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大队人马进军青石街,那些个店主看见张旸他们就犹如看见财神爷一样,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石板街的尽头是一家叫“二道”的客栈,门面很小,但这家客栈连绵好几十米长,左右两边都是客房,二楼亦是一样,大概有多少个房间无法精准估算出来,但肯定足够张旸他们住了……
张旸很幸运,分房时那个相熟的女同事与他的房间挨得很近,然而不幸的是,那个相熟的女同事的房间很快没有了,在冷罗刹淫威震慑下,不得不把房间让出去。
“冷总,你真是阴魂不散。”
“害怕?”冷罗刹嘴角牵出一抹冷魅,“是不是亏心事做太多了?”
“我顶天立地……”
冷罗刹进了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张旸话都没说完。
张旸进了房间,发现房间古色古香,木床、木桌、木椅,连盘子都是木制品,被子不是外面酒店那种通用的白色,而是绣有龙凤花纹那一种,反正许多物品都很不现代化,要么就带些复古味道,给人严肃、庄重的感觉。房间里面有一道小门,打开,是个阳台,下面是条小河,环境保护落实的不错,河水清澈见底,鱼儿畅游,相互追逐,他很满意这样的环境。
张旸准备睡个回笼觉,忽然有人敲门,他打开,发现冷罗刹站在门外:“冷总,你又准备干嘛?”
“你陪我逛街去。”
“凭啥啊……不是,我有点困,想睡觉。”
“你去不去?”冷罗刹瞪眼睛,那副神情告诉张旸,他不去,睡的不是回笼觉,而是长眠。
张旸好像个随从跟在冷罗刹身后,冷罗刹兴致颇高,东逛西看,瞄上,问价、付钱,连砍价步骤都省略掉,所以买一串不知用何木质拼凑的号称木珍珠的破项链就花了八十块,偏偏项链看上去连八块都不值。张旸没说穿,关他屁事,又不是花他的钱,况且现在的冷罗刹那么有钱。
走着走着,冷罗刹忽然对张旸说:“要不要我买个什么东西送你?”
“得了吧,小人受不起。”
冷罗刹哼了一声,走进一家旗袍店。
“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笑容和蔼可亲。
冷罗刹指着一件白色的带竹叶花纹的旗袍问店老板:“那件怎么卖?”
“美女你眼光真好,那件旗袍非常适合你的形象气质,你穿起来一定好看之极,我给你拿下来试试。”店老板只管赞美冷罗刹,对价钱只字不提,并且很快把旗袍拿下来说,“看,我没撒谎吧?质地很不错的。”
冷罗刹点头,露出几分陶醉的表情。
“这么漂亮的旗袍才卖八百块,便宜吧?”店老板适时地说出价格。
“便宜。”
“等等……”张旸从冷罗刹手中抢过旗袍,问店老板,“这要八百块?你确定?”
店老板使劲点头。
“看这面料,摸上去粗糙不堪。再看袖子,一长一短完全不对称。下摆一边还翘起来,还有竹纹绣的前后不对调,而且这什么竹叶?四方的。最后,这些纽扣手工差到没法说了,能不能挂两天都不敢保证。”张旸把旗袍还给店老板,“这肯定不是精工制作,指不定就找个大妈随便乱缝的产品,居然卖八百,没病吧你?两百就勉勉强强。”
店老板一阵发愣。
“两百卖不卖?”张旸故意露出几分不耐烦,“赶紧决定,不卖拉倒。”
店老板想了想,很是心痛地点了点头。
张旸准备付帐,掏钱包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冷罗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他跑出去找,整条街找了三遍,连隔壁街都找过两遍,硬是没找到冷罗刹,打电话也一直忙音。
张旸不免烦躁起来,死变态一声不吭就偷偷跑掉,不就帮忙杀个价吗?至不至于这样?神经病。
骂归骂,不满归不满,人仍然要继续找,张旸虽然明知道这么大个人不会自己走丢,但一个回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找第四遍时,张旸经过旗袍店,被店老板叫住了:“年轻人,还没找着女朋友?”
“她神经犯了……”
“哎,终归是年轻人啊,浮躁。”
张旸觉得店老板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店老板直摇头,“我跟你说,就因为你刚刚杀价,我那旗袍确实不值八百块,但你想过没有,千金难买心头好,杀价固然省钱,好事,但杀价方式……原本你女朋友很喜欢旗袍,被你那么糟蹋,整一件毛病货,就算用再便宜的价钱买回来又如何?不是她想要的。杀价买衣服和做人做事都要用对方式,如果你自己来买,怎么杀的她不知道,所谓眼不见为净,这在于一个方式选择,因环境变化而变化,她跟你一起来,你用死皮赖脸的方式把价钱降下来她肯定还夸你信不信?”
“感情我买东西杀价还错了?谁买东西不杀价啊?你开个两千我也照付?”
“那是傻子,呵呵,反正你用的方式错了。”
“按你说我该怎么补救?”张旸也算无所不用其极了,那旗袍其实不带那么多毛病,质量可以,为了在杀价过程中占主动他才把它踩的分文不值。
“这个嘛……”店老板眉开眼笑,“很简单。”
“怎么个简单法你到是说啊。”张旸顿时来了劲,“赶紧说。”
“旗袍买回去,原价。”
张旸知道自己被耍了,偏偏还心甘情愿,他感觉旗袍店老板不可思议。
带着花八百块买的旗袍回客栈,刚好碰见服务员举一个托盘从冷罗刹房间走了出来,张旸问:“里面有人?”
“有啊。”服务员有些警惕,“你有事吗?”
“没事,我住隔壁,我们认识的。”
服务员哦了一声走开了……
张旸准备敲冷罗刹门,想想又放弃了,转而把冷罗刹买那些物品和旗袍放在门外,给冷罗刹发了条短信,在冷罗刹开门前闪回了自己的房间。
睡了一个下午,张旸没收到冷罗刹的回复,却收到集合晚饭的短信。
晚饭在街头一个饭馆解决,饭馆分三层,一二层被皇冠包了下来,坐的满满的,看见这种大场面,十之八九的人都会以为要吃大餐,最后让人大跌镜片,居然吃全斋宴。
整个晚饭过程,张旸都没看见冷罗刹,一二层都不见她的倩影,张旸发现自己逐渐有点失落了……
“喂。”龙兵用肩膀碰了张旸,“整个晚上魂不守舍干嘛了?”
“有吗?没有吧?”张旸否认。
“没有就走吧!”
“回去了?”张旸站了起来。
“回去干嘛?回去看电视?去看表演,刚刚你没听宣布?到广场那边看,这个地方的特色,一个月举办一次,刚好让我们碰上,呵呵。”
“没兴趣,你去吧,我回去睡觉。”张旸必须回去看看冷罗刹在不在,否则他实在没有心情。
出了饭馆,一大帮人往广场方向涌,不过亦不是全部,像张旸一样不喜欢凑热闹的人还是不少滴,有的选择逛夜市、有的选择散步,各有各的活动。张旸往客栈走,经过一个小饭店,顺带给冷罗刹买了个木捅饭打包回去。
回到客栈,张旸敲冷罗刹的房间门,敲很久门才打开,而且开门的冷罗刹还脸色不善:“干什么?”
“我……你没去吃饭,我给你打包了……”
“吃剩下再打包的,不要。”冷罗刹准备关门,被张旸用腿卡住。
“我另外买的。”
“哦,另外买。”冷罗刹假笑,“多少钱?砍没砍价?”
“你到底要不要?”
冷罗刹从张旸手中抢过饭盒,同时出脚踢张旸,张旸退开一步,她立刻趁机关上门,算计的精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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