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我安慰后,她又跑出去找了家小店吃个晚饭,然后优哉游哉的踱步返回。懒
晚上,躺在床上的她满脑子纠结着是出城还是留下,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魈王府,朱雀楼。
望着外面逐渐发白的天际,莫魈披着柔滑轻软的玄色袍子慵懒的卧在榻上,修长的双指间夹着白玉杯,气息沉寂而冷冽。
想不到,她居然跑了。
舞儿,恐怕也不是她的真名。
“主子,人找到了,就在城西的张家客栈。”
听了回报,莫魈嘴角掠了抹笑,更衣起身:“备马,去张家客栈!”
此时街上基本没什么人,几匹马一路奔驰到张家客栈门前,客栈老板早诚惶诚恐的打开门,跪在一边屏息低头。客栈内很安静,在侍从的指引下,莫魈来到一扇房门前,推门而入。
莫魈摆了手,不让人跟随,关了门。
床上的人抱着被子,蜷缩着身体,睡得香甜。
莫魈坐在床边,借着窗外照进来的依稀晨光凝视她的脸,手指轻轻抚摸,觉得真是奇妙。或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亦或者是无法令人忽视的存在感,睡梦中的人不安的动了动眼睛,猛地醒来。虫
“啊!”一睁眼就看见个陌生男人在床头,童筱意瞬间就要跳起来。
“别怕,我是来接你。”莫魈按住她,微笑着,去过衣服递给她,和蔼的口气不容抗拒:“来,穿上,跟我回去吃早饭。”
童筱意呆呆的接过衣服,见他背过身,便开始穿。原本她是惊醒了,可这会儿又疑惑的像是没睡醒。
魈王怎么真的找来了?还是亲自来。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人的自知之明是很重要的,她清楚自己这副长相几斤几两,还没到能魅惑人的地步。即便昨晚的舞魅惑了他,待夜色一散,她就是丢进草堆里找不出来的那一棵。难道,魈王知道她是谁了?好像也不是。
“走吧。”等着她一穿好,莫魈便牵了她的手出门。
“我的东西……”她心急的喊。
“以后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没有?”莫魈笑着,命随从进去收拾。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啊。”童筱意忍不住小声抗议,心里则心疼那些被塞在床缝里的金银细软。她又不能说出来,有哪个舞女那么有钱呢。
莫魈看她一眼,那副委屈被迫的样子,令他既觉得好笑又觉得疑惑。
出了客栈,莫魈抱着她上马,直接回了魈王府,将她带入朱雀楼。
别说童筱意满头雾水加忐忑,就是魈王府中的下人们以及常在跟前服侍的人,个个难掩震惊。先不说魈王对这个小舞女突如其来的宠爱,单单说带进去的地方。朱雀楼!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魈王居住的地方。别说是外人,即便是凤小姐钟离公子都不能随意出入,现在却带个刚刚认识的小舞女进去。
消息传到了莫凤儿那里,莫凤儿的震惊可想而知。
童筱意则从进了院门起,一双眼睛就不停的东张西望。
这院子可真美,肃穆中不缺华丽,精美中又带大气。特别是正中一座三层楼,匾额上写着“朱雀楼”三个字,但这楼实际是一片建筑的门面,后面连接着花园亭台,布局美妙又似迷宫,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在其中迷路。
“喜欢这里吗?”莫魈见她似乎很感兴趣,便笑着问。
“挺漂亮。”童筱意干笑两声,望着他,试探的小声问:“那个,你要我住在这里?”
“三楼,视野好,怎么样?”莫魈抬手一指,笑着说:“我正让人重新布置,你喜欢什么颜色,我让他们按你的喜好来办。”
“呃,我、我……”童筱意觉得有点儿顶不住了,魈王简直就是盛情如火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偏偏他不解答她眼中明显的疑问,将她带入楼中,命摆早饭。
看着一满桌精致膳食,童筱意决定先吃再说,即使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一面吃,她又一面暗想:好吧,小女子能屈能伸嘛,抱着清白丢了命,那是古人干的事。实在不行,就牺牲一点儿色相吧,保命要紧。
莫魈看着她狼吞虎咽,小脸上明显神思万状。
忽然,童筱意一声叹息,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小笼包,眉头纠结的说:“那个,我、我能不能问你一个事?不然实在吃不下去。”
看看桌上的杯盘狼藉,这是吃不下?
眼里溢了笑,莫魈一副好脾气的说:“问吧。”
“你到底为什么要我住下?能不能明说?”她实在不信自己的美色。
莫魈审视着她的脸,在那双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却是反问:“你的真名叫什么?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
“啊?”预料之外的问话,童筱意呆呆的,因揣摩不透他的用意,半天没敢轻易回答。
莫魈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沉默,仍旧是笑着:“如果不记得真名,那就跟着我的姓吧,我送个名字给你。”
“啊?”童筱意嘴巴张得能塞下一只大苹果。
跟他的姓?认亲吗?干女儿?这是虾米状况?
“莫舞儿,也是个不错的名字。”莫魈自顾自的说着,对这种安排很满意。
童筱意暗暗想着:为了不得已的苦衷,忍辱认贼作父,好像是有不少先例的。将军大人,这绝对是被迫的,她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主子,楼上收拾好了。”外面侍从来回。
莫魈笑道:“舞儿,你上去看看,若哪里不喜欢就告诉下人,让他们改。若是需要什么,也只管说。”
“呃,哦。”童筱意看看他,再好的心脏承受力,也无法接受大名鼎鼎的魈王突然变成自己的干爹。
哦,上帝啊,是在考验她对将军大人的忠诚度吧?
“主子,凤小姐求见。”
莫魈自然明白莫凤儿求见的原因:“让她进来。”
莫凤儿已从下人口中得知小舞女被安排住在朱雀楼的三层,简直不能接受。进门第一句就是质问:“义父,你为什么……”
“嗯?”莫魈眼神微敛,冰冷威严。
“凤儿莽撞,义父恕罪。”莫凤儿心头一凛,这才意识到冲动之下出口无状。
莫魈微微一笑:“算了。你也不必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我说过,她是我的私事,不准你过问,更不准干涉!你回去吧,若是没事,帮着钟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是,凤儿告退。”莫凤儿出来后,又忍不住朝三楼一望。
莫魈沉吟片刻,唤过贴身侍从:“若修,她定然不是宣城人,恐怕是从烈炎,或者更远的地方来的。你去查查看,务必要查到她是何时入城的,我要知道,她究竟从哪儿来?为什么而来?”
“是!”
此时的童筱意在三楼,趴在开敞的雕花大格子窗边,俯瞰整座魈王府。真不是一般的占地宽广,房子那么多,即便她现在是魈王干女儿,恐怕也不能挨个去查吧?
刚刚那位凤小姐,临走时那一抹眼神真冷。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人家做小姐享受独一无二,她突然插进来,岂不是惹得人家不痛快嘛。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莫凤儿很不欢迎她,怕是会找碴啊!
“舞小姐,还需要什么吗?”分来的侍女恭恭敬敬的询问。
童筱意顿时脸一沉:从刚刚开始她就别扭,舞小姐?早知道会做小姐,她就不要起个“舞儿”的化名了。每次侍女一喊,就好像在喊陪舞小姐一样。
屋子又大又华丽,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她试探的笑着问:“我能出去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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