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薛凌菲小心翼翼的退后一步,对她那天烟灰缸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听到薛凌菲呼唤,薛清颜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妹妹眼中的小心翼翼,喉间哽塞难言。
薛凌菲是个粗神经的孩子,从来不会记仇,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用这种目光看自己了?或许,真的是她错的太多了吧?
“我没事,走吧,我们去找妈妈。”薛清颜轻轻拉起她的手,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实在不该对那个照顾了自己多年的女人那样的说话,伤了她的心也伤了家人的心,更不该对这个乖巧可爱的妹妹动手,是她的错,全都是她的错。
“啊?”傻傻的看着突然变得如此温柔的姐姐,薛凌菲一时间怔愣在愿地。
妈?
她有多久没有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妈妈了?
“傻瓜,走了。”看着变得傻呆呆薛凌菲,薛清颜好笑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推着她的肩头向前走去,行走间,再次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依然满脸冰冷的彭静玲,眸间含了一抹嘲笑。
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心计如此深沉的女人,不过,自己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爱情,她一个只会背后耍弄心计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得到?
“好啊好啊,走了。”被薛清颜一指头戳回了神,薛凌菲高兴的回身一把抱住她胳膊,拉着她蹦蹦跳跳一起向前走去。
姐姐有多久没有做出与她如此亲昵的动作了?看来,她那个温柔的大姐姐又再次回来了。
薛清颜微笑着看着如小兔子般蹦跳的快乐女孩,心中充满了愧疚,目光中也多了一抹坚持。
是她错的太多,以后她会慢慢弥补回来,薛家的温馨一定还会再回来。
柳卿音静静的站在台边,目光一丝不错的望着台上发表完感言,带着灿烂笑容缓缓下台的安然,紧张悄悄握紧了手。
是她的错,当初真该把她一起带走的,那样,她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伤了。
宋子平,你到底什么心肠?那么对我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算计,那别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安然微步履优雅从容缓缓走下台,目光直视前方微笑着与站在台边的柳卿音擦身而过,径直朝已经等待自己许久的明锐而去。
她并不是没有看到柳卿音,而是对于她来说,柳卿音此刻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根本就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柳卿音看着安然面无表情的与自己擦身而过,猛地紧紧的咬住了唇,压抑着胸口慢慢翻涌酸痛,压力眨眨眼不让眼中水雾凝聚成型。
她,是恨自己的吧?
对啊,在自己做过那么多错事之后,她除了恨自己之外,还能有什么?
“妈。”
一道清脆快乐的呼唤声传来,柳卿音心头一跳,连忙低头暗自用指腹迅速擦掉眼角的泪痕,然后微笑着回头,迎上如小鸟般飞来的女儿。
“跑什么?这是宴会又不是遛马场,有没有点规矩?”柳卿音轻声斥责着因为奔跑而脸颊绯红的薛凌菲,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安然翩然离开背影,眸底深处闪过一丝苦涩。
那个女儿,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吧?
“妈……”薛清颜羡慕看着柳卿音与薛凌菲之间温馨的气息,迟疑了一下轻轻叫着。
以前的自己也曾像薛凌菲一样肆无忌惮的赖在这个温馨的怀里,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对这个养育了自己多年的温柔女人渐渐有了隔阂。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也是从彭静玲来到薛家的那段日子吧?
从今以后,那样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特别是在自己说出那句话后,这样的情景好像就成了奢望了吧?
柳卿音闻声轻轻抬头,正好看到薛清颜眼中的那抹小心翼翼,于是温柔的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默然。
其实,今天若不是薛老亲自打电话来央求她带薛清颜过来,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带这个继女过来。(百度搜索赢Q币,)
自薛清颜说出那句话后,她的心就有些冷了,自己曾经是那么疼爱她,把没能给安然的全部爱给了她,呵护着她的成长,为她铺好以后的路,甚至,在心里就连薛凌菲这个亲生的女儿都没有薛清颜来的重要,可那天清颜却说出了那样的话,让她心寒至极。
都说有口无心,可她却不认为这样,冲口而出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若不是,她心中早有了那种想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的。
看到柳卿音平淡的回应,薛清颜尴尬的赫然一笑,然后就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再出声。
她知道,自己那天是过分了,也难怪柳卿音会如此疏离她。
安然盯着前方伫立在人群中的明锐,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下,目光变得犀利,脚下的步伐也走的更快。
真是魂淡,竟然敢耍她,这样很好玩吗?
