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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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骥远向这边的两人招手,两人走上前去,入座。

    “吃什么我请啊。”骥远很礼貌地招呼了两人,只是转而又顾着跟敏敏说话了“敏姐,前两天我不是问你如果一个男人要向女人表白心意应该怎么做吗,你说送花,可是陈大哥连续送了几天那位莫愁姐姐还是不理她啊。”

    “你说的那人不会就是……”敏敏指着那位对莫愁穷追猛打的青年男子,霎时提高了说话的音调,继而又打量了一番那人说道“似乎长得还行嘛,高大硬朗,跟莫愁姐还挺般配的。”至少比跟乾隆般配太多了。

    “不只是高大硬朗,还是军功累累的参将,为人也很正直就是……有点死心眼。”虽然骥远也比较理解喜欢一个人就是那么死心眼的一回事,但是他们认识没多久,要不要这么穷追猛打,不撞南墙啊。

    “我最喜欢死心眼的男人了。”敏敏说这话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相当八卦,而这句话的内容也立即引来了在座另外三位或鄙夷或讶然的目光“哈哈,我的意思是男人嘛,做事就是要有股子坚定的劲头,摇摆不定、遇到一点挫折就退缩那实在是太逊了。”

    “也是,一下子就退缩那根本就是没心。”

    闻言,瑶林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敏敏,却发现她依旧是没心没肺地在那跟骥远侃侃而谈,心中轻叹:没心没肺的人果然很会伤人。

    与此同时,永琪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落在瑶林身上的目光,指尖轻轻地抚着茶杯边缘,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原来八面玲珑的福康安也有弱点啊,不是一向都完美得不可思议吗……不妙,不妙啊。

    “敏姐,我过几天要随阿玛出征了。”

    “又走啊,这次回来也没几天。”打从几年前起骥远每年呆在京城的日子越来越少,常年跟着他阿玛阿桂将军出征在外,几年下来去过了不少地方也见识了不少,也磨砺得愈来愈有男子汉气概,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会缠着她的小娃娃了“这次哪里又有战事了?”

    “荆州民乱。”

    “荆州?”敏敏无辜又天真地眨巴着她那双杏仁眼,不好意思,她还真不知道荆州是哪儿,不过这也似乎怪不得她,中国那么大有她不知道地方也属正常“听起来挺远的,早去早回啊。”

    “那你……会不会想我?”

    咳——永琪不淡定地呛着了,飞快地瞥眼瑶林:很淡定地石化了。

    几步之外的二喜扶着墙站不稳了。

    “五阿哥能麻烦你捂下耳朵吗?”

    刚呛着还没缓过神来,永琪不禁有些木然“什么?”

    “我是担心你听不惯。”

    其实在场有人比他还听不惯,永琪恢复常色说道“不会,只是刚刚忽然听到觉得有些……惊讶罢了,现在没事了,你们继续。”

    什么叫你们继续啊,好像他们刚才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敏敏努努嘴,严重鄙视某人的世俗眼光。

    “会不会嘛?”骥远继续追问。

    敏敏刚要开口回答,瑶林却抢先敏敏一步夺走了注意力“三日后我和五阿哥也要出征荆州……”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连你们两个也要去?”

    “是皇阿玛的意思,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眼下训练营已经组建得差不多,皇阿玛是希望我们借此机会出去见识见识场面,平民乱又有其阿桂将军率军打头阵,我们大抵是派不上什么大事的。”

    “这事我们多隆贝子应该还不知道?”

    “是今天朝上决定的,他应该还不知道。”

    “也难怪他还能笑得出来。”

    “没有危险。”永琪再次补充。

    “我们多隆贝子不是因危险而害怕而是……一见大场面他就……”hold不住。

    没错,不仅没hold住,这次他还失控了。

    “这端王自己鱼肉乡里闹的荆州民乱,还好意思向朝廷请兵!”

    “你嗓门还可以再大点,还好太后走了,否则你也等着跟那俩人一样罚跪。”敏敏悠哉悠哉地吃着布丁,感觉送走太后一身轻松,胃口又更好了“放心,不会让你上战场的,平民乱,你说自己人怎么能打自己人呢,说白了估计就是场谈判。”

    “谈不好最后还不得动刀子。”多隆郁闷得直拍桌子,顺手捏起两块芙蓉糕就往嘴里塞可还不忘继续念念叨叨“你说这端王也忒过了点?”

    敏敏表示她不知道端王神马的“他哪位?”

    “你刚有听我说什么吗?”

    “有啊,只是对这个王爷不太了解而已。依我之见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出征了可基本是没好觉睡的,指不定晚上还得巡夜呢,看来得拜托骥远多照应点你,否则你晚上给狼叼走了可怎么办。”

    “狼……狼?你……你……别吓我!”

