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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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你放开我!”安然“砰砰”地捶打着他的腰背,“你疯了,大半夜地把琳琳抱到哪里去?”

    她的声音在楼道里造成了回音,整栋楼层的声控灯都“啪啪”地亮起来。(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有听到响动开门看得,一看到冷着脸的南汐绝,立马缩了回去,“砰”的一声把门闭紧了。

    安然的拖鞋也蹬掉了,一双脚露在外面,就感觉凉气从脚底往上爬,整个人都冷透了。等她被南汐绝带回家丢到沙发里,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琳琳我让人带回S市了,想见她就跟我走。”南汐绝任她捶打,“我保证那个人没事,只要你乖乖的。”

    安然掐着他的胳膊,愤怒地说:“你这是绑架,威胁!我凭什么跟你走,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把苏楠放回来,你有没有人性,你知不知道苏楠为了我和琳琳牺牲了多少,你还敢伤害他。你真不是东西!”

    南汐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几下扯掉了安然已经湿透的裤子,又去剥她的上衣。

    “禽兽,别碰我!”安然声音都走调了,她蜷缩着身子不让南汐绝脱她的衣服。

    南汐绝硬给她扒了下来,看她头发凌乱,满面泪痕的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又气又心疼,“过来,我现在不碰你。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明天就带你去见琳琳。”

    安然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走开,这是我自己家,用不着你!”她从沙发上下来,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忽然又绕了回来,“你别把我当小孩哄,我不跟你去,明天中午之前我就要看到琳琳和苏楠安全的回来!”

    南汐绝不吭声,闷着头坐在那里,从兜里摸出包烟,安然一把给他夺了过来远远地扔到一边。他也不恼,索性抱起双臂,很认真地看着她。

    安然快要被他气炸了肺,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南汐绝盯着她看了会儿,竟露出抹促狭的笑:“不冷吗?”

    安然低头看看只剩一条小内裤遮羞的身体,绷着脸,抬头挺胸地从他面前走过,她进了浴室,又恼又不甘心,打开门探出头来,“南汐绝,他们俩要是有个什么,我就死给你看,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吧!”

    安然在浴室里呆了好久都没出来,南汐绝只听着里面有“哗哗“的水声,他有些担心,便敲敲门,“小然,好了吗?”

    没有回应。

    “我进去了……”南汐绝试着推门,发现门并没有反锁。他一眼就看到抱膝坐在浴池里的安然。

    浴室面积不算大,安然平时喜欢泡澡,搬过来后特意找人安了新的大浴场,几乎占了整个浴室的三分之二。她一直开着水没停,浴池的水都溢了出来,整个浴室里浮着一层浓厚的白汽。

    南汐绝到了她身边,才听到了她压抑的抽泣声,被水声掩去了一大半。他蹲下来,抚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和不断抖动的肩膀。

    安然也不抬头,抱着膝挪动了□子,转过去背对着他,呜咽道:“别碰我。”跟他在一起,哭得多,笑得少,那么辛苦,还是放不下。

    南汐绝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安慰道:“别哭了。琳琳是我们的女儿,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相信我。”

    被他一哄,安然的哭声反而大了起来,她扭着身子不想让他抱,“谁信你,信你的都是傻子。说话不算话的小狗!”

    被她骂什么他都认了,只是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和苏楠有任何的交流和接触,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能!

    “你不过是仗着你能耐了,就来欺负人。谁稀罕你,谁要跟你走!”安然越说越伤心,一低头看到他收拢在她胸前的手臂,就下口咬了上去。她咬得很凶,松开时就有一圈冒了血丝的牙印,南汐绝一声都没吭。

    安然再去咬一口,他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她就含着那处又呜咽地哭起来。

    她哭了很久,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琳琳和苏楠的安危,还是哭这么几年的委屈和难过了。

    南汐绝把花洒取下来,蹲在后面给她洗了头发,她坐在浴池里哭个不停。后来他把她抱出来,擦干,塞到仍旧暖和的被窝里。她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咬着被子角小声呜咽着。

    南汐绝轻轻拍着她哄,她精疲力竭,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过去,安然第二天就发现身子沉得起不来,手脚冰冷。她摸摸身上,再探探额头,都一片滚烫。她知道这是发烧了,坐起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看着伸出去的手,都感觉不像自己的。

    她喝了口水,还是温的,进肚子里才稍稍好受点。

    一夜的暴雨过后,外面是个大晴天。她也不知道几点了,只是看着外面太阳都生得好高了,天空瓦蓝瓦蓝的,只有几缕薄薄的云贴浮在空中。

    照进来的阳光甚至有些刺眼,安然背对着光重新躺下来,头一挨枕头就感觉越发沉重。她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摸摸身侧床单上的褶皱,他这是去了哪里?

