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侧卧在南汐绝身旁正妖媚扭动的女人吃了一惊,随即停止了抚摸他身体的动作,笑着扯过搭在一旁皮椅上的外套披上,遮掩了痕迹斑斑的身体。
她撩拨了下头发,甚至对着安然抱歉地一笑,随后匆匆进了浴室。很快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床上,还有个全^裸的女人,正被南汐绝压着亲吻。他埋首在她饱满的胸前,吸咂舔弄,下^身缓缓动着,做着进攻前的准备。他半撑着身子,眼神迷醉。
这样一个满身酒气,□不堪的男人,可真的是她一心一意爱着的南汐绝?
许是嫌弃他磨蹭地太久,他身下的女子饥渴地呻^吟一声,白嫩嫩的大腿抬起夹住了他精瘦的腰,主动挺起了臀。
邱少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头一个反应便是要去阻止安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安然两步跨到南汐绝身旁,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整个将他从那女人身上推到了铺着厚实地毯的地板上。
安然红着眼睛,凶恶地对仍滞留在床上、未搞清楚状况的女人吼道:“滚!这是我的男人!”她狂乱地四处搜寻,把那两个女人的衣裙、内衣裤一股脑砸到那女人身上,“滚出去!”
方才进浴室的女子探出头来,耸耸雪白的肩,“我就说了莎莉,太投入了不好。”她冲邱少泽眨眨眼睛,“邱,我还记得你,那次的经历很愉快。”
邱少泽见安然还要砸东西,赶紧地带着那两个女人出了休息室。
整个屋里只剩下安然和南汐绝两个人了。方才那一下,似乎让南汐绝有些发懵,他仰躺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邱少泽一离开,安然再也无法伪装凶悍,她跪到了南汐绝身边,死命拽着他的胳膊,“你给我起来!你竟然……招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说啊!”
南汐绝还未开口,安然自己已经泣不成声,“你恶不恶心?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南汐绝手臂用力,将她扯进自己怀里,随即翻身压上来,没头没脑地对着她狂亲。
安然踢打着,曲起膝盖狠狠去撞他腹下。南汐绝闷哼一声,虽然躲过了那要命一击,腹部却是扎扎实实挨了她一下子,那一下钝痛疼得他躬起了身子。
安然从他身下爬出来,“你发什么疯呢?”
整个休息室里弥漫着□释放的味道,和浓郁的酒气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安然四肢发软,两条腿抖得几乎站不起来。南汐绝抱住了她的腿,含糊道:“别闹,小然……”他又咕哝了什么,安然没听太清。
他从疼痛中恢复过来,还是扒拉着她求欢。
他身上有陌生女人的香味,熏得安然脸色发白。她被他箍在怀里,躲避着他的嘴,他却开始脱她的裤子,用硬热的下^身去顶弄她。
“你放手!”安然挣脱不得,“邱少泽救我,邱少泽!”
门被从外面踢开,先进来的不是邱少泽,而是凌轩医务处的医生,后面紧跟着进来的邱少泽,两人合力才把发酒疯的南汐绝从安然身上扯开。
“医生,他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吃了不好的东西?”安然这时才觉察出南汐绝不对劲,他一向冷静自持,怎么会因为普通的醉酒而乱性成这样?
医生还未开口,安然兜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是廿红打来的。她不想让廿红听出自己的异常,便把手机递给邱少泽,“你帮我接。”她低了头匆匆擦着脸上的泪。
邱少泽接过电话,说了没两句,便脸色大变,还未挂线便拉了安然往外走:“阿姨您先冷静下,我们马上就回去。”
“是爸爸怎么了?”安然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邱少泽叹了口气,“回去再说吧。”
回到安宅,安然发现廿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直直的,面色木然。
“妈,”安然坐到她对面,小心地问道,“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廿红眼圈红红的,将身边一个A4大小的牛皮纸袋扔给她,声音颤抖:“你自己看吧,……这就是你爸爸做的好事!”
里面装了一厚叠的照片,安然只抽看了其中几张,整个人便僵住了,“妈,这些……怎么到家里来的?”
一张张清晰的彩色照片上,都有着衣着端庄的中年男人和身材姣好的美艳女子。女子或衣着典雅,或衣不蔽体,或玉体横陈姿态魅惑,不同的女人,同一个男人—安亦博。
廿红观察着安然的表情,突然问道:“然然,你爸爸在外面的这些个事情,你都知道?”
