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兮坦然受之:“云贵嫔客气了。”
云贵嫔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沉默退到了一旁。顺充华有意要缓和两人之间的误会,笑道:“贵妃娘娘莫怪,云贵嫔就是这么个性子,直来直去,倒是难得。”懒
卫云兮微微一笑,看着云贵嫔的脸色,笑道:“这么个性子放在家中倒是好的,只是这出了阁,到了宫中,若不收敛早晚要出乱子。”
曾几何时她也曾傲骨铮铮,只是后来遇到的事慢慢改变了她的想法。傲要傲在心中,不是现与表面浮华。云贵嫔还年轻尚未受过什么磨难,她虽喜欢她的性子,却无法令宫中有这般对自己不服的人存在。今日就此机会摊开说明,也算是尽了往日的一点情谊罢了。
云贵嫔脸色霎时气得通红,但是她想了想按捺下来。顺充华见卫云兮不客气,只能暗自摇头叹息
卫云兮挥了挥手,命顺充容退下,眸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云贵嫔道:“你有什么话便今日与本宫说清楚吧。今日只这一次机会,往后你若是因心怀不忿犯在了本宫手中,本宫不会轻易饶了你。”
“机会只有一次。只看你是愿意与本宫和好了或是就此对立罢了。”虫
她说完,便静静看着云贵嫔。
云贵嫔心中思绪纷纷扰扰,想起殷凌澜清冷阴郁的俊颜,终是摇了摇头:“臣妾没什么好说的。”
卫云兮轻笑,挥了挥长袖:“既然如此,跪安吧。”她说罢,命宫人将她送出长明宫。云贵嫔走了老远,不由回头,优雅精美的长明宫里那一位倾城绝色的人,该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值得他如此念念不忘,甘愿屈身为她筹谋……
……
戏台上小生依依呀呀,唱着三月春花烂漫,从河边打马而过遇见佳人,佳人回眸,缘定三生,从此贪嗔爱痴纠缠不休。戏台上的人演得真真切切,戏台下的人也跟着看得唏嘘不止。不过是老套的戏码却赚足了一众看官的眼泪。
在二楼上的天字第一号雅间中,殷凌澜撑了金盏,慢慢品着杯中的汪碧的酒水。那是京中“沉香坊”酿的上好绿蚁,沉沉的一汪碧色,若非寻常人等是压不住这色,可放在他修长苍白的手中,只觉得是安安稳稳的一汪融了的翡翠。
他看着那戏台上的那佳人哀哀假哭,声声催心,姿态楚楚可怜。底下的看官们看着一折幕落了,纷纷拍手叫好,有的甚至上前丢了铜板碎银,叫嚷着下一折快些出场。
整个茶楼闹哄哄的,殷凌澜垂了眸,掩下了眼底的厌色。
一旁伺候的挽真上前,看了一眼,劝道:“公子,若是不喜欢便回府吧。奴婢看这里实在是吵得很。”
殷凌澜淡淡嗯了一声,却还是一杯一杯地慢慢浅酌。浓郁的酒香飘满了厢房,底下的戏已进入了高|潮,茶楼中涌来越来越多的人。不多时,当中便挤来几个武将打扮的人。他们进来,不客气地就坐在最前排。那些看客们见他们来势汹汹也不敢再争辩,灰溜溜地退开。殷凌澜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掠过冷色。
他等的人,来了。
此时华泉上来,低声禀报道:“公子,都安排好了。”
殷凌澜淡淡点头,似乎更越发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终于那戏演完了,当家花旦娇滴滴地出来谢幕,底下哄声一片。有身着锦衣绸缎的公子哥们更是大把地往台上丢银子。
那花旦行到了台前,媚眼流波地一一看过。那最前排的武将们目光放肆地打量她的窈窕身段,见她行到跟前,其中一人忍不住伸出手拽住了那花旦的手腕,淫笑道:“这位小娘子好标致。”
他话音还未落,那边的锦衣公子处就有人出声冷冷嘲讽:“哪里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不懂得规矩,这宁儿姑娘岂是你这等粗鲁人可以碰的!”
那武将们一听这声音,不由怒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不过一群兔儿爷,也敢在这里埋汰你们爷爷!”
殷凌澜见得底下渐乱,薄唇边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他手指轻叩一颗花生,手心劲力轻吐,只听得那武将中间有人“哎呦”一声叫唤:“那个杂种暗箭伤人?!”
他骂骂咧咧,和着刚才那被骂的武将一起就要冲上去揍人。那群京中纨绔子弟平时斗鸡走狗,横行无忌哪受得半分委屈,听得那武将口中污言秽语一口一个“杂种”“兔儿爷”的早就气上心头。
这是京城中最大喝茶看戏的茶楼,这几日这批不知哪来的武人见得那花旦美貌天天霸着戏台前,色迷迷的看着。早就令这一拨京中子弟心中恨得痒痒的,要不是见他们身上带了刀剑,早就去收拾他们了。如今得了这个机会再也顾不得辱没了自己一身斯文,拿了手边的东西,冲了上去。
茶楼底下立刻乒乒乓乓打了起来。茶楼掌柜的出来一看,急得要昏了过去,连忙叫人想要把两队人分开。可是那武将们横惯了,如何能住得手,看客们更是纷纷袖手旁观。
殷凌澜看着底下闹哄哄的,舒了一口气,斟满了一杯酒,慢慢对挽真道:“这可比唱戏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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