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过去,学生们就进入了暗无天日的学习,只盼着下一个解放日——春节的到来。姜多妤的感冒好之后,去了数学老师给介绍的那个数学补习班。每周补四节,一三五的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周日下午三点到六点。
补习班离她家有些远,在另一个区。刘书敏担心她晚上回来的安全,于是王晓光主动请命,补课的晚上亲自去接她,刘书敏最信得着这个孩子,所以也完全同意。
但是姜多妤却知道王晓光的目的,他真的和宋慧处上了对象,晚上打着接她的旗号,其实是和宋慧约会,只不过到了她下课的时间,她到地铁站口等他,然后一起回家。
进入了十月底,天气开始转冷,天也黑的早了,补习老师决定将九点改到了八点半。补习提前结束,姜多妤给王晓光打了电话,但王晓光正陪宋慧看电影,让她先去网吧什么的自己玩会,九点半再见面。
本来想在补习老师家待会,但这个老师是大学教授退休,年纪也大了,不想影响她休息,姜多妤装作回家,下楼,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向前面的走着,考虑着是不是去网吧。但是网吧里的人会很杂,她还有点害怕。顺着街向地铁站的方向走,这条路旁边有公园,还有一些夜间营业的专卖店和网吧,年轻人要多一些,路边还有各种卖零散东西小摊,还有一些小吃车,鸡柳,鸡脖子,烤冷面之类。这个时候都已经开始收摊,但人总是有这样好奇的心理,明明都在收拾着,你还要去看看。
走着走着,姜多妤站住了脚,定定地看着前面正收拾着干果摊的人,那是一个木制移动的三轮车小房子,一个年少的男孩正把一袋袋系好,搬到小房子里,灯光下,蓝红相间的校服,只是外面多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有些微凉的夜风吹着他稍长的头发,精美的五官有着一种清冷的美。
他也注意到路灯下一个人的影子在他的脚下定格不动,以为是买货的,他抬起头,也同样的呆住了。
“许星冉。”姜多妤愣一下后,笑起来,摆摆手。
许星冉低了一下头,再抬头,竟然给了姜多妤一个意外的微笑,这样秋风瑟瑟的初秋,因为少年的一个微笑,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一年前在入学仪式上见到冷冷的许星冉而避之不及的姜多妤,完全没想到一年后自己会出现在他的家里,一栋起码二十多年的老楼的一楼,许星冉把干果货车停在一楼阳台外,拿出铁链子栓上,然后带着她走进了一楼左边的家,推开门,她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客厅的边上有一张床,床边的书桌上堆满了书,许星冉就睡在这里,卧室也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很多药,看门口的鞋,想必也只有祖孙俩在这生活。
姥姥给姜多妤盛了满满的一碗饭放在她的面前说:“多吃点,秋天冷,胃里东西多才御寒。别着急,你哥没来,你就在这待着,一个女孩子家别去网吧,没好人的。”
“谢谢姥姥 。”她笑着接过来,在她遇到许星冉,并实话实说的是等王晓光后,许星冉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回来,但没和姥说王晓光去约会扔下她不管,而是编了王晓光补课会比她更晚的理由。
从坐在桌边吃饭,许星冉就一只没再说话,全是姥姥在和她说着,姜多妤错觉的认为是不是许星冉后悔多管闲事了。
从姥姥说的话中她了解到了,原来姥姥是靠卖一些干果为生,早上许星冉上学前帮她把车推到街边,晚上放学回来替她卖货,她回家做饭,然后等他收摊回来吃,怪不得他早上上学都是踩点到,放学比谁跑的都快。
姥姥说了很多,还说许星冉的姐姐在外面租房子,不常回来,只有祖孙俩一起生活,更没看见许星冉带过朋友回来,能看到她来,姥姥十分高兴。
“姥,你今天话好多哎。”
许星冉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但话软软的,不敢顶撞她。
“我看多妤这孩子顺眼,看人家多乖多懂事,我要是有这样的孙女真爱死了。”
“姥姥,许星冉也很乖的。”
“是吗?他从来不和我说在学校的事。”
“他在学校里很受瞩目呢,学习成绩也好。”
“是嘛,那你给姥姥多讲讲。”
吃完饭,许星冉在厨房刷碗,姥姥又和姜多妤聊了一会,身体的原因,但回房间睡去了。
许星冉收拾完了厨房,拿着拖布擦地,她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地小声说:“太晚了,我还是走吧,别耽误你和姥姥休息。”
“多妤,你不能走啊,等你哥打电话了再走,这么晚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姥姥在屋里喊着。
“我姥姥耳朵不聋的,你还是在这等王晓光的电话吧。你走的话,姥会把我赶出去陪你。”他小声说着,走到姥姥的门口把门关上,还顺便说了一句她不走。
姜多妤老实的坐在客厅里唯一的除了床就是称之为沙发的东西上,因为这很明显是一个大沙发被锯成一半放在这,上面盖着一层单子。沙发紧挨着床,许星冉自然的盘腿坐在床上,顺手拿起了一本杂志翻了翻。
她注意到封面,是体坛纵横,再一看床头墙上贴着蓝球明星的海报。
“你打篮球吗?”她问。
许星冉点点头,她笑说:“怎么没看你打过?”
“姥姥现在身体不好,我出去玩的话没人帮她了。”他说着。“而且现在学习是最重要的,我要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让姥姥享福。”
她会意的一笑,原来,他这样的努力,不合群并不是个性的缺欠,而想许给长辈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饭也吃过了,现在又一起在一个房间,可是许星冉还是没有太多的话,两人只是各自看着各自的书,等到了那个王晓光人性的来了电话,许星冉送她到地铁站口,但只是站在没被王晓光发现的地方,看着姜多妤走向王晓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