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早。”
“早。”
张旸进了厕所,洗嗽完毕出来何巧已经把早餐弄好,正在等他。
“何巧,你脖子没事了吧?”
“没事。”何巧露出职业的微笑,“谢谢张总关心。”
张旸感觉气氛有点怪异,原本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和何巧之间明显亲近了许多,昨天下午何巧还表现的蛮自然,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又回到了原点,连说话语气都恢复到职业口吻的状态,他很无语。
车子开在路上,很无聊,因为何巧在看文件,张旸又不好意思开音乐,有点不是滋味,明明他才是BOSS,他这个BOSS都没看文件,何巧看什么呢?
到了皇冠,在停车场看见冷罗刹,张旸能猜到,冷罗刹故意在等他们。
“何巧。”冷罗刹向何巧招手,何巧走过去,冷罗刹把一个资料袋交到何巧手中说,“可能需要很久,你自己看着办吧,办完了给我个电话。”
张旸有点不爽,刚来冷罗刹就支使自己的秘书。
“你好像很不满啊,张总。”冷罗刹能猜到张旸心里在想什么,“你搞清楚,我才是BOSS。”冷罗刹在张旸身边经过,高跟鞋的鞋根在张旸脚面上踩了一下,痛的张旸肌肉扭曲,原地蹦跳。
“拿好。”电梯里,冷罗刹把手里的另一个资料袋交到张旸的手中,“开会之前你必须把它看完,记在心里。”
“你当我扫描仪啊?”张旸捏了捏资料袋,“这么厚一叠来得及吗?”
“现在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时间。”
电梯到了五层,冷罗刹哼了一声走了出去,张旸没有出去,会议室在六层,他没有去五层的必要,虽然很想进去看看以前那些没良心没人性的旧同事,不过现在明显不适合,他得抓紧时间把资料袋里的文件看完,他不明白冷罗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理智如她,必然有其合理的理由。
电梯停在六层,张旸走了出去……
“您好。”电梯傍边是一个接待台,里面坐着一位电卷发的大胸美女,她站起来向张旸欠身,张旸能清晰地看见一条白花花的大深沟。
“您好。”
她指了指张旸右边的一道门:“开会那边……”
“谢谢!”
张旸第一次来六层,以前传闻六层是天堂,皇冠的总指挥部,其实不贴切,因为四大老总的办公室都不在六层,六层只是会议室,最高会议召开的地方,还有就是存放些历史档案,听说有个很大的档案室。
张旸推开门,看见一个很大很豪华的会议室,能坐六十人左右,现在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他不认识的人,男男女女,光头的、长发的,一个个精神奕奕,都是皇冠属下子公司的管理人员。张旸本想找个位置坐下,可看见那些家伙一个个一本正经,他又不好意思当别人面看文件,所以最后选择了一个很不和谐却唯一适合的地方,厕所。
冷罗刹给张旸的资料是高科的资料,资料显示高科是一家可以赚大钱的子公司,夹杂了各种市场调查报告做为依证,还有一堆行政经营上的改善方案,很复杂,但又很简单,综合三个字就是:能赚钱。
张旸不知道这份文件具体干什么用,不过他已经记下了该记下的重点,因为已经圈了出来,很容易记。
开会前五分钟,张旸从厕所返回了会议室。
会议室比刚刚多了许多人,座位基本已经坐满,除了上首四个位置没人坐之外。那四个位置都不是主位,主位空了出来,没放椅子。说起来有点可笑,皇冠这么大的集团公司其实没有一个正式的掌权者,只有四位老总,各自为政,用一个形容词形容:四分五裂。
开会前两分钟,四大老总鱼贯而入,冷罗刹、李昌、丁龙、钱风平。还有四大秘书,不过怎么看都数钱灵灵标致一些,论波淘汹涌则非李昌的秘书莫属,论风骚妖媚则以丁龙的秘书为首,钱风平的秘书比较正经,年龄也稍微较大,虽然姿色一般,但眼看就知道是个狠角儿。
“所有亏钱的公司代表都给我自动自觉站起来。”冷罗刹把手捧的一叠文件拍在会议桌上,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荡一圈,气势逼人,猛地就有十一个人同时站了起来,然后冷罗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张旸的身上……
张旸想了想,高科目前貌似也在亏本啊,他也该站起来。
“大家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这些都是能力上存在各种问题的人。”冷罗刹哼了一声,“别不服气,总部给过你们时间,最后通通失败,这点无可否认。”
除了张旸之外,其余十一人纷纷一脸不自然。
“丢人现眼,全部坐下。”冷罗刹瞪着张旸,“没叫你,你继续站。”
“为什么?”张旸露出不解神情,“我不在全部之内?”
