便恼了,竟摔了药瓶而去……”

    说到这里,舒沫顿住,玄然欲泣地瞅着她:“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秦姨娘含着笑,耐心地听着,不时轻轻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抚。

    这时见舒沫神色哀凄,心中越发愉快,放柔了声音劝道:“王爷是冷厉些,但摸熟了他的性子,却也容易侍候。妹妹不必太过着急,你知书识礼,还怕得不到王爷的怜宠?”

    怪道屋里的薄荷味这么浓,原来竟是王爷摔了药瓶。

    先前听说,王爷娶了永安候府的侄小姐,疼得如珠似宝,还把内宅交给她打理,只道她是个多精明厉害的角色。

    太妃更是将她视为眼中钉,上来就给了个杀威棒。

    偏她不知厉害,一味恃宠而骄,连王爷都触怒了,倒是她高看了她了。

    舒沫可怜兮兮地道:“听闻姐姐十岁便在王爷身边侍候,可有何秘决?”虫

    秦姨娘微微一笑:“王爷喜静,又不爱说话,以后在他面前,敛着些性子,多顺从,少说话准没错。”

    舒沫心道:他不爱说话?才怪!

    就他那没事找事,有事找碴,一张嘴,喷出来的不是刀子就是毒药的性子,只有毒哑了才对得起人民群众。

    还有,她倒是想顺从来着,只是他句句挑刺,是个人肯定会被逼疯,谁能跟他和平共处?

    “只是,”秦姨娘看一眼舒沫,免不了流露几丝骄傲和嘲讽之色:“妹妹如今,正是爱娇爱闹的年纪,非逼着你沉稳大方,倒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慢慢来吧~”

    舒沫配着和,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再堆了笑容,敷衍地道:“多谢姐姐指点。”

    秦姨娘知道她没听到心里去,也不生气,只哂然一笑:“当然,这只是我的感受,做不得准。(请记住或许,王爷就喜欢妹妹娇憨率直的性子呢?”

    “倒也是,”舒沫立刻沾沾自喜:“咱们姐妹四个,若是一式的温柔娴静,王爷怕也会腻。”

    秦姨娘语带嘲讽:“梅花虽好,但若是整个花园里只有梅花,也没意思,总要姹紫嫣红,百花齐放才好,对不对?”

    舒沫连连点头,喜滋滋地道:“正是这个理~”

    “请秦姨娘喝茶~”绿柳奉了茶进来。

    秦姨娘瞥了一眼,微微蹙眉。

    她身后的丫头立刻道:“绿柳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主子只喝龙井。”

    “啊~”绿柳捧着茶盘,神情尴尬。

    既有这譬好,为何不事先言明,倒要让她难堪?

    “漱玉!”秦姨娘假意叱责:“要你多嘴~”

    舒沫忙道:“不碍,姐姐既到了这里,就如在自己屋里一样,随意些才是。”

    又见绿柳杵在原地不动,训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另泡杯龙井来?”

    绿柳涨红了脸,讷讷地道:“小姐,咱们的龙井,刚好喝完了。”

    “不碍,左右只是解渴,也不是非要龙井不可~”秦姨娘说着,自绿柳手中接过茶水,揭开盖轻啜了一口,便放下杯子:“我还有些事,改日再来探妹妹。”

    说罢,冲漱玉递了个眼色。

    漱玉忙把捧在手里的盒子拿出来:“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还请舒姨娘笑纳。”

    舒沫不安地欠了身道:“姐姐远道而来,本该妹妹孝敬姐姐才是,怎好要姐姐破费?”

    秦姨娘居高临下,睨着舒沫道:“我既虚长你几岁,这声姐姐,可不能让你白叫了不是?”

