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东宫的两个女人来过了?”乐梵一回来就带着笑,一副了然。(请记住)
冯羽姝纵然不想理他,可又抵不住疑惑,就问:“你知道什么?”
“你就没看出点儿什么?”他笑着往她对面一坐,说道:“太子妃那个人,如今看着似乎很安静,但骨子里可不是温婉贤淑的人,任何挡了她的人,都别想有好下场。表面上,她对这位新侧妃很客气,也不介意太子宠爱那位侧妃,却正是如此才更要小心。当一个人突然对一直追求的东西不热衷了,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性子突然变了,二是有了更恐怖的计划。太子妃明显属于后者。”懒
“我猜测,她是经过之前的变故,不能生育,近而绝望,只想玉石俱焚。那位新侧妃也是很聪敏,清楚太子妃暂时不在乎她,但当有一天她怀孕了,事情就变了。这两人同样很危险,跟她们相处要格外小心。”
“她们从我这儿能得到什么?我又不是太子妃的仇人!”冯羽姝险些说出那个敏感的名字。
乐梵轻笑:“你忘了吗?你是我的皇子妃,所以,你也是她的仇人。”
冯羽姝不吭声了。
她能怎么样呢?这种身份不是她选择的,却是无可改变的,出嫁从夫。有时候心里恼火了,真的想不顾一切逃得远远儿的。
“想不想出宫去走走?”乐梵蓦地问。虫
冯羽姝冷着脸,终究是点头。
还有几天便是除夕,宫外远比宫内年味更浓,到处喜气洋洋,小孩子们玩着爆竹。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市,彼此没有交谈,就像陌生人。
良久,乐梵先一步笑着打破沉默:“羽姝,想不想去衙门看看?”
因为他少有的称呼,比以往少了戏谑,多了正色,令冯羽姝心间微微开释。她不表态,只是跟着他走。
今天衙门正好有案子,不少百姓围着看热闹。
乐梵蓦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挤进人群:“我们瞧瞧这儿断着什么案子。”
“传原告上堂!”
公堂上醒木一拍,案子就开始了。)
“李二,你状告邻居张三偷了你家母鸡,是怎么一回事啊?可有证据?”
“回大人,小人亲眼看见的!我们两家挨着,中间只隔着篱笆墙,我家母鸡不小心跳到他家院子里,结果就被他藏起来,还骗我说没看见。昨天母鸡从他家鸡棚跑出来,刚好被小人看见,他却不承认,还说是他家的鸡。请大老爷做主!让张三还小人家的母鸡,以及母鸡下的蛋,一共是三十个!”
“三十个鸡蛋?”堂上的官老爷愣了一下。
“是啊,大人,我家母鸡每天都要下一个鸡蛋,丢了三十天,他得赔偿我三十个鸡蛋的损失。”
“胡说!”被告张三喊起冤枉:“大人,那只鸡明明就是我家的,他想偷我家的鸡被我发现,居然反咬我一口。他说那鸡是他家的,有什么证据?在我家院子里的鸡,自然是我家的!”
“明明是我家的!张三,你这个小偷!”
“你才是小偷!”
公堂上两人掐起来了,公堂下看热闹的人们竟然有模有样的讨论起来。
冯羽姝看的纳罕,没想到会遇见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乐梵拿胳膊碰碰她,笑道:“你说,他们谁是偷儿?”
“我哪儿知道!”她没好气的回一句。
“其实谁是偷儿不重要,我更好奇的是这位官老爷会怎么判。”乐梵饶有兴味的盯着那位新上任不久的大人,其正与师爷低语,似乎也被难住了。
这种案子虽小,但要断清却十分困难。
“肃静!”醒木一拍,官老爷满脸威严的说:“既然你们二人都说母鸡是自家的,那就请母鸡上堂来认认主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惊,还有人偷偷的笑这大老爷发傻。
不料,果真有个衙役抱着只母鸡上来,未免母鸡乱跑,用一根细线绑着。
官老爷说:“本官身边有个奇人,能通禽兽之语,之前本官也多有怀疑,正好,今日就请出他来。一来试试此人本事,二来,若真是奇人,也能解了这一桩奇案。”
张三与李二相视一眼,都觉得这大老爷是不是在玩笑?