看到安然眼中毫不掩饰的揾怒,明锐却毫不在意对她一挑眉,笑容依然灿烂,黑眸闪着晶亮的光芒静静等着她的兴师问罪。
安然看到他那微微挑眉的动作,不由气结,脸上本就是强装出来犀利霎时崩解,脚下速度却不曾稍减。
这男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就算真的想生他的气,也生不起来。
“安然。”就在她将要来到明锐身边的时候,一道雅致的身影突然挡住了安然的去路。
安然被这突然出来的身影吓一跳,连忙停住脚步着,这才避免了两人撞上的可能,皱眉看着眼前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神色有些不悦。
她又想干什么?
明锐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和安然之间的女人,黑眸锋芒一闪,脚下微动朝安然走去。
安然的视线越过彭静玲,正好看到对面明锐沉着脸朝这边走来,当下眉头微皱,不着痕迹的对他一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过来。
以他的身份,此刻实在不宜出面,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彭静玲要做什么,若他过来了,到显得小题大做了。
看到安然那示意的动作,明锐心中有些郁闷,虽然很想过去,但也只好停了下来,只是目光扫过彭静玲的背影时,越加的幽深。
安然有多珍惜身边的朋友,他是知道的,可这个女人竟然敢利用安然对朋友的心来算计她,这就不可饶恕了。
彭静玲身后发生的这一幕毫无所觉,仿佛没有看到安然的不悦,绽放出一抹优雅的微笑,轻言细语的说道:“安然,恭喜你竞标成功。”“谢谢。”安然淡然微笑着回应,对于她的恭喜,有些不置可否。
当在台上看到她和薛清颜亲昵说话的样子后,对她,安然是怎么也热情不起来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能太失礼。
“呃……。”面对安然有些冷淡样子,彭静玲的笑容有些尴尬,但那也只是一瞬,继而马上又反应了过来,脸上溢出一抹完美的微笑继续说道:“能得到这么大的项目应该庆贺才对,夏云天先生亲自为你写的那首歌曲,不是已经录制成功了吗?不如,你就演奏出来以表庆贺怎么样?也让我们大家一饱耳福。”
听到彭静玲的话,周围的人们立刻心头一震,一脸诧异的看着场中安然。
夏云天的名声有多响亮?那就是T市音乐界的代表,就算常年经商不看娱乐新闻的商人,也曾经在报纸电视上看到过他的名字。可就是那个以臭脾气和绝世才气而闻名的人,怎么会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写曲子?
听到她的话,安然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淡淡的微笑着说道:“那怎么行?这是省厅举办宴会又不是演奏会,这样做有些失礼吧?”
彭静玲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首曲子只是夏云天为旗下歌手新录制的歌曲而已,过不久就会发行了,何来的亲自为她写的歌曲一说?
“不会啊,相信能听到书记夫人的你演奏,大家也只会更加高兴而已,大家说是不是?”见她拒绝,彭静玲说着众人高声征询着,根本就不容安然反对。
当初能参加安然和明锐婚礼的人,大多是与薛家有生意来往的,是以并不是所有商界的人都知道安然就是如今的省委夫人。彭静玲这么说,一来是让众人赞同她的说法,二来,就是让众人都知道,她是省委书记夫人,这竞标的结果就未必还存在公平性。
果然,她的话语落下不久,宴会厅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众人面面相窥,被这个突来讯息打得措手不及,一会儿之后,便是此起彼落的赞同声。
“是啊,是啊,您就弹一曲吧。”
“能听到书记夫人演奏是我们有耳福,怎么可能会失礼?不会的。”
凡是参加过竞标会的人,都没有对竞标结果提出异议,毕竟当时的情形,他们都历历在目,对与这个结果早已是意料之中,这与安然是书记夫人这个身份无关,只有少数其他不知道当时情况的人心中还存有些许怀疑,但是在参加过竞标会的人解释下,倒也释怀了。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安然面色有些紧绷,目光犀利的看向彭静玲。
虽然早已知道她的真面目,但明面上她们还是朋友,她这么不容拒绝提议,是打算撕破脸了吗?