    南汐绝回来的时候,安然又睡过去了,她的脸煞白煞白的,一双唇几乎没了血色。他把她叫起来,碰到她滚烫的身子,就知道不对,“小然,醒一醒。”

    安然只是动了动。

    他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去了医院挂水。到第二瓶的时候,安然出了一身的汗,身上轻松许多,人也渐渐清醒。

    守在旁边的南汐绝看她醒了,伸进被子里抓她另一只手,攥得紧紧的,“还难受吗?”

    安然摇摇头。

    南汐绝起身,拿了热毛巾给她擦额上的汗。安然偏过头去,不想看他。他知道她心里还在气他,柔声哄道:“好好养病,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安然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还想睡。南汐绝摸进被子里,摸摸她的手脚,都暖和过来了;摸摸身上,热度也下去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她睡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打电话问了那边琳琳的情况,又吩咐人看好苏楠,别让他惹麻烦。

    安然睡醒时天刚擦黑,针早就拔了,贴了胶带的手正被南汐绝拢在手心里。她动了动,很疼,大概是血管那一片肿了。她手上的血管很细,用最小的针头扎,滴的速度快了也会疼。输完后,扎针的那一块几天都消不下去。

    这不是头一回生病了,可这却是这几年来,他头一次陪着她。

    南汐绝把她的手塞回被子下面,给她倒保温壶里的八宝粥,“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你烧得不轻,今晚就住这吧,明后天再挂两天就能好了。”

    他说着,安然已经掀开被子做了起来,拿过在床尾的衣服穿,“我没事,没必要住院,回去吧。”邱少泽死后,医院成为她最讨厌的地方之一。在这里,她会她爸妈的争吵,她拼命生下女儿后的孤苦寂寞。

    她执意要走,南汐绝也不拦她。两人出了医院,外面已经黑透了。南汐绝要叫车,安然拢着手也不等他,“要坐车你自己坐,我想走走。”

    南汐绝便跟在她身后两步远慢慢地走。

    安然看着他长长的影子,便故意去踩。她刚退烧,身子还虚,走了一小段路就出了一身的虚汗,被冷风一吹,就打了个打喷嚏。这一□上存的那点热气好像也跟着跑了,她摇晃了下,简直要站不住。

    南汐绝绕到她前面,背对着她蹲了下来,“我背你。”

    安然趴了上去,她搂着他的脖子,他双手勾着她的腿弯。

    她连羽绒服都穿上了,鼓悠悠的像个大棉花包伏在他背上。他背着她慢慢地走。

    安然把他的衣领翻下来一点,用脸颊贴住了他的脖颈,蹭了蹭。这种撒娇的小动作让南汐绝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回去后,南汐绝把粥温了温给她喝,安然尝了一口,嘴里实在没味,就不肯再吃了,她把碗推到一边,说:“我想吃醋溜白菜。”

    南汐绝立刻去给她炒了一盘端出来。闻着那个味安然就开始流口水了,她挟了一筷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味道真的好!就着这盘醋溜白菜,她又吃了大半碗的粥。

    看她肯吃饭,南汐绝终于放下心。他把早晨出去买回来的豆浆包子油条热了一起端过来。看着她吃得香,他才意识到自己也饿极了。

    安然安静地看着他大口地吃饭、喝汤,突然说:“我跟你回去。”

    南汐绝几乎被肉包子噎着,他灌了口豆浆咽下去,期待地看着她,“真的?”

    安然点点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琳琳的安危她倒是放心。只是苏楠……被苏楠的父母发现他无故失踪,要是再查出来是被人绑走的,肯定会掀起大风浪。而且她也不能让苏楠无缘无故受这种委屈。

    她现在,是真的没办法和南汐绝硬抗。

    她手指在餐桌上划来划去,认真地看着他,“你要立刻把苏楠放了。”

    南汐绝脸上的笑僵了下,他又给自己拿了个包子,一口下去咬掉大半个,心里是说不出的郁闷。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逼着她答应下来。可她真的为了那个男人要跟他回去,他心里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舒服。想到这,他就再也吃不下了,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装进筐里,“一到那边我就放人。”

    安然点点头,“一言为定。”

    她很累,真躺到床上了又睡不着了。

    南汐绝洗了澡出来,只围着条大浴巾遮住下半身,打开他立在墙角的行李箱找睡衣。

    安然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这人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昨天把人抢走不说,还顺便让人把他的行李箱也带了过来。