    “咦,多隆你怎么也在?”阿德回府进屋。

    多隆直接扑上去激动地抓住了阿德的手“阿德你知道荆州民乱,皇上派兵的事了吗?”

    “嗯,我也是一份子。”

    “阿德你没事,荆州那鸟不拉屎的地你也去?”

    “不光我去,皓祥也去啊,皇上似乎也有说让八旗训练营随军,多隆你也是跟我们一起哦。”阿德微笑着拍拍多隆的肩,一脸憧憬道“这么多年大家又能聚在一起了,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书院那时候一起野营的事,有狼,我们还一起杀狼,那一次真的是感觉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

    听到“狼”这个关键字,多隆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阿德,我怕狼。”

    “没事,跟我们一起嘛。”

    “你的意思是你会罩我?”多隆再次握住阿德的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那我就放心了……”

    多隆贝子你真的可以再怂一点。

    三日后,出征当日。

    南城门几里外聚满了即将出征的军队士兵及其前来为他们送别的家眷,一时间嚷嚷闹闹的声音,哭哭啼啼的声音,扰得威风凛凛正蓝旗大将军阿桂是倍感无语,几多无奈。

    不就是简简单单去荆州平个乱吗,指不定还用不着用兵,撑顶了也就是他带八百精锐就能三下五除二解决利落的事,如今却让他带着这么群小酱油瓶子,不是存心拖他后腿吗?好,就当培养八旗后辈也是他的责任,不过现在停在这里一团乱又算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他!

    “阿玛,什么时候出发?”今日的骥远一身正气凛然的正蓝盔甲骑装,持剑,原本面孔的稚气一下子被锐化了许多,变得刚毅沉稳,颇有少年虎将的风范。

    “皇上还没有来检阅,再等一阵。”阿桂说得是气定神闲,一副万事运筹帷幄之中的姿态,可是天知道他现在心里其实是……

    “还等一阵?那我去找丰绅哥说说话去!”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找丰绅殷德?怕是去找的另有其人……虽然阿桂表面上对某些事是不闻不问,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当然他更清楚的是他阿桂的儿子跟和珅的女儿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至少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乱哄哄的人群里,骥远出奇精确地找到了阿德的所在,估计是阿德那身正红旗盔甲骑装太惹眼了,甚至于连敏敏看了之后也开玩笑说,如果胸前再挂个大红花就可以直接送拜堂入洞房了。

    “真的那么奇怪吗?”阿德倒没怎么觉得,虽然这稍显艳丽的红非他所喜,可作为满族正红旗这是他别无选择的,一如仕途与命运。

    冯氏整整阿德地盔甲说道“怎奇怪了,额娘倒是觉得分外精神,映衬得神采奕奕。”

    “原来你们都在这啊。”多隆蹦跶着也来凑热闹了,换上了行头整个人也是脱胎换骨,怎么瞧都觉得是栋梁之材,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随多隆出现的还有多隆的额娘平王嫡福晋以及身后一串丫鬟家丁,敏敏之前也见过她不少次,人很和善,性子是标准的旧式妇人,唯夫君和儿子是天,对多隆这个独子也疼得厉害,当然也不放心得厉害。

    瞧,已经开始拜托阿德路上多照顾点多隆了。

    “福晋放心,阿德自小跟多隆一起长大,互相帮助是自然的。”

    “什么互相帮助,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他也就帮倒忙的本事了。”疼归疼,但有些事平王福晋也喜欢挑明了说,她这儿子确实是资质不行,不过幸好这么些年交了不少知根知底有本事的朋友,有他们帮衬着多隆她也算放心让他出去闯闯。

    福晋刚才那话多隆假装没听见……

    “皓祥哥!”几人中就数骥远眼力最好,老远就将皓祥也跟招唤过来了“皓祥哥,亲王福晋没来送你吗?”瞧着阿德和多隆的送行阵容,骥远难免觉得皓祥身后就跟了几个小厮的阵容太不够气势了。

    “是我让他们不要来了,这里人多,离府里也远,再说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不来也没关系。”

    “额娘你听见了,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你还非带了这么多人来。”

    “额娘这也不是为你高兴嘛,只是这大半天了怎么还没动身的意思,再过会儿可就晌午了。”福晋仰头望了望又升高了许多的毒日,语气里有点抱怨的意思。

    “说是得等皇上来检阅才能动身。”

    “他老人家那速度,我们得等到什么啊!”大热天穿着盔甲本来就够热的,最要命的还得在这太阳下等着,幸好今天天气还比较凉快,否则这么捂着他早悟出一身毛病了,抚抚额头上细碎的汗珠“好像有点热啊。”

    “多隆,你这点苦就受不了了,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准备怎么熬啊。”

    “是啊,多隆哥,行军这比站这晒太阳苦多了。”

    “不是?”多隆一惊一乍。

    皓祥淡淡然道“当然不是……”

    “我就说嘛,你们就知道吓我。”

    “只是比这更严苛而已。”

    多隆继续假装没听见,心里自我安慰道:他们都是唬人的,他们都是唬人的……

    “皇上驾到!”

