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也放三人赶到村边,茅屋燃起的火已窜到一起,火势极旺,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待过了村庄,远方的两骑人马又变成了黑点。阮也放正要加紧再追,邱仆承又次勒马,凝视远方道:“他们是不是跑得快了许多?”方延拓留心一望果然如言,恼道:“难道换了马?可又要费些功夫才追得上!”邱仆承道:“换的仅仅是马还好办,就怕连人也换了!”阮也放心中一惊,定睛极眺,可距离实在太远,只分辨出马上有人,微一思索道:“你们去追,我去附近打听,若是他们,我再去追你们。”邱仆承连忙答应,与方延拓打马向前跑去。
顿饭时间后,邱仆承二人终于追近看清了前方的两人,果然仅仅是换了衣服的两个陌生人,他们也在笞马狂奔,发现后面的人迫近后跑得更快。方延拓随邱仆承停下马,狠狠道:“没想到这偏僻地方还有妖教徒,实在可恶!”邱仆承调转马头道:“未必!他们也许因为家人受到胁迫才怕我们追上。”方延拓恍悟道:“的确!我们快点回去,但愿师父能拿住这狡猾的家伙。”
待赶回村庄,一个孩童守在村口,看见他们指着村侧一方叫道:“老爷爷叫你们往那边走!”两人急忙朝孩童所指方向走,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迎面遇上两骑人马从远处跑来,再近看仔细,居然是阮也放和方再明,不禁大喜过望。几人碰了面,阮也放道:“多亏邱少侠留了个心眼,敝师弟才以得救。”方再明跟着道谢。邱仆承不见非凡被擒回来,心想他可能死了,多少有点可惜,问道:“前辈,非凡呢?”阮也放心地里有些欣赏非凡,道:“让他跑了!他见老夫一个人,赶马和再明分了两条路,老夫才没顾上他。”邱仆承听了倒心喜,道:“他没伤害方前辈就好!”方再明忙道:“他怕掌门师兄不饶过他呢!”邱仆承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两位前辈、方兄,在下这便告辞了!”阮也放想了片刻道:“天南派有难,岭南派一衣带水,不便旁观,老夫与你一起走吧!”邱仆承大喜,道:“有阮掌门相助实在太好了!”方延拓对邱仆承心存感激,道:“师父,我也去!”阮也放道:“也好!师弟,我们先走,你带弟子们回岭南派,这次路上得小心了!”方再明应声道:“遵命!”
天南派举派迁到了离天南岛几十里外的另一个岛九姝岛。们的网址)九姝岛相比少得太多了,也无淡水,只宜作暂时居留。阮也放师徒的到助是天南派人怎么也想不到的,迎表几近隆重,纪玲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能与邱仆承相见,还以为他特地赶来,心底大是感动。
天南派没有去急于夺回天南岛,只是派船游弋在天南岛北面,只要遇到离岛的船只立即近迎捉战。两方的船一拢近,天南派人也不在船上和敌硬拼,全跳进了海里,归一教徒若跟着下水,他们就与之在水中相斗,若不跟着下水,他们就凿击船底。天南派的上千岛民在陆地上武功并不算强,可到了水上,个个全是好手。如此归一教人几次出战,都吃了大亏,往后就有些畏战了,数百人空占据了座岛,反而有种圈地为牢的感觉。冷月意会到这般耗下去对自己一方更为不利,遂开始起心放弃天南岛。随后几天,归一教都没再派船只出海。这日邱仆承和阮也放领了一艘大帆船划到岛附近放箭寻畔,冷月严令众船待令,自己登上一只大船,去与接近。邱仆承不敢近岸与他缠上,命令划远拉开距离。冷月率船不急不慢的尾随一程,两船开始接近,尚隔数丈之外,他忽从船上飞起,在海水上轻点两个起落,跳到了天南派船上。
自有阮也放逢迎冷月,冷月避而不战,沿着桅杆高起高落,两人追逐之间,船上桅杆皆被斩断,风帆垂落。两船继续凑近,一拢,两方的人纷纷登上对方船只,捉对厮杀。天南派这次来的人武功都很好,拼杀许久,略占上风。但很快归一教又有几只船驰援而来,邱仆承立即命令天南派弟子回船,齐力将归一教人驱逐回去。待冷月也被阮也放迫下船,归一教已有三只船快速驶近。风帆被损,邱仆承当机立断,命令船只快速穿过众船之间,顶风而行,全速划桨逃离。归一教的几只船紧追了一阵,渐渐被拉远距离,这才凯旋而归,算是出了口恶气。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邱仆承仍带船叫嚣挑衅,却不敢再靠得太近了,偶有风吹草动便逃之夭夭。平安无事了两天,他的胆重新壮了起来,船只又越泊越近,挑逗一番,赶紧驶走,可不到一会又调回头来。如此三番,当他再次将船划近岛岸时,几只停泊的船突然划动,对其穷追不舍。
