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卓逸夫低吼一声,猛然像利剑一样窜出,剑光在史阿胸前一闪而过。()
“铛!”一声碰撞后,史阿踉跄着退后几步,眼神死死盯着对方,脸上瞬间惊出大片冷汗:“好家伙,要是再慢上一点可就开肠破肚了。”
只见史阿原本飘逸青衫长袍上出现了一条长长裂痕,隐隐有一丝血迹渗出。
“停手!”悔恨当中的程昱看到这一幕突然大叫一声,生怕史阿出现什么意外,自己本来想替太守大人办好最后一件事,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这也就罢了,如果再连太守大人的护卫也损失了,自己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
卓逸夫剑尖一转长长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对着史阿双手抱拳:“史护卫剑技惊人,牧僚一生仅见,我等就以平手结束如何?”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史阿剑术确实不错,从这点便能隐隐看出王越的强悍,最起码自己现在肯定是比不上。
“兄台技高一筹,史阿服了!”史阿倒也坦然,孤傲的目光中除了对自己的师傅显露出敬佩外几乎从不出现这种眼神,可此刻却不得不佩服,虽然对方剑术比自己只是略高一筹,但对方却很年轻,将来成就必定不凡。
“你我对战七十余合,倘若想要胜我非得百合开外,可我在师尊面前却从未走过五合,兄台天赋不凡,如若能得师尊指点,进步速度定然更快,”紧接着,史阿爆出一个让卓逸夫差点惊掉下巴的消息。
“五…五合?”卓逸夫结结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别人或许不知道史阿有多强,但经过刚才一战卓逸夫切切实实感受到对方的强悍,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王越面前居然走不过五合,这……天啊!王越到底还是不是人!
就在这时,一个让卓逸夫厌恶的声音响起:“是那混蛋!我想起来了,前天就是这个杀人犯带人去我阮氏粮庄抢粮,最后仓惶逃走。”
坐在一旁的阮二少爷突然大叫起来,先前就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可对方一直回避与自己真面相视,自己也不会做出盯着一个下人猛瞅的掉分事,此时看到对方的强悍功夫脑海中那人的身影与眼前之人慢慢重合,不由自主大叫出声。(请记住)
旁边的阮老太爷双目一凌,盯着卓逸夫细细打量起来,确实与仆人的描述有些相似,今日之所以带这个不成器的孙儿来赴宴完全是想让孙儿与陈留这些大人物混个脸熟,日后好打点安排出路,没想到却遇上了当日抢劫之人。
卓逸夫心中暗道不好,没想到这种时候被这脓包蛋认出,这下恐怕麻烦了,当然不是说阮家能给卓逸夫带来多少威胁,而是另有所指。
想到这里,卓逸夫握着铁剑的手紧了紧,直接向对方走近几步。
已经留下严重心理阴影的阮二少爷惊叫一声一溜烟躲到了阮老太公身后,脑海中不又回想起当日景象,那恶贼一脚一脚踩在自己脸上,如今还有一片淤青。
卓逸夫面带亲和笑容:“这位大人,我们见过面吗?”
听到话音,阮二少爷探出脑袋,声音凄厉指着卓逸夫大骂:“你个挨千刀的,就算化成灰二爷也能认出来,别以为你会几下庄家把式就猖狂,太守大人一声令下就让你死无全尸,太守大人不会放过你,我阮家也不会放过你!”
阮二少爷骂的欢,却没发现软老太爷已经面色铁青,今日面子算是丢到家了,自己的孙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因为害怕躲在自己这个老不死身后,真是天大的耻辱。实在忍无可忍下一把将其拽了出来:“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如今众位大人在场你直接指认便是,何故躲躲藏藏,哪里有一点士人的风骨。”
在场所有人见到那一幕同样目中闪过鄙夷,身为男儿大丈夫,面对危险居然躲藏在一个老人身后,家门不幸出了这种没骨气且不孝的儿孙确实丢脸。
然而程昱目光中却闪过喜色:“上次让你逃过一劫,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置你于死地。”想到这里,郑重其色对着阮二少爷询问:“果真有此事?”
