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的劫难都从他开始,应该也可以从他结束。)蓝琳跟着寿王进屋子,路过子容时,见他望着她,便嫣然一笑,所有的意思已经无需最说。
子容心中一震,这笑明明带着极大的嘲讽和挖苦,知道这个女子已经认出他来。
“砰。”门在关上,隔离开外面的阳光,只留下满室的阴暗和奢糜的檀香味道。
陈亦知躺在地上,看起来昏迷着,旁边滚着一地的碎茶碗,应该是他想要去喝水,结果没有拿到就晕倒了。
蓝琳心里狐疑,他如何会又出现在这里,明明……难道是又被抓回来,还严刑逼供?心里有一块微微痛楚。
“还不快去?”寿王冷撇她一眼。
蓝琳回过神,猛地扑上去,跪倒在陈亦知的身边,摇晃他胳膊,摆弄他的头,极其悲壮,极其哀伤的使劲喊:“亦知,你醒醒,醒醒啊,你有没有事……亦知……”
说担心是真的,她在扶陈亦知起来时,摸到他的后脑,黏糊糊地,一看,有干结的血渍。这脑袋的伤可大可小,要是伤到神经可如何办?
焦急涌上心头,她抬起头,惶恐地喊:“王爷,亦知他的头,是怎么了?”她不相信寿王会这么蠢,明明是要利用的人,还会这般相对,只怕是有心人出手。将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她紧紧地抱着身体消瘦的他,担心之色寓于言表。
寿王过来看了几眼,神情冷漠:“死不了,给我继续喊,喊不醒就上冷水,不怕他不醒。”说完,在不看蓝琳,径自走到椅子前坐下,假寐起来。
这个寿王又在发什么脾气。蓝琳咬咬牙,现在是人家的地盘,便是人家做主,只得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
怀里的身体软软地,带着兰花的馨香,他总是这站雅致,也不知这香味是从何发出来的。想到昨日里,他脸上的青紫,蓝琳这过他的头,紧闭的眸子上,光洁的额前,青紫一片,嘴角也是带着青紫,隐隐还有血渍的痕迹。
昨夜里,一定很不好过。蓝琳轻轻地擦过眼前的青紫,想将他所有的伤口抚平。突然,指下的肌肤一紧,接着蓝琳感觉到怀里的人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是紧张?每当她接触他的身体时,总会有这样的感觉。蓝琳笑笑,能紧张就说明人没有事,她凑在陈亦知的耳边,轻轻地道:“亲你几下,估计就能醒了。”
陈亦知紧闭双眸,心里犹如天人交战,不是他没有醒,他早已醒了,在寿王进屋的时,他本想自然的醒过来。
蓝琳的摇晃,她的声音,她的气息,让他无法醒来,他是最了解母亲的人,如果杀了他,便可以报仇的话,母亲定然会毫不犹疑的杀掉自己,他以为她不会在意他的伴侣,他以为她只拿自己是复仇的工具,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排斥蓝琳。
他的赌输了,输的一塌糊涂,同样,输掉了他与她能在一起的可能。
如果,他猜得不错,母亲这会一定在这附近,看着他所在的一切,一旦他走错一步,被她误会一下,她便会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蓝琳。
唇上忽然一软,甜甜的温温的,轻轻地咬着,是她的唇。
美好,梦幻,奢望,他一瞬间迷茫,抱起身前的她,深深地回应。
“醒了是吗?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冷不丁的寿王的声音传来,及冰冷。
失望,绝望,冷寂。陈亦知推开面前的人,从地上站起,冷眼看着寿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想要的东西,我不可能给你。”
“是嘛?”寿王“啪”的一拍桌子,身形借力一闪,以到蓝琳的身边,一把抱住蓝琳,勾起她的脖子,深深地吻下去,她的唇如何能要别人去尝,她在抵抗,扣进牙关。这引起寿王极大地不满,刚才他可是看她技术熟练的很,心底浮起暴怒。
他张口咬在蓝琳的唇上,面前的人是吃痛,他长驱直入,霸道的在她的口中夺取领土,她节节败退,不停的躲闪。
陈亦知的手抓住椅子的扶手,手指的骨节直冒,“咔嚓咔嚓”作响。
“如何,交不交?”寿王笑着放开脸红到耳根的蓝琳,向坐在一边的陈亦知道。
蓝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腰间被寿王一掐,疼痛难忍,飙出泪来,凄凄艾艾朝着陈亦知呼喊:“亦知,那个东西真的比我还重要?亦知,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亦知……”
她的眼,她的脸,她的身体,无处都是悲伤,她满含希冀的看着他,这样的感觉如千钧重担压在他的肩上。