只是,自己到底在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竟然让她如此执着?
“在工作室的时候,我曾听过你弹奏那首曲子,曲调悠扬,节奏优美,真的很好听,啊,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不愿意给那些入不了你眼的人演奏的……”看到安然铁青的面容,彭静玲说道,忽然恍然大悟般停了下来,脸上是一副做错事的无辜表情,楚楚可怜的让人的怜惜,只是低垂的眸子中却是阴寒的冷笑。
还记得,安然一开始接受夏云天提议的时候,曾经忧心的告诉过自己,明锐会不会不愿意她出头露面,是以才要求她绝不会出现荧幕上,也没有跟明锐说气这件事。所以,今天,她弹,引起夏云天的不满是必定,还有就是明锐的看法了,可她不弹,那就势必就会得罪在场所有的人,也会给明锐的未来前程增加一些阻力,还是会让明锐对她不满。
所以,不管怎样,今天她必定是得罪人定了。
“不,你误会了。”安然环视众人因为彭静玲的话而种种不一的表情,为难的说道:“你在天音工作室工作,应该知道这首曲子是夏总监秘密为某位歌手录制的新歌,我只是配乐而已,在歌手专辑没有发行之情,没有经过天音工作室的允许,我是不能私自演奏的,更何况我跟天音工作室签过约,如果今天演奏了那就是违约,这并不是我愿不愿意为大家演奏的问题,而是作为一个人在这世上的信用问题。”
若是平时,安然或许会相信了她的无辜,但此刻,她又怎么可能再被欺骗?再有,她说这首歌秘密为某位歌手制作的,既然是秘密,她彭静玲有事如何能听到的?
“呃……”彭静玲没想到安然竟然会这么的说,一时间哑口无言,嘴张了好几张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她尴尬的样子,安然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我签过约自然不能演奏,但你不同,你没有与天音工作室签约,而且也曾经听过那首曲子,以你过目不忘的才华,我相信那首曲子你已经牢记在心中了吧,不如,就由你来演奏啊。”
如果今天她来演奏了这首未经发行的曲目,那只能叫泄露内部机密,罪名可有无,端看天音工作室怎么看,但是如果是彭静玲来演奏的话,那就叫侵权,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让我演奏,这样不好吧?”听到安然的话,彭静玲脸色难看笑着的说道。
安然今天怎么会这样的说话?以往的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为了朋友颜面,她就算在不愿意也会答应的,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不,我并没有让你必须演奏啊。”安然摇摇头否认了彭静玲的话,缓缓开口解释道:“我只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已,要不要演奏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若你愿意,是我们在场的各位有耳福,若是你不愿意,我相信在场的各位也都是大度之人,不会强人所难的。”
安然又怎么会可能听不出彭静玲话中的深意,彭静玲说自己让她演奏音乐,那就是说她的演奏是经过自己同意的,到时候追究起来,自己是指使者,她彭静玲反而成了受害者了。
听到安然淡淡的解释,彭静玲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目光灼灼的瞪着安然,恨不得将她焚烧殆尽。
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退路全都堵死了,宋安然,算你狠。
“宋小姐,你又何必这样为难静玲?她也不过就是好心提议一下而已。”旁边的彭静海看着自己妹妹铁青的脸,当下忍不住出声埋怨的问着安然。
她不是静玲的朋友吗?既然是朋友怎么还这样为难静玲呢?
“这位先生话重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她了?我那句话为难她了?”安然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彭静海。声音有些冰冷。
这人还是双重标准,刚才彭静玲上来为难她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话?现在看到自己的妹妹落下风了,就马上声援,真当所有人都该被他们欺负吗?