    “如此,”舒沫也笑:“舒沫却之不恭。”

    立夏就上前,接了盒子。

    舒沫做势欲掀了薄被起身相送。

    秦姨娘见她额上微微见汗,忙阻止:“你好好养病就是,不需多礼。”

    “那,我让立夏代我送姐姐一程。”舒沫也不坚持。

    立夏送了秦姨娘出院子,偷偷落后几步,往漱玉手里塞了个银锞子:“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

    漱玉假意推辞一下接了,在手里偷偷掂了掂,约摸有二两重,眼中浮起一抹讽笑:“谢舒姨娘赏~”

    秦姨娘出了出云阁,到了花园,渐渐放慢脚步。

    漱玉不屑地道:“都说舒姨娘如何聪明有手段,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白瞎了主子的那枝百年老参。”

    还以为她是官家小姐出身,如今进了王府,又独得专宠,手头必然宽裕,谁想竟如此小气!

    秦姨娘但笑不语,神情却是十分轻松喜悦。

    她不怕别人耍手段,只怕有人独占了王爷的心。

    她房里,连龙井都不常备着,没了也不知情,可见并不得夏候烨的欢心。

    否则,不会连他的喜好,口味都不知。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姐,”绿柳闹着要立夏把盒子拿出来:“瞧瞧,她送了什么?”

    立夏揭了盖,见红色的丝绒上躺着一枝拇指粗细的山参。

    “呀!”绿柳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地匝舌不已:“一出手就是千年老参,秦姨娘好大手笔,这得多少银子呀?”

    舒沫微笑着瞥她一眼,更正:“百年而已。”

    绿柳脸一红:“百年参,也要不少银子~”

    “是,”舒沫笑道:“我承她这份情。另外,得费你的心,想想回份啥礼好。”

    绿柳急了:“预备了秦姨娘的,另三位也不能空着手,太妃那更不能少,这一来二去的,岂不要亏死?”

    舒沫两手一摊,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有什么办法!要不然,你找王爷把亏了的钱,补回来?”

    绿柳忙不迭地摇头:“我着什么急,亏再多,也是小姐的!”

    要她去找王爷,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舒沫忍俊不禁,哧地笑出声来。

    立夏见了她畏如蛇蝎的样子,也是好气又好笑:“王爷又不吃人,干嘛那么怕他?”

    绿柳是个心气高的,当初没能处理掉她,横在心里一直是根刺,就怕哪天备不住,会给小姐添堵。

    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安心了。

    “他是不吃人,可他那双眼睛,比刀子还厉,比冰还冷。”绿柳一个劲地摇头。

    她真佩服小姐,竟然有勇气跟王爷顶嘴。

    换成是她,给他瞧一眼,就不能动弹了。

    “这说的谁呢?”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加了进来。

    绿柳脸一白,慌忙曲膝蹲了一礼:“小,小公爷~”

    “小爷问你话呢~”夏候宇恶狠狠地瞪着她:“谁的眼睛比刀子还厉,比冰还冷呢?”

    “小公爷~”绿柳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行了,”舒沫笑道:“不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也没冤枉谁。你干嘛揪着不放?吓坏了她,没人给你泡茶。”

    “小爷不稀罕!”夏候宇蹬蹬蹬走到炕边,老实不客气地偏着头打量她:“你又是怎么回事?听说跟父王吵架了?”

    “谁说的?”舒沫一愣。

    “全王府都传开了,你还想瞒谁?”夏候宇双手横胸,冷冷地觑着她。

    “意见不和是有的,没到吵架这么严重。”舒沫小心地选择字眼。

    不管怎样,她不想在夏候宇面前说他的坏话,损了他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那是,”夏候宇老神在在:“跟父王吵,你还不够资格。”

    舒沫也不恼,笑着伸手揉揉他的头:“臭小子,我就这么不堪?”

    夏候宇气恼地一偏头,避开她的手:“小爷又不狗!干嘛总摸小爷的头?”

    “老娘喜欢才摸一下,你敢嫌?”舒沫说着,改去揪他的耳朵。

    夏候宇脸一红,啪地一掌拍开她的手,脱口骂道:“呸!谁要你喜欢,不要脸!”

    舒沫毫不气馁,笑眯眯地又去揪:“你再躲,害老娘闪了腰!”

    “活该!”夏候宇嘴里骂着,人却乖乖地坐着不动,任她揪住了耳朵。

    立夏在边上瞧着,觉得有趣“嘻”地笑出声来。

    夏候宇大窘,顺手抄了桌上的茶杯摔过去:“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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