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一脸的坦诚,用那种听上去最发自肺腑,最感激的声音再次说道:“说实在的,自打这婚事一路下来,我也感悟了不少,各位长辈别看我也算是个金枝玉,贵为郡主,可许多事情还不是不能完全由着自己的想法来。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啊,总是有着自己不得已的时候,因此现在能够与一鸣终成眷属,实在是对双方的亲人都感激无比。一鸣与我一样,也是性情人,只不过却并不太喜欢用过多的言语去表达什么。这日吗,总归还是得自己过,日后过得好,和和美美什么的大家也可以替我们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说罢,她再次将目光扫过众人,却见那些人均个个一脸的陪笑,而刚才年轻的那个婶婶亦是一副长辈般亲切的表情,却并不再多说什么。显然那婶婶这回又算是撞到硬处了,脸上虽挂着笑,可这一而再的碰壁,估计着心里一定恼得不行,只不过毕竟也是上过大场面的人,嘴巴虽然喜欢八婆,但好歹还是得顾着体面,因此也不会再自找没趣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目光略过众人,移到江一鸣身上,却见他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显然对她的反应与辩驳很是满意,见离忧亦看向了自己,江一鸣这才冲着众人说道:“娶妻取贤,各位长辈是不是觉得一鸣实在是太有福气了,能够娶到郡主这么善良贤惠的好妻?”
众人听江一鸣这么问,自然当着离忧的面不好说什么不赞同的话,纷纷跟着附和,只道的确是天大的福气,一时间这话题会自然而然的转了开来,而刚才那个让人有些不太舒服的问题估计日后再也没有谁会去拖出来当成刺尖了。
一时间,气氛微转,由刚才明显带着刺尖的氛围转而开始出现第一个和稀泥的转过程,离忧与江一鸣对视一笑,也没在意那些人说些什么,反正只要不是有所针对的就行,这种场合原本就是这般,十句话里面没有一句是必须的。
但他们心清楚,那些个心存他心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快便偃旗息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那一波来得更猛烈些。不过离忧并不担心,既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那就不怕那些个小人在这里搅风搅雨,如此一来倒也好,趁机在这江家立立威,让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人知道,江一鸣可不是他们眼可以任意搓捏之人,而她离忧更是谁都能够随随便便拿出来开涮的。
果然不出所料,这样看似平和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手的香茶还没来得及放下,便听又一道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郡主能够下嫁江家,哪里只是一鸣这孩一个人的福气呀,实在是咱们江家的福气。”那道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听起来的确有些刺耳。
离忧顺着声音望去,发现这回出头的是江一鸣三叔的夫人,跟刚才那个年轻的婶婶比,这相貌上可不是差那么一点两点,虽然也带着笑,虽然也是心并不待见她们,不过这表面功夫可比之前那婶婶差得远了。
但这样的人嘴巴倒是毒得很,这不,接下来说的话那还真是不带掩饰的直接将刺给扎到离忧身上来了。
这倒也是,江一鸣那里显然是没什么太多好挑拣的了,这矛头指向离忧倒也是一样,夫妻夫妻吗,原本就是一体的,自然是落了谁的脸面效果都是一样的。
“郡主身份尊贵,按理说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管的,不过既然现在您也如当初的公主一般谦和,尊咱们一声婶婶,那我这个做婶婶的倒还真有些话想要跟郡主您求实一下。”
这位三婶倒是直接,也不理什么还径直摆起了长辈的份:“当然,婶婶这也是为了郡主的名声着想,前些日这京城可是有不少关于郡主的流言菲语,听得我这婶婶可是火得很,昨日喝喜酒的时候,我还为了这事跟一个官员夫人给吵了起来,你们不知道,那些人说得有多难听,依我看,郡主就得好好清肃清肃这些流言,就算您大度,但也不能让那些人乱传之人如此嚣张吧。”