    BOSS来了。

    众人行礼。

    准备检阅。

    八旗子弟归列。

    瑶林着镶黄盔甲骑装行走在八旗子弟队列中,确认人数,俊美的面孔里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从容不迫,只是此刻他的目光里多了点有别于往日那般的柔和,是凌冽,又或许是冷冽。

    历时八天,训练营林林总总招募了大致一千余名八旗子弟,只是到了出征当日撑顶了也就八百余人整装待发前往荆州随军平乱,作为训练营的头目永琪对于此不发表任何看法。

    检阅开始。

    永琪跟在乾隆后面打量着几日前还横七竖八、没形没状的八旗子弟,眼见着经过瑶林昨日一天的集训如今看着倒是显得英姿飒爽的很,一个个都正严正以待的等着检阅。

    乾隆见了如此齐整的八旗队伍自然是圣心大悦,谁说八旗没人了,瞧瞧,这一个个的不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于是乾隆当即说了些慷慨激昂的话,弄得原本一个个为出征郁郁寡欢的青年们顿时跟打了鸡血样的,高呼着为国效力,死而后已的口号。

    在场满朝的文武大臣当即也一个个都擦亮了眼睛,瞧着他们的子孙或者宗亲英姿勃发的样子,不自觉地觉得脸上有光,祖上积德,再听着皇上那一番夸奖更是觉得家族人才辈出,怎么都不去想过去他们究竟是怎般模样。

    出发。

    阿桂率精锐部队在前,永琪领八旗军队在后。

    整装待发的八旗青年登上战马,挥别前来送别的亲人、朋友,策马扬鞭。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傍晚队伍终于在预定的地点,某不知名的水源旁安营扎寨,稍作休息了。当晚,趁着大家还没休息,阿德拿着昨晚敏敏交待的东西,正准备奔赴各营帐分发,怎料进到瑶林的营帐才发现大家原来都在。

    “阿德你来了,正预备去叫你呢。”

    “哟,你来就得了,怎么还带礼物来了。”眼尖的多隆直接先冲了上去抢了两个,重新坐回皓祥旁边“阿德,你行军还带着这么些累赘玩意干吗,也不嫌麻烦的慌。”

    “我可不是自愿要拿的。”阿德坐下来开始整理,顺手又拿回了多隆方才抢走的那两个小布袋“被乱拿,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骥远觉得好奇地凑了过来“每个袋子里都是什么啊?”

    “是敏敏让我带来给你们的。”

    闻言,坐在阿德旁边的瑶林一怔,忽然一个袋子塞到了他怀里“给……我的?”

    “都放你手里难不成还是给我的。”阿德觉得瑶林问得奇怪,随即开始分发其他的袋子“骥远你的,多隆接着,皓祥。”

    “再发什么呢?”永琪入营帐。

    “五阿哥,这是给你的。”发完最后一个,阿德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多隆第一个心急地拆开了袋子“是玉坠子?可是怎么这么小,下次出手不能阔绰点吗?”

    “为什么我的跟多隆哥的不一样?”

    “我这个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啊?”

    “大事不好啊,送玉可是定情信物呀。”多隆自以为学识渊博地得瑟着。

    “这是平安符,给大师做过法,开过光的!”

    “这样平安符还真是第一次见。”骥远显然已是爱不释手,再左瞧瞧右看看其他几人的坠子,忽然还是觉得自己这个最好看了“可为什么我们的都不一样,不仅雕刻的花纹不一样,连颜色都没有一样的。”

    经骥远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开始注意其他人手上的坠子,结果证明在场六只坠子没有一只是相似的,而最引起他们好奇的就是他们各自手上拿着的坠子雕刻的究竟是什么造型。

    第一个被揭秘的是多隆手上的,牡丹花,由于造型比较常见,加上造型雕刻十分逼真,连色泽都与真实花朵相接近,可是为什么要选雕刻牡丹送给他呢,这个或许得问当事人了。

    再下一个被揭秘的是骥远手上的,还是阿德透露的“虽然我不知道骥远那个刻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我听敏敏说它有个名字叫‘满天星辰’。”

    “满天星辰?”在场众人一点都不觉得这玩意哪里跟星星挂了勾,倒是又更像另外一种花的模样,至于是什么花,估计还得由当事人来揭开谜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