安然脑袋垂得低低的,“嗯。”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廿红愤怒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妈妈被他这么伤害?……亏我还一直以为他回心转意了。”
“我去华盛的时候撞见过一回,我本来是想告诉你,劝你们离婚的,可后来……后来我们一家不是去了夏威夷给你庆生嘛,爸爸说以后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说他真的爱你……”安然越说越底气不足。
刚才在南汐绝那里见到的一幕在她脑海里翻腾,她可以明白廿红心里有多恨。尤其廿红和安亦博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廿红对他的情谊,足可用情深似海来形容。
“爱我?”廿红声音悲怆,“他就是这般爱我的?欺骗了我一辈子……你自己看看那些照片的日期,他这两年,根本就没和外面的女人断了!难怪你爸爸的差旅费要比其他人高的多,他就算应酬多,也不该高的那么离谱,都让他拿去在外面养女人了!”
“阿姨,您先冷静一下。”邱少泽也坐了过来,安抚地拍拍安然的肩膀,“虽然爸爸是不对,可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寄到阿姨手里来?阿姨您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还是先想办法见到爸爸,我们也好理清头绪。”
廿红先是有些恍惚地看着邱少泽,随后渐渐变了脸色,她厉声道:“你是这个家里的什么人,来对我指手画脚!”
邱少泽惊愕,安然去拉廿红的手,“妈,你别这样。”
廿红猛地站起来,指着邱少泽,“你,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妈,你冷静点!”
“冷静?然然,你看看妈妈是个什么下场,原谅他的出轨,让他情妇的孩子在我们家里过了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妈妈我这一辈子到底算什么?”
“妈,不是这样的。”安然哭道,“妈,你还有我啊。这不是邱少泽的错……”
廿红擦擦眼泪,对邱少泽说:“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你都这么大了,自觉点吧。”
邱少泽站起身,对安然说:“再联系。”
母女两人潦草地吃了顿晚饭。等到安然收拾好餐桌去楼上,发现廿红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妈,你开开门啊,妈!”安然急得把门拍得“砰砰”响,她怕廿红想不开,声音里便带了哭腔,“妈,你给然然开门啊,然然不能没有你……”
门板后传来廿红发怒的声音:“别哭了!你爸爸如今这样,也是报应。你放心去睡觉,我保证自己没事。我廿红不会为了安亦博这样的渣滓伤害自己,你若还来烦我,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安然不敢再敲门,便抱着膝在门口坐了下来,一直紧张地听着屋里面的动静。紧张过度之后便是深深的疲惫,她便渐渐头抵着门框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抱了自己正往楼下走,她眼睛痛得几乎睁不开,眯着眼看。
“是我。”邱少泽说,侧身推开安然的房门,把她放到了床上。
安然抿着嘴,终究没忍住哭出声来,“我该怎么办?”这所有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难以承受。
“还有我。”邱少泽迟疑地伸手,看她没有闪躲,帮她擦去眼泪,“我是你哥哥,可以依靠的。”
他头一次对她讲这么温暖厚实的话,安然吸吸鼻子,呜咽着点点头,慢慢靠到他怀里,抽噎着,发泄着她的痛苦情绪。
这一个晚上,安然睡得特别混乱。一会儿是担心安亦博坐牢,一时又哭着唤南汐绝,又时不时喊出不让廿红走的梦话。在她以为要永远陷落在绝望的梦魇中时,总会有一双微凉的手握住她的,安抚她。
安然醒来时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卧室里空荡荡,邱少泽已不见了踪影,有高跟鞋的声音向这边来。
“然然醒了?”廿红推开了她的门,今天的她,妆容精致的都有些过分了。厚重的浓妆掩去了她眼底的疲累,身上是一套纯黑色的羊绒面套装,臂弯里还搭着件厚实的大衣。
“妈……”安然怔怔地看着廿红,有些担心地爬下床,“妈你……”
“妈妈没事。”廿红的笑意稍纵即逝,“你换好衣服下楼来,妈跟你商量个事。”
廿红的过分冷静让安然心里害怕,她快速穿好衣服奔下楼。
廿红做了煎蛋和薄饼,给自己和安然倒上热乎乎的牛奶,看到安然站在餐桌旁发愣,招呼她坐,“先吃饭。”
安然惴惴不安地喝了口牛奶,望着餐盘里黄嫩嫩的煎鸡蛋,却食不下咽。
廿红吃完后,对她说:“然然,妈妈想了一晚上,决定把安氏卖掉。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她深深吸了口气,“你爸犯的那些个事,够他在牢里蹲好几年的了,说真的,我现在恨死他了,你也不要指望我再去帮他找律师洗脱罪名。头些年邱少泽住进来,安氏就转到了我们母女俩的名下。如今你爸出了事,这几天安氏的股票跌的厉害,没有他,我自己也支撑不了。……我带你回中国,离开这里。以后你爸会如何,他自求多福吧。”
“我不要!”安然不敢相信地看着廿红,“妈你要把我爸丢下不管?”