“既然婶婶都说了是流言,自然不必过于计较。这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离忧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脸的大度:“更何况,我若拿着郡主的身份去压那些流言,只怕流言反倒是会越来越多,没有一点的好处。”
“话是这么说,可是有些东西郡主还是得出面澄清一下为好,毕竟郡主现在成亲了,关系到的可就不止是您一人的声誉了,这一鸣还有咱们整个江家不都是联在一起的吗?”那三婶一脸正义地说道:“郡主现在可是咱们江家的人,咱们江家又岂能够再让外头那些人乱嚼舌根呢?”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好些三姑婆的附和,连一些大老爷们都点头示意,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离忧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打定主意要往她头上倒脏水了,胆倒还真不小,嘴巴里尊她一声郡主,这心里头倒是一点也没将她当回事,否则的话怎么敢当面说这些呢?避开都来不及才对。
也罢,既然如此,今日倒不防让她们领略一下她这个特立独行的性。流言?她怕什么,敢拍她的板,很快她便会让这些人知道,她可比流言来得更可怕。
“难得婶婶这般留意离忧的这些事,倒真是让你们操心了。”她微微一笑,边说边朝一旁的江一鸣看了一眼,示意他不必担心,这么一点事自已还是能够应付得过来的。
离忧心清楚,江一鸣别的什么都不在意,唯独就是怕这些个人难为她,因此这才会提前用眼神安抚一下他,省得他忘记了之前进来时两人所说的话。江一鸣见状,目光微闪,倒是继续沉住气没有出声。
说来也奇怪,明明知道以离忧的心性,应对这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就是不愿意让那些三姑婆拿她说事,道理很简单,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人无非就是想通过离忧来下他的台罢了。可他宁可她们直接朝着他来,但显然,女人的那些心思却并不会按他的想法来走。
见到离忧这般,倒也只好由着她去,估计着以她的性格自是不会让那些人占便宜。
离忧见江一鸣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朝那三婶看去:“三婶既然如此说,那离忧也想问问,不知道三婶到底听说了哪里关于离忧的流言?原本我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但既然各位长辈在意,自然我也得出面分辨分辨,不说能够以此阻止外人乱传,但最少还是能够打消一下各位长辈心的一些疑律吧。”
“这话说到这,老夫也不得不说上两句了。”离忧的话刚刚说完,一直没有再出声的族长倒是出人意料的说话了。
他朝众人看了看,目光重点略过那几个说三道四的女人身上,颇为严肃地说道:“咱们江家向来都是以明理之家,这家训也是如此,今日郡主能够与众族亲一并小聚,实在是郡主宽和温顺的表现。你等有什么话要说,要问这也是你们的自由,不过切记分寸,莫失了自已的脸面才好。”
族长一番话自是言指有物,之前那几个婶婶有所针对的朝江一鸣开炮便已经是有些眉头了,如今这三婶话一出更是火星乱飞,说到底他这族长也是不得不出来说上二句才行,省得一会闹得不可收拾,那始终是不好的,毕竟他这族长在此,丢脸面的话,他这族长也是有责的,更可况这郡主虽不比当年的公主,可好歹也是定南王府的掌上明珠,当今圣上也恩宠有加,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
不过,族长的话虽然有一定的威信,可是那是对于那些个正儿八经的老爷才管用,而且越是身份尊贵的便越是得听,因此这话一出那些个老爷们自然个个是一脸恭敬的应着,连声称声。
但是对于那些个平素便不怎么答理这些个规矩的三姑婆来说,这几句话可堵不住她们的嘴,这不族长还没来得及威风片刻,那三婶便直接朝着族长说道:“太老爷,您这话说的倒好象是我在这里多说什么不应说的挑事生非似的。太老爷您得明白,这我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怕外头那些传言满天飞对郡主名声不利吗?正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郡主澄清一二,这又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就是,三姐可没什么坏心眼,咱们现在跟郡主是一家人了,自然得帮着维护自家人的名声。这郡主金口玉言的说过之后,日后谁还敢当着我们江家人的面说三道四,胡说八道,那我们也能够理直气壮的顶回她们,替郡主出口气呀”