“刚刚最不服气的就是你,你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不服气?”
全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张旸身上。
“首先,我必须提出一个问题,我被派到高科不足半个月,总部指望我在半个月时间里能干出什么成绩?立杆见影总得有个过程吧?”张旸卑不亢与冷罗刹对视,“其次,冷总,听你刚刚说,你给过别的子公司时间,那么是否同等对待高科?给高科时间?”
“哈,又一个要时间。”冷罗刹笑的很阴冷,“说,你要多久?”
“两个月。”
“你说两年我也给你两年?”
“我从来都是计划好才去做一件事。”张旸把冷罗刹给自己的文件通过钱灵灵传递开去,“高科未来绝对是一家能赚大钱的公司。当然……高科现在存在许多方方面面的问题,但我能够处理,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冷罗刹很认真的把文件看了一遍,然后随手递给傍边的钱风平,钱风平看完以后递给李昌,再然后文件传递到了丁龙的手中……
“如何?”冷罗刹问几位老总,“都给个话吧!”
“行。”李昌点头,“这时间该给。”
丁龙:“可以。”
钱风平:“我没意见。”
“很好,既然大家都赞同。”冷罗刹转向张旸,皮笑肉不笑道,“张旸,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高科如果不盈利,两个月以后,你给我跪着回总部领死。”
“冷总……”一个光头的男人站起来,准备往下说,可惜冷罗刹不给机会。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我只看事实,只给一次机会。”
光头男灰溜溜的又坐下了……
“到我说哈。”李昌咳嗽了一声,让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然后他慢慢道,“今天开的不是审判大会,大家不用太紧张。甚至可以说今天的会议与其中一部份公司没多少关联,但是为什么没关联都让大家参加?这个问题我觉得没必要说明,毕竟是摆在那里的事情,大家都心里有数。”
集体纷纷点头,除了张旸,张旸压根不明白李昌在说什么?
“总部已经反复商议过,亏钱的子公司决定解散,集中资金扩营赚钱的公司。”
集体哗然、议论纷纷……
李昌说的事情极度震撼,看会议室的反应就知道,不过一切与张旸无关,至少暂时无关,所以往下李昌说的张旸并没有仔细听,注意力都摆在了坐在他对面的一位美女身上。正确来讲应该是个美妇,三十来岁,身材适中,穿职业装,戴一副无边眼镜,混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优雅的韵味。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十个子公司解体了,空出来的管理层被指派到各个赢利的公司任职,有些自己不愿意干的则自动辞职滚蛋。张旸最关心的那个美妇……她竟然就被派到高科担任副总……
“张旸,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冷罗刹的吼声。
“什么?”
“高科缺副总,你回去安排一下。”冷罗刹转向那位美妇,“蒙芸,下个星期到高科报到,星期几随便你,总之下个星期。”
“明白了,冷总。”
“散会。”冷罗刹指着张旸,“你跟我来。”
在集体疑惑的目光恭送下,张旸跟在冷罗刹身后进了电梯,下了五层,穿过创意部的大办公厅来到冷罗刹的办公室,刚坐下,冷罗刹就说:“那是我的人。”
“哦,蒙芸。”
“现在计划有变,你回去以后的任务是把公司弄糟,未来两个月都要遭。”
“哦。”
“蒙芸会配合你。”
“哦。”
“除了哦,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冷总,我能说什么?你都安排好了,我执行就可以,有必要说吗?”
“我要高科,给你百份之五的股份。”
“什么意思?”张旸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不过想想高科现在的具体情况他又瞬间泄气了……
“自己想,反正按我说的去做,回去以后把公司弄越糟越好,总之不要赚钱。”
“高科本来就很遭、本来就不赚钱,那些赚钱计划是你想出来的,现在你又说不要赚钱。”张旸实在想不明白冷罗刹到底要干嘛,她说要高科,是个人还是皇冠?皇冠本来就是他们的。不过冷罗刹那句给他百份之五股份很值得思索,如果高科是皇冠所有,冷罗刹凭什么给他百份之五?虽然很多事都是她说了算,但仅仅限制在她管辖的部门,那么最后解释是,冷罗刹想独吞高科。
“高科在两个月以后将向外出售,而且以最低价格,我是买主。”
“你一定能买到?他们会让你如愿?”
“那么多公司解体,你觉得那三个王八蛋没从中获利?”冷罗刹沉下脸,“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高科如果成为一个糟到不能再糟的公司,谁在乎它?”
张旸开始有点明白了,其实原本就很容易明白,冷罗刹一早已经设计好准备把高科从皇冠抢过来成为个人财产,原计划是一步步蚕食,现在计划更狠,直接弄糟,然后以最低价格抢,最后再把它修复,可是这么整法高科不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医不回来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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