廿红低头拨弄着盘子里吃剩下的一块煎蛋,“你要我怎么管他?保释出来,再眼睁睁看着他背叛我?”
安然说不出话来。她明白,现在一切为安亦博的辩护都相当于在间接伤害廿红,只是,事情来得突然又蹊跷,“妈,我们家应该是被人设计了,先把爸爸保出来商量一下好不好?”
廿红叹了口气,“他要利用,就让他用好了。谁出卖的你爸,我现在心里也有数,瑛子枉死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直忍下去。就这么说定了,你吃着,我约了你南伯伯谈事情。”她擦擦嘴巴,不给安然开口的机会,快速出了家门。
安然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旁,心里堵得难受。吃过饭后,她拿出那个装照片的牛皮纸袋翻来覆去的看,终于看出一点端倪。
纸袋背面的左下角印着熟悉的商标。安然拍了下头,“燕子!”
燕子常说他们一家子都是流氓,她那个脾气火爆的爷爷是老流氓,她自己是个小流氓。南宫家一开始做得就是偷鸡摸狗的不正当生意,祖上就是街头流窜的混混,到后来便渐渐发展成了一股黑道势力。之后洗白,进军监视警报行业,有着最为发达的监视系统,旗下的私家侦探所不知有多少。南宫家做生意颇有些匪气,只要是接了单子,即便是触犯法律,也要完成。
那商标便是南宫家的独特标志,这些东西既然是南宫家负责做得,那手里肯定有委托人的资料。
安然刚拨通南宫燕的电话,便被她吼了一顿:“你死哪去了?你爸被抓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你妈今天就要卖掉安氏,打你电话也不接!”
安然任她吼了一阵,等她平静下来,才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她斟酌着说:“我知道你们客户资料都不外露,不过……”
“我就帮你查。”燕子答应地很爽快,“你放心。”
“燕子……”安然眼眶顿时湿润了,“谢谢你。……你能不能借再借我点钱?我妈不管我爸了,我需要保释金……”
“要多少?”
安然报了一个数字,南宫燕沉默了会儿,“你来我家吧,这么多钱还要打通关系,我实在没这个本事。我让我爸帮你。”
之后,安然为自己那天早晨的这通电话几乎后悔了一辈子。如果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再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去借钱,再也不要拉上邱少泽一起……
大概是因为没有女主人,燕子家里显得冷森森的,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奢华,可连大厅沙发上的华贵靠垫反射出的光芒都是冰冷的。
现在只有燕子还住家里,南宫君如追回张妍后便和她结婚离开了C州。安然也是从南汐绝的口中得知张妍流产了,之后的事情,她再问,总是会被他以各种理由岔开。
南宫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打太极,对于安然这几个小辈爱答不理的。
燕子把安然和邱少泽带上楼,她先进了南宫淇奥的书房,出来后说:“安安,我爸想单独见见你。……他有点凶,不过没关系,”她大力抱了安然一下,“有我和邱少泽在呢,他总不能吃了你。”
坐在书桌后面的南宫淇奥看到安然,指指一旁的皮椅,冷冰冰地说:“坐。”
“嗯,伯伯好。”安然礼貌地打了招呼坐下来。
南宫淇奥开门见山:“想借钱?”
安然点点头。
“安氏没了安亦博就是个空架子。廿红防着邱少泽,没把他培养起来,现在就是安氏到了他手里也撑不住场面。”
安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几句话,只是心里很不舒服。他那种掂量和不屑的语气……他真的会帮她吗?安然头一次意识到,两家的关系或许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好。
南宫淇奥放下了手中的金笔,站起来,从桌后面踱过来,“南宫家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我帮你,有什么报酬?”
“报酬?”安然傻乎乎地反问。
南宫淇奥在她面前站定,笑意森然,“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跟燕子那个鬼精灵比差多了。”
安然干笑两声,不妨被南宫淇奥捏住了下巴。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光洁的脸。
安然不会傻到认为这是长辈慈爱的表现,南宫淇奥眼里透着危险的侵略信息。
她想逃,还未站起便又被他推进了椅子里。他捏住她的脸不松劲,空着的手摸到了她的大腿上,探向她两腿间,“我喜欢年轻女孩的身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