很快,其他的女同胞同盟便马上出声支持三婶了,反正也是女的,这自然不会跟那些老爷们一样怕人说对族长不敬之类的,再加上女人本身就是喜欢说三道四,想来就是较真也没有谁能够将她们真给怎么样。
这一下,竟一次性多出了好多个仗义直言的声音,暂且倒是将离忧的事放到一旁,转而直接围攻起族长来了。
族长一听,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耐烦,这些个女人实在是吵得他头疼,可是自己倒也是一时半会的挑不出她们什么不是来。再说刚才之所以说那么几句,不过就是想提醒一下这些人罢了,谁知不但没用,反倒是自己了枪了。
原本性便是怕这些胡搅蛮缠的女人,现在这么多一并驳他,他那么点威信也顿时被踩得所剩无几了,还没什么脾气可发,谁叫那些个都是女人呢,心唯有道了声唯小人与女难养也后族长干脆也懒得理了,由着她们去算了。
“行了行了,你们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老夫也不过是站在族长的身份上说几句话罢了,又没有特指哪一个,既然你们多心了,那老夫不再说便是,你们也都是长辈了,说话什么的自然会懂分寸的。”族长说罢,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说,连原本亮得很的目光也刻意的压了压,一副反正他已经做了自己要做的,其他的便与他没什么关系的样。
离忧看得心暗自想笑,这么个人能够当上江家的族长倒也算是个有意思的事,估计着江家到现在长者之找不出什么强势作风架得住这些日益骄横起来的族人的人,因此没有办法便只好干脆找来这么一个性好的,只要能够和便和,不出什么大问题就行了。
而那些个三姑婆显然对于族长的让步很是满意,脸上亦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想来只怕这样的事之前也定是少不了,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搞定了族长的临时断,这会工夫那三婶便将目光再次转移到了离忧身上:“郡主您别笑话我们,我们这些虽算是你长辈,可是毕竟不如郡主见过那么大的世面,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婶婶客气了,离忧是晚辈,各位长辈有什么话直管直说,一家人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离忧见状便干脆自已点破道:“既然婶婶们都是为离忧好,离忧自然也不会回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清清楚楚的将你们心的疑问解开便是了。”
离忧的话一出,那三婶倒也不客气,径直笑着问道:“郡主,其实这些个传言什么的也并不都是说不好的,比方说就有不少人都说郡主心地善良,有菩萨之心,开医馆不挣钱,倒贴着银给穷人治病,这些呀我们自然都信,可是这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这不,前些日竟有人跟我说郡主性情不好,为此我这还跟人吵了起来。”
“我道是什么事,性情好不好的,旁人所言倒真是不必计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脾性,亦有不同的喜好与见解,不喜欢我这样性情的自是有的,实属正常。”离忧嘴角含笑,心微微一动,倒是猜到了这三婶想说什么。
只怕旁的那些不足为道的根本不会拿到这么个场合来说道,想来能够让这些人都觉得自己不妥的,自然是她不准江一鸣再娶其他女人这么一事。
古人向来都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甚至还以此为荣,自己反其道而为,这就是破坏这古代的lun理,这倒的确算是个不错的由头。
不但如此,前些日她还因为轩辕烈想纳妾而冷落南宫明月一事在王府大门朝着轩辕烈发火,这一切早就在京城付得沸沸扬扬,江家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怕在她们眼不但是觉得自己坏了lun理,而且打心里面也是十分不爽的吧,同为女人,她们都得规规矩矩,甚至还得主动张罗着帮自己的夫君纳妾,而她倒好,一句话便直接断了这事,最主要的是江一鸣竟然还真答应了,这怎么叫这些人心舒服呢?
