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滋味,就像喝下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请记住我)
——摘自某部同人小说
在幸村精市的印象里,季沫几乎从来没有生过病。最多是些小感冒,通常睡一觉也就好了。
也许真应了那句,平常不生病的人,一但生起病来都是大病。
这一次季沫在医院里昏昏沉沉了近半个月,才清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守着她的雅美,也不知她究竟守了多久,看上去神色都有些憔悴,让季沫心生愧疚起来。“我这就告诉精市。”雅美给季沫掖好被子,按铃叫了护士,就出去打电话了。
另一边,幸村精市正在监督网球部的训练,这段时间这位部长大人尽管神色淡淡,但是周围的一身压迫力……是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没人胆敢这种时候触这位的眉头。而网球部的正选,除了真田敢问幸村发生了什么事并且得到幸村简介的答复外,其他人没打算做询问私事这么失礼的事情……不过就是正常程度的好奇而已。
此时的真田玄一郎因着剑道的深入,已经隐隐有了未来立海大皇帝的影子,在网球部已然积威已久,也就造成了没人打从他嘴里撬消息的脑筋。
于是诸如仁王雅治、丸井文太的正选就纠结于想问不敢问的状态了。至于柳莲二,他虽然对收集信息有一手,可是对于他人私密的事情,他是不会做出过于深入的调查的。他感兴趣的只是一些可以公开的信息和轶闻罢了。
这个时候,网球场上忽然传来一阵铃音。幸村精市几乎立刻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走过去,一边往网球场外跑一边就接起了电话。
网球部的众人有些面面相觑。
好吧,虽然幸村精市其实是事先打过招呼,说这些日子可能有紧急的联络……不过果然真见识到了这位部长大人将什么事情放于优先网球部,还真的是有点罕见和……惊悚。
“噗哩,不行了,我真的很好奇啊,心跟猫抓似的。”仁王雅治眯了眯玉皇色的眸子,细心的观察着铁丝网外幸村的表情。从本来的严肃,到之后的松一口气,看来,应该是好消息。
仁王雅治的判断是对的,因为幸村再次踏入网球部的时候,一个月来周身的阴霾扫去了一大半。
“玄一郎,我去一次医院。”
“加训两倍。”真田顿了顿,才压了压帽檐,“她醒了?”
“恩。(请记住我)”幸村点了点头,拿起包就离开了。
她?
耳尖的丸井听到这个词,暗自称奇。是部长的女朋友?没听说过呀。而且真田副部长好像也很熟悉对方的样子……啊啊,好好奇好想知道……》__《
姑且不谈因为幸村的离开心散了一小会儿的网球部正选,幸村叫车来到医院后,在季沫的病房门口,看到了神色难看的母亲。
只见雅美挡在季沫的病房门口,和另一个神色略显冰冷的女子,激烈的争吵着什么。应该庆幸这里的医院病房隔音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从雅美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似乎在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
“母亲?”幸村唤了声,却是站在雅美这一边,面对着那陌生的女子。“这位是……?”
“……她是季沫的母亲。”雅美沉默了后,才说。却没法说,她还是她上学时的挚友。因为对方变化的太过厉害,已经让她认不出了。
不想对面的女子,也就是季燃忽然就发出了怪刺耳的冷笑声来,“她不是。”
“季燃!”
“我不会承认的。”季燃冷笑着说,“我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孩子的。”
“你们身上留着相同的血!”
“是啊,是的。”季燃似笑非笑了下,那双黑眸显得有些空洞,饶是幸村被那双眸子一扫,也陡然的渗出一股寒意。“偏偏还有一张血缘鉴定书。”
“季燃,你再如何恨他,孩子是无辜的啊。”雅美这一次的声音,几乎带上了恳求的色彩。“何况这次听说季沫出事,你还是来了不是吗?不要意气用事。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然而,对面的女子听到这句话后,非但没有显出任何动摇的神色,反而露出了有些狰狞的脸孔来。
“每个人都觉得我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迁怒于她。不、不、不,我恨的是她,是她!”