一脸悲惨的阮二少爷听到有人询问立即连连点头。
看到这一幕,卓逸夫叹了口气:“这程昱果然要把握住一切机会杀我,情况不妙啊!如今也只能兵行险招了。”想到这里,立即提剑伺立在曹操身旁,双眼杀机大盛,一个个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停留在太守张邈身上。
所有人被这森然目光一扫,全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张邈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对方那种*裸的杀机毫不掩饰,此刻就算有史阿在身边也没有丝毫安全感,更何况史阿距离这里足足有五六丈远。
对方为何会突然放射出如此浓重的杀机,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不过,因为先前就知道程昱有杀这人的心思,此刻更是抓住了机会恐怕绝不会轻易放过。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阮老太公,其中有警示有幽怨,意思很明确:你想报仇可以另找一个时机,现在千万别动手免得连累我们。
这一道道颇有分量的目光给阮老太公带来了很大压力,毕竟这里的人几乎可以代表陈留所有顶尖权贵,如果自己真要揪着不放,一旦有人惨死在那奴才剑下,其族人定会将一部分仇怨算在自己头上,就算没死的人恐怕也无法释然。
“陈大人勿怪,行文这几日脑子不太清醒,应该是认错人了。”阮老太公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可转眼一看,自家孙儿居然还想出口反驳,气的三尸神暴跳,罩着其屁股就是一脚:“蠢货,还不快滚回家去修养!”
阮二少爷诺诺应是,虽然不明白一项疼爱自己的爷爷今日为何如此狠心,可多年积威下还是不敢多说,连滚带爬向外面跑去。
这下程昱可急了:“行文莫怕,万事有本大人为你做主……”
“要不要本太守将这太守之位让给你!”张邈面色铁黑青筋暴露,今日的程昱太让自己失望了,一次有一次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如今实在是忍无可忍。
程昱停下话音,一脸漠无表情对着张邈深深一拜:“如今时机已失,想必众位大人早已看仲德不顺眼,我这便离开,不再打扰诸位了。”
说完话,程昱直接转身向外走去,整个人透着萧索与落寞。
“你给做主,你能做的了屁的主,差点害死我等!”
“活该你倒霉,仗着肚中有点墨水,连太守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时,所有人对程昱除了不满外在没有其他想法。
卓逸夫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忠直良臣,空怀旷世之才却未欲明主,可惜!可叹!怪只怪你我各为其主,或许终有一日我们会再相见。”
甩开心中的惋惜,卓逸夫对着太守张邈一躬身:“多谢太守大人主持公道。”
张邈一脸疲惫,看到程昱离开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一阵伤感,想起以往仲德为自己做的一件件事,两人亦主亦友,没想到今日会闹到这种地步。
“都退下,今日宴席到此为止!”说这话,张邈一步步向后堂走去。
曹操充满感激的看了卓逸夫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府路上,曹操郑重其事对着卓逸夫一拜,卓逸夫一惊,连忙将其扶起:“主公这是何意,牧僚如何能承受的起,可折杀我了!”
“这一拜是拜牧僚的忠义,并非就我性命,今日看到张邈与程昱这段事,孟德给牧僚一句承诺,只要牧僚愿意辅佐,孟德日后绝不负你!”曹操面色从未有过的郑重,第一次对一个手下人作出这种承诺。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卓逸夫也有些感动,立即抱拳施礼。
“哈哈!我等回府。”说着一手拉着卓逸夫向前走去。
片刻后,曹操突然停下脚步:“牧僚,你说程昱会不会离开张邈。”
“会!”卓逸夫很肯定,随即笑着看向曹操:“主公想要招揽程昱?可别忘了,今日这仲德可是没少奚落主公。”
曹操坦荡大笑起来:“此等小事我又岂会放在心上,等几日大军到来后,我等处境安全后,我与牧僚亲自去请程昱出山相佐。”
卓逸夫点头一笑,心中暗想:“这才是成大事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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