“请出鲁先生。”
“鲁某叩见大人。”一个留着胡须,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走出来。
官老爷道:“案情鲁先生都知道了,就帮我本官问一问,看看这只母鸡说了什么。”
“是!”这人走到母鸡跟前,母鸡只是叫唤,在地上来回踱步走动。少顷,这人说:“回大人,母鸡说李二是它的主人。”
“这,这……冤枉啊,大人,这人一定是骗子!请大人明察啊!”张三磕头喊冤枉。
“你不要狡辩了!”鲁先生目光一冷,说:“母鸡将事情始末全都告诉我了,它说一月前你趁李二不在,透过篱笆将正在啄食的它抓到家里,一直关在鸡棚里。还说,它一共下了三十一只蛋,全都被你卖掉了。几日前,你发现李二总盯着你家鸡棚,怕被发现,还曾想将它炖汤吃掉。是不是?”
“啊!”张三霎那间脸色惨白,震惊的直冒汗:“我,我……”
“大胆张三!你还有何话说?”官老爷一声威吓。
“大人开恩,小人知罪,小人贪财,趁李二不在家偷了他家的母鸡,小人愿意偿还,求大人开恩!”张三到底心虚,忙磕着头承认了。
“果然是你!”李二高兴的喊道:“真是青天大老爷呀!谢大老爷做主!谢大老爷!”
围观的看客们阵阵惊讶,自然都是惊叹于那位鲁先生的神人之技。
包括冯羽姝,也同样一脸的惊愕:“他,他真能听懂母鸡的话?”
乐梵一下子就被逗乐:“你想知道?”
“你又知道?”冯羽姝以为他又是故意,轻哼道:“若你真知其中内情,我就洗耳恭听,不过,你可千万不要不懂装懂!”
乐梵将她带出人群,笑着与她分析:“你难道真的相信那个人能听懂母鸡的语言?的确,他说出了一些细节,但你仔细想想,那些事难道只有张三和母鸡才知道吗?单身汉是不可能养鸡的,张三一定有家人,他的家人与他朝夕相处,他若偷了鸡,他的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个官老爷定是使用了小计,从其两家家人口中套知了真相,设下一个局,诈供!”
冯羽姝听了他的话,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不过,这个官倒不刻板,懂得变通,有些本事。”乐梵蓦地说:“你知道皇上召我去是什么事吗?”
冯羽姝一直没问,以为没什么要紧。
“皇上打算在过年封笔前下道旨意,让我接管大理寺。皇上知道我喜欢断案,又有冯大人在旁协助,便格外开恩,赐我个官职。你觉得怎么样?若是我做了大理寺卿,你就是我的得力助手,愿不愿?”
“你能放心我?不怕我坏了你的事?”冯羽姝总觉得他是在讨好,可她想要的道歉不是这种。
乐梵笑道:“你聪敏又武功高强,怎么会坏事?若有你鼎力相助,我定然事半功倍。”
“我考虑考虑。”冯羽姝的确心动,但心里的气还没解。
乐梵知道她心里还没畅快,便说:“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儿玩一回,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
“当然!今天全听你的。”他保证。
“好!我要你陪我回家!”冯羽姝说着就朝家门的方向走。
“等等!”乐梵追上她。
“反悔了?没关系,你不想去就算了。”她一副无所谓。
“那倒不是。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着手,得去买点东西,否则多失礼。”乐梵说着就要找店采购。
“嗳,算了!”这回冯羽姝却阻止起来,见他疑问,冷淡淡的说:“好好儿的突然间回去,我爹娘还以为怎么了呢?再说了,你毕竟是皇子殿下,真去了我家,还不把府里上下折腾死。不去了!我累了,想去喝茶。”
乐梵笑笑,完全配合:“冯大小姐,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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