“呃……”彭静海被安然毫不客气话堵得心口一滞,嗫嗫嘘嘘的半天说不出话。
他一向是憨直的性子,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刚才看到妹妹被安然说的脸色铁青,心中一急就这么说了出来,可被安然一说,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刚才确实是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不但没说,反而还客气的很。
“安然,我哥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彭静玲一看到自己哥哥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立刻仿佛逮住什么理由似的,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她的哥哥没用归没用,但还轮不到别人来指责。
听到彭静玲的话,安然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一脸指责的看着自己的彭静玲,一时气结。
真的没想到,以往那个善解人意的人竟然可以如此胡搅蛮缠,还是她本就是这样,自己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看着彭静玲那虚伪的样子,明锐也是怒从心头起,脸色一沉长腿一抬径直越过挡在他和安然之间女人,来到显然被气得不轻的安然身边,大手轻轻拍着她后背为她顺气,黑眸犀利的射向彭静玲,沉声说道:“彭小姐,我妻子什么时候咄咄逼人过了?自刚才你出言为难我妻子开始,我的妻子一直都是心平齐和的跟你们讲道理,这些在场的众位都可以作证,咄咄逼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女人也太过分了,安然从刚才就一直以让再让,而她竟然还得寸进尺。
要不是安然刚才一直暗示不让他出面,他早就把这女人轰出去了,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这么个白眼狼邀请了来。
“对啊,对啊,刚才宋小姐可是一直好言以待的,你怎么能这么黑白不分呢?”
“是啊,讲话要凭良心哦。”
明锐的话音刚落,立刻有此起彼伏的声音附和的说道,一是为了讨好明锐,二是他们也确实是看不服这女人那副算计人的嘴脸。
“你,你们……”彭静玲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指责声,气的眼睛发红。委屈的看着对面一愣冰冷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安然可是瞒着他与夏云天合作啊,为什么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还这么护着她?宋安然可是骗了他啊。
看到彭静玲看明锐的目光,安然心头一阵警觉,身体下意识的就挡在明锐身前,眼神锐利的看着彭静玲,不让她窥视自己的男人。
看着安然占有般的动作,明锐不禁有些好笑,低眼看着充满张力的纤细的身体,黑眸中溢满了浓浓的柔光。
她知不知道,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代表的是什么?
看着对面的男人只是温柔看着安然,而没有将一丝目光分给自己,彭静玲不甘的咬紧了唇,目光转而扫过众人,希望有个人可以为自己说句话。
柳卿音看到彭静玲那尴尬的样子,心中虽然不满她为难安然的举动,但看在薛龙涛的面子还是想帮她说句话的,可无奈她刚一动,就被身边薛凌菲和薛清颜一左一右的拉住了脚步,让她动弹不得,狐疑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女儿,却听到薛清颜冷冷的说道:“这是她自找的,我们帮过她这一次,她就不会不长记性,下次还是会再犯的。”
听到薛清颜的话,柳卿音一愣,眼中充满了诧异。
清颜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向和彭静玲很要好的吗?
“就是,不要帮她,谁让她不安好心的,活该。”右边薛凌菲也是气鼓鼓的瞪着彭静玲,一脸的不忿。
要不是她没事老是挑事,薛家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总算是丢人了吧,活该。
“可她毕竟是你表姐啊,不管不好吧?”听到薛凌菲的话,柳卿音更是不解。
这个女儿一向嫉恶如仇,不知道静玲这是怎么惹到她了?竟然让她如此厌恶。
“有什么不好的,自己做错了事,难道不该自己收拾吗?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听到柳卿音的话,薛清颜朝薛凌菲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柳卿音回身朝人群外走去。
当彭静玲看到薛清颜几人时,心中一阵欣喜,想着柳卿音看在薛家的面子上定然会帮自己说话,可没想到,她的心刚一放松,却看到薛清颜姐妹二人竟然拥着柳卿音突然转身朝人群外走去,刚想开口叫‘舅妈’,声音却在薛清颜冷不防回头看向自己的刹那哽在了喉间,心底霎时一片冰寒。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啊,冰冷、嘲讽、愤怒、幸灾乐祸。
她为什么会这样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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