天南派的船逃逸一程后,很快发现背面和回几姝岛的方向同时出现了几艘大船,均是归一教围截而来,冷月亦在其中一船上。邱仆承只得让船往南驶,远离九姝岛所在的方向。冷月此次调集的均为轻快的船,在南面海域也不用顾虑天南派其它船只增援,狂追不舍。
一个时辰后,归一教仍没追上天南派船只,天色骤然起了变化,海风息无,乌云密布。冷月心叫糟糕,他带来的上百多人也紧张起来,这时返回已晚,只能紧跟着邱仆承,希望他能尽快找到个海岛。可他们很快发现,天南派的人停止了划船,开始对着物体吹气,一个个肚大的皮囊没一会儿接二连三的胀了起来。冷月的心立刻凉了半截,惊醒已上大当,天南派人熟悉海情,已算准将有恶劣天气,故意引自己的人远离天南岛而葬身海底。
惊雷作引,暴雨倾泻而下,狂风大作。天南派的人已用粗大的绳索将数个气囊串成里外三层圆,抛至水上。船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跳下船,钻到气囊中央的圈里,伏在皮囊上。
狂风恶浪摔打着舰船,船身晃荡得越来越厉害,时刻等着被颠覆的危运。冷月也想到将众船连到一起,但苦无索链,用船上现成的缆绳作简单串连在这等海风面前只属徒劳。他心起绝望,仰天狼嚎。船上所有人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仰头一起嗥叫。凄厉的嚎叫并没引起苍天的任何怜悯,一艘又一艘的将所有船只全部掀翻推倒,打沉大海。
暴风雨一直持续到深夜,天南派独特方法系扎的皮囊十分牢靠,竟没有一个被风浪冲散。邱仆承、杜宪回等三十多人被颠簸得疲惫不堪,好歹没人丢失,已拜天谢地,庆幸都活了下来。天亮后杜宪回凭借对海上的熟悉,带众人在天再黑前划皮囊爬上了一片府院般大小的海礁。众人咀嚼自带的干粮在礁上熬到第三天,终于等来了四处寻找他们的伍行沐、纪重天等人。等他们登上船,纪玲顾不得众多人在,扑到邱仆承怀里,号淘大哭。
天南派救回邱仆承等人后,在数天后的一个早晨趁着涨潮,从一处平时为浅礁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天南岛,攻归一教个措手不及。归一教群龙无首,仓促抵挡一阵划船落荒而逃,连纵火都来不及。天南派人夺回岛,见除了几座房屋被烧,基本没有遭到破坏,异常高兴,喜悦中更庆幸除掉了冷月这一大患。邱仆承与冷月惺惺相惜,心底默默感叹,同时天南派事了,他还是想返回中原,去不了黄巢处,去其它地方闯闯。恰午宴时阮也放师徒也提及道别,他还在踌躇是否今日便走,有弟子领着方再明出现。
众人见过礼,阮也放询问道:“师弟赶来,门内出了急事?”方再明答道:“事已不急。盖谷师侄回山了,来途中被官军认出,带的人全死了,他也受了点伤。”阮也放关切道:“伤得重不重?”方再明道:“已无大碍,只须再歇几天。他这趟回来是为探望师兄,再过几天就走了。”阮也放道:“马上走!伍大侠,纪掌门,阮某这便告辞!再会!”邱仆承有点奇怪方再明为何亲自前来报讯,又缘何直赴天南岛,毕竟天南派也才今日方归。但他没深想,待纪重天说完一句“阮兄既然要事缠事,本派不便相留,好走!”,道:“阮掌门,可否让晚辈与您同行?”纪玲毫无心理准备,花颜失色叫道:“你又要走?”话一出口泪珠子就掉了下来。邱仆承愧疚之极,对她满怀歉意,低声道:“对不起!有些事我没法选择去逃避。”纪玲已得知了他被黄巢赶走,气他还想去帮,叫道:“那你就走吧!”说完哭着跑了。
邱仆承心中有愧,不敢看众人的反应,道:“师叔祖,纪师伯,各位师叔,仆承荒唐,也要告辞了!”纪重天向来对他们小辈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不偏袒女儿,道:“你要走,我们也不拦你。记住明年二月初一,又是青平剑会,到时你要来南阳,别再让玲儿生气了。”伍行沐亦道:“那时我带玲儿去会,你小子若敢不去,小心我亲自去找你。”青平剑会是天南派每隔十年举办的盛会,乃江湖上习练过青平九式的人一起探讨、更进九式的聚首。邱仆承忙道:“多谢师叔祖、纪师伯成全,仆承一定赶到!”
四人离岛,天南派众人一起送别,登船时纪玲还是跑来了送行,终令邱仆承心头宽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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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周更新不是很正常,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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