一闭眼,狠声道:“我不能背叛组织。”
蓝琳心里一疼,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其它的说法,他就这么绝情的闭上眼,不理她,不管她。就算是心里没有多少希冀,可这样的表情,依然伤到她的心。
既然他如此无情,她又何必有义。相比较而言,他对茹月的保护欲比对自己的强了许多。
甩开寿王的手,蓝琳扑倒在陈亦知的旁边,拉着他的袖子,低声哀求:“亦知,你难道忘记我们一起在花园里散步晒太阳的日子?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吃东西,猜拳的美好时刻?亦知,你可以那样为她,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握在椅背上的手在发抖。
蓝琳尽收眼底,她抓住欲躲开的手,蹭上她的脸:“亦知,把那东西给他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安静淳朴的地方,生活到老去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亦知……”
她摇着他的胳膊,尽量让身体靠在他的身体上。
腰间一疼,被拉回。是寿王的怀抱,他带着几分冷意,将她箍在怀里,望向陈亦知:“既然如此,这美人我就替陈兄收了。”
“撕拉……”襦裙在寿王的手中,被扯开一大块,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衣。
蓝琳啊的惊叫一声,感觉身上一冷,禁不住打着哆嗦,双手抱住被撕掉衣服的肩膀,离开寿王的身前。
寿王冷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向后退,他靠近。
路以无,靠在冰冷的墙,面对寿王冷厉的眼,他的手如钳子一般钳住她的肩膀,头一低,向她的脖子而去。
蓝琳咬着唇闭上眼。
就在这时,陈亦知突然出手,临空飞来,一掌击向寿王的背心。寿王冷笑,手一拨,将怀里的蓝琳扔在他的后面。
陈亦知眼见面前的人一下变成蓝琳,连忙收掌,向旁边闪去,硬生生地停住将含在掌心的内力收回。胸口剧痛,喉头一甜,“哇”的一口吐出鲜血。
蓝琳向陈亦知走去,边问:“亦知,你怎么样?”
寿王将她拉回,固定在自己怀里,冷冷地瞧着陈亦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砰!”陈亦知飞出去,跌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寿王冷漠的问。
陈亦知艰难的坐起,刚才的一击,几乎耗费完他所有好不容易积存起来的力气,昨夜又输了一下内力帮茹月驱毒,原本被内力压住的毒素,开始踊跃起来,胸口处疼的抽抽,好似一把利剑捅进去又抽出来,持续进行。
寿王踩在他的手背,冷眼看他:“陈兄,我劝你还是不要用内力,难道你不知用那解药的时候,毒素很活跃嘛?若毒还没有解,毒素已经流遍全身,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所以……不要试图惹怒我,快点将令牌交出来。”
蓝琳心下不忍,别过脸去。
陈亦知嘲讽的笑:“若是交了牌子,我又能活吗?”
寿王一指怀里的蓝琳:“你不行,可她行,一命换一命,很划算。”
陈亦知神情更加嘲讽,硬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就是个小丫头,难道王爷忘了,亦知在青酒肆的名声比起王爷差很多,女人如衣服,玩玩可以,拿命来换似乎不值。”
蓝琳将头转回来,直直的去看陈亦知,他脸上的表情一清二楚,嘲讽,讽刺,冷漠,轻蔑,那么陌生。
“那你刚才还那么紧张?”寿王戏谑,玩弄蓝琳的脸。
陈亦知冷眼:“她也算是我拥有的其中一个女人,我想,男人的心思王爷一定懂。”手一探,再次发力,直抓寿王的面门,这一次他离得很近,寿王无法躲避,正中寿王的面部,凌厉的指锋,在寿王的脸上留下五道红色血痕。
“混账。”寿王暴怒,一掌拍在陈亦知的胸前,数掌连发,不知是不是寿王有意,还是陈亦知自残,掌掌击在胸前的伤口处。
“砰。”双掌齐送,陈亦知飞出去,又重重的撞在墙上,跌在地上,口里不住的溢出鲜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胸前淡青的袍衣,早已血红一片,开出妖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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