幸村精市挪动脚步,彻底的挡在了季沫病房门口。
注意到他动作的季燃嗤笑了声,“你倒是担心她?”她低声嘟囔了让人听不清的话,抬起头,季燃的神色温和,完全不像刚才提到季沫时的恨意。“听我的劝,好孩子,离那姑娘远一点。不然你可能会被她害死也不知道。”
“季燃,你说什么胡话!”雅美怒斥。
“好啦,好啦,反正你们都觉得我疯了。”季燃耸耸肩,半点之前失态的样子都没。可是雅美经她之前的那番话,又怎放心轻易的让她进去。
虽然医生说只能告诉家属季沫是什么问题,可是有一件事却说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不要刺激季沫。
雅美直觉性的角色,不能放季燃进去和季沫独处。
可惜事不随人愿,感觉到什么的季沫自己开了门,看到门外呈立鼎状的三人,微微有些疑惑。
“……季沫,你怎么这就出来了。”雅美看着季沫穿着绿色的病号服,似乎愈发的单薄起来,直皱眉头。
“……”目光微移,看到季燃,季沫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进去谈谈吧。”反而是季燃笑了笑,仿佛之前和雅美以及幸村面前诅咒季沫的人不是她似的。
幸村精市蹙眉,想跟进去却被季燃拦住了。
和季沫拥有相同眸色和发色的女子笑的一片温婉,“让我们母女说两句贴心话可好?小弟弟。”
不好!
幸村精市真的很想直白的这么说,他能清楚的看出季燃的眼中毫无笑意,甚至是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恶意。
“精市。”雅美却不知,拉住自己的儿子。
季燃见此笑笑,拉着季沫近了病房,关上了门。
一离开幸村雅美和幸村精市的视线,季燃几乎立刻松开了手。
季沫意识到季燃是这个身体的母亲。可是合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后季沫一共就见了她两次。第一次还是在极度混沌和恐惧的情况下,这让季沫在再次见到季燃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有些害怕。
她记得那个眼神的。
空气一下子有些凝固,最终是季沫硬着头皮开口,“母……”
“不要叫我母亲,我不是你的母亲!”季燃一下子就打断了她的话。
季沫一僵。但也没继续开口。毕竟,要她喊一个陌生女子做母亲,也是有点困难的。如此倒也合意。她偶尔从雅美口中得知季燃不待见她其实是因为这个身体的生父,这种事情,前世季沫倒也听的多,见的多了。也就没有太大怨怼,何况,她确实……
“呵呵,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呢。正合你意不是吗?”
季沫愣了愣。她抬头,见到季燃有点恶毒的笑容。一字一顿。
“不过是个孤魂野鬼,抢占我女儿的身子。你怎么会是我女儿?”
季沫脸忽然就白了。
“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家族在中国也算是道家的末裔,这种灵魂的把戏,我还是看的穿的。怎奈何终究是没落了,我也没法将你驱逐出去。”季燃恨恨的说,“所以所有人都认为是因为我对月岛志哉始乱弃终心怀怨恨才迁怒于你,根本不是!我不过是看上月岛那阴阳世家的血脉。好容易有了阴气过甚,可以学习我家族家传道术的孩子,竟然被一个野鬼给灭了魂魄,占了身子,我怎么甘心!”
“我怎么甘心!”季燃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有些刺耳。
季沫脸色苍白,可是听着季燃发泄似的诉说,脸色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季沫与人为善,可如果当她是任揉的面团,那也错了。
“也就是说,你为了你的目的,勾引了月岛家的族长,利用他诞下孩子,就打算拿孩子当工具用?”季沫慢条细理的说,神色沉静,“你口口声声说我这孤魂野鬼杀了你女儿,可是你所怨恨的,不是因为我而要了你女儿的命,而是因为没了这个女儿,你失去了一个工具。”
“……”季燃的目光陡然变得恐怖起来。“对,那又如何呢。她是我的女儿,我生出来的女儿,我给了她生命,死在我手里也没什么不对。”
当季沫意识到季燃是真的起了杀意的时候,季燃已经抄起桌边的水果刀扑了上来。
她疯了。
季沫想。
根本来不及叫喊,季沫急中生智,将挂盐水瓶的架子狠狠的推倒砸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声音让季燃的动作停顿了下,而门外早就准备听到异动就冲进来的幸村精市一推开门脸色就变了,一下子就冲过去死死禁锢住季燃拿着水果刀的手,雅美尖叫了声,按下了紧急按钮。
而季沫大病还未初愈,看到幸村精市和雅美的同时,心下一松,却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四肢麻痹。
但是……但是现在没有意识也没有关系……因为,幸村雅美和幸村精市都在。
她想。
在所有人手忙脚乱的当口,没人看到月岛嘉兵卫靠在医院转角的墙壁上,蓝眸冷清的望着窗外。直到医生对幸村雅美说季沫没事的时候,才默默的离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