果然,这三婶一听离忧的话,笑了笑后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单单评论一下郡主的性情什么的倒也罢了,可是那些人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说什么郡主自视郡主身份,蛮横而不遵lun理,不但以势压人不准自己日后的夫君再娶其他女人,而且还连自己的亲哥哥想要纳个妾都横加阻挡,还说什么如此心胸狭窄,眼不容人,实在是给皇家丢脸什么的。”
“郡主您说,听到这样的流言,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里坐得住,哪里能够容得下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呢?”三婶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如同真有替离忧多么不平一般:“这些人也真是的,咱们郡主明明知书达理,性情谦和,又岂会如同那些乱嚼舌根之人所言这般不明事理,这般蛮横妒忌?郡主您说是不是,听到这样的话,听到他们这么说咱们江家人的话,这哪里能够受得住呀”
说罢,三婶似笑非笑的看着离忧,一副等着你出声的表情。这一回,她们倒是看看这离忧还有什么好说的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
之前的那些倒好处理,可现在这问题,不论离忧承不承认这些话是不是真的离忧都落不到好。承认这些流言是真的吧,那么就了这后头所言,蛮横妒忌,不明事理,这样的名声一旦坐实,那日后不但是离忧,就算是江一鸣只怕在江家也就不易得到肯定承认了。
可不承认吧,那么日后这些人必定会利用什么机会故意来找事,今日塞个什么侄女,明日送个什么堂妹,后天又不知道打哪里找个什么女人过来强行让江一鸣纳妾,到时这人不接还不行,否则不就成了打自己的脸面吗?
所以呀,在她们看来,这一局,不论离忧如何接都是一个亏字,而她们也可以好好的爽一把,看看戏了,怎么着也算是赢了这么一局,不图别的,就图个高兴,就图个不生点什么事觉得亏欠了自己,睡不着觉。
离忧心明白,这还真是个上了等档次的阻碍,看来象是个简单的选择题,其实若真只是简单的答有或没有却都是不行的。
她不由得心暗自笑了笑,好在自己并不真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名门淑女,更不在意那些个什么他人的指指点点的,既然这问题这么对她的口胃,那今日就干脆借势欺人一把又如何,也好让这些人知道今日算是所遇非淑了。
“怪不得婶婶这么生气,原来是听到了这些闲话。”离忧仍就一脸的淡定,慢的喝了一小口茶后继续说道:“说到这个,那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这传言吗自然是虚虚实实的什么都有,捕一点风,寻一点影,添一点油,加一点醋,最后会变成个什么样,只怕是连之前第一个传的人也搞不清楚。”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郡主不正好当着族之人的面说出来好好澄清一下岂不是最好不过了”三婶听离忧这么一说,只当离忧是想避过去,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她们费尽心思便是想下这离忧与那江一鸣的台,让他们知道,即使是江家未来的继续人,即使是郡主那又如何,在江家,只要他们这些族亲在,那么便不是江一鸣两夫妻说了就能算的,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这江家大小事的话事权自然也还是在他们手。
因此自是不可能轻易让离忧避而不答,立马便追着赶着紧问起来。
离忧又是一笑,冲着三婶说道:“三婶真是有心,总是这么替离忧着想,原本我还觉得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不说的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三婶这么想打听这些,那离忧便如了婶婶之意便罢了。”
“先说说关于我大哥的事吧,前些日我那大哥的确是想要纳妾,而且也不是一个两个人知道,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我那世妃的嫂嫂也是早便知情。”
离忧摇了摇头,一脸好笑的说道:“你们说这么个事,连我嫂嫂都没有半点的意见,我又怎么会做那种傻事去阻拦我大哥纳妾呢?不过就是那日一大早便看到我哥哥急冲冲的赶着去那女那边,因此才多嘴说了两句,让哥哥别因此冷落了嫂嫂罢了,没想到这传来传去的竟成了我不让自己大哥纳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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