    南汐绝在她面前把睡衣给换上了。安然窝在被子里,脸憋得通红。他年纪大了,身材还是那么好,屁股又挺又翘,双腿笔直颀长。他扣上衣扣子时正对着她,几块腹肌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好像比以前更结实了……

    “我要跟琳琳说话。”安然看他坐了过来,有些紧张。

    南汐绝想了下,看着安然紧绷的脸,还是拿出手机给那边打了电话。

    安然一听到琳琳的声音就赶紧凑了过来。

    琳琳听起来很兴奋,“妈妈,你知道我座城堡里!等我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家看妈妈了。”她“咯咯”地笑得很开心,安然却听得一头雾水,她狐疑地看南汐绝,他耸耸肩。

    “宝贝儿,在那边好好玩,妈妈马上就去接你回家。”

    琳琳娇软地声音传来,“琳琳也想妈妈。妈妈我现在可是城堡里的公主哦,还有一座巧克力的房子,就像鲁西西去的那里一样。……对了,记得跟爸爸说一声,琳琳好喜欢他。”

    听着她这么高兴,没有哭闹,安然的心放下一大半。放下电话后,南汐绝问:“琳琳说了什么?”

    安然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他:“她说很喜欢你。”

    南汐绝把她搂进怀里,“琳琳为什么认得我?”

    安然在他胸前趴了会儿,说:“给你看看琳琳的宝贝箱子。”

    她去琳琳的屋子提来了她的百宝箱。是个做得很精致的木头箱子,上面除了浮雕花纹,还有一把沉甸甸的小锁,锁是个白白的兔子头形状。

    “这是我送给她的周岁礼物。后来她有什么好东西就往里面塞,现在也知道怎么用锁了,平时这箱子的钥匙她都带脖子上不肯摘的。”安然把小箱子打开,给他看里面的东西。

    南汐绝歪靠在床头,目光温柔。

    有透明的玻璃弹珠,有芭比娃娃穿的衣服,还有朵小红花,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些玩具上拆卸下来的。最下面压了一叠照片。

    安然把这些照片一一摆出来。南汐绝惊讶地看着:大都是他和安然的合照,他二十出头的时候,那时的安然还是个高中生。那时,她脸蛋还带着些婴儿肥,笑容真的很灿烂,很美。如今的安然,即便是微笑时眉眼间也有着抹不去的淡淡哀愁。

    “这些是我从邱少泽那里找到的一小部分,琳琳把上面有你的都藏到这里来了。我一开始还疑惑怎么无缘无故少了这么多。她开始认人记事的时候,我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没爸爸的小孩,就给她看,她没见过你,可真的从心里认了你,把这些照片当宝贝收起来。”

    安然给他说着琳琳的一些事情,嘴角不自觉上扬,她的宝贝女儿真是个可心的小天使。这些年有她陪着,也不真的是度日如年。

    南汐绝认真地听着,一字不漏地把它们记在心底。他摩挲着那张平安夜的照片,目光转到安然空空的脖颈上。

    安然看他突然去翻他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个细长的小盒子走回来。她心大大的一跳,是……

    南汐绝把盒子打开,赫然是那条被她丢在T酒吧的项链。安然在T酒吧唱歌时,偶尔也会遇到不正经的人骚扰,有次便是有个中年男子趁人不备跑到她化妆间,动手动脚,拉扯间安然的项链断开了。她把那个男人一阵好打,狠狠踢了脚他的命根子。等他捂着裤裆被人脱出去,安然摸摸被勒红的脖子,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项链,抬脚把它踢到了一边。

    也就是那件事情之后,苏楠才没次她登台的时候都会去护着她。秦小曼后来也去了S市工作,安然顾忌着她的安全一再叮嘱她不要自己去T酒吧里面晃。苏楠爸妈知道琳琳的存在后,给他们两人寄了飞机票,让他们立刻赶回去。到了C市,看他们认了琳琳,安然就把她留在苏楠爸妈那里住了段,跟着苏楠又返回S市收拾东西。

    离开S市前,安然要跟秦小曼告别,没想到的是,顾朗跟着秦小曼一起去了火车站给他们送行。想起秦小曼,安然下定决心,下次见了她,一定要封住她的嘴,让她乱说话,被顾朗一哄就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我在那家酒吧找到的。”南汐绝要给她再戴上,安然避开了。

    他手腕上的链子依旧璀璨,和这条项链交相辉映。只是,这两条链子,再也连接不起那缺失断层的岁月。

    安然把照片收回去,笑着抬头说:“琳琳比我小时候要懂事的多……”

    南汐绝倾过身,低头吻住了她。

    她要躲,被他扣住了后颈,挣脱不得。他压着她,两人交叠着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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