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知道那那些甜腻腻的拿来糊弄人,当我是那帮子小姑娘呢,你若今天学不好我照样罚你。”那板起的一张脸还真能唬人。当然若不是特意端个板凳来院子里等南歌的话那就更像了。南歌怎么瞧不出来张猎户是等自己那么久还不来担心自己出事?说起来村子里最能对它大吼大叫的是他,但最对南歌心软的也是他,虽然教导他武艺的时候不含糊,但完事一见着南歌哪里红肿了或擦破的伤口就会暴跳如雷吼着什么那么笨,不会招呼自己之类,又一边乱窜着找药,心疼的头发都不知道抓掉了多少根。
每一到南歌要来他这边的日子,他就会端个凳子在院子里守着,动作慢点他又会大吼恋嗓门。可进了屋子里,桌上放的那个不是南歌喜欢的?就是那别扭的样子,分外的可爱。
其实张猎户最喜欢吃甜,但又一直觉得甜食是那些女孩子的吃食,每次想吃又觉得没有面子的样子都叫南歌在心里好好笑一通。这次南歌给张猎户的玫瑰百果糕就多加了些的蜂蜜。当嫣红的糕点端上桌的时候,张猎户就向那里看了好几眼,南歌瞅着张猎户像个见着香蕉的猴子一般抓耳挠腮的。又还要故作镇定样子,直接无视糕点上那挂了厚厚的一层糖浆笑道:“知道您不耐甜,所以少特意少放了些糖的,您就看在南歌亲自做的心意上,张叔还是尝一口如何。”
“好吧,就瞧着你一番心意的份上。”只这心意太重了些,竟教他勉为其难的将盘子里的糖浆都刮了个干净。等盘子里再也刮不出任何东西了,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盘子。不自在的清咳一声吼道:“愣在一边干生么,还不去后院练武去,夏练三暑,冬练三伏,要一刻也莫松懈。”南歌在心里反驳道:若真下练三暑怎么还特意将木桩打在树荫底下。她只在太阳底下站一会便吼的比谁都勤快啊…
南歌的力量不足,但智力不错,应该是当法师的料,当然在中国的服务器中又是另一种说法,分的是练体的武师,和炼气的修士,就是类似武者和魔法师的存在。但张猎户却瞧不上这样明确的划分,说是什么,莫不是那些修士离了人还不能活不成?“我又不叫你同人家武师去比体术,你就多学些招式将法力带出来,也能唬唬人,即使你打不过也能跑得了。”这就是张猎户的原话。
于是,南歌就过上了踩梅花桩的生活,除了随时可能从桩子上摔下,还得应付这碍事的裙摆,记得第一次来练武的时候,她特意捡了一条长裤穿上,张猎户一见就瞪眼睛了“你一个女娃娃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我换了衣服再来。”
南歌悲催的生涯开始,换上了长裙后,裙摆动不动就会绊上桩子,还不能用手提着,如何不让裙子绊上木桩和如何不会从木桩上掉下来是南歌那时面临的难题了。不过还真有用,一通锻炼下来,南歌就觉得手脚轻便了,连贺大娘教导的那些行事走路的规矩学起来也快了许多,因为南歌已经将古代的长裙把握了十分,都能穿着长裙站在木桩上练武还不能学好怎么穿着长裙走路不成?
张猎户看着在桩子上已经舞的有些模样的南歌,心里暗暗点头,知道这孩子是用心了,但嘴上依旧粗声的吼着:“你今天没有吃饭不成?力气都哪里去了…”“你腿是棉花做的不成?我说过多少次了,下盘一定要稳,你下盘呢!…”“还要我说多久!要快,快,快,到时候真同人动起手来,十个你都不够死的。”
南歌淡定的在阵阵狮吼中,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嗷嗷嗷….
一通锻炼下来,南歌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沾湿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好不狼狈的样子。再次感叹一遍《安眠》的拟真度,南歌就进到张猎户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梳洗,虽然这间屋子南歌四五天才来一回,也不过是做梳洗用的,但房间里依旧很整洁。梳妆台,拨步床,女儿家的首饰,堆花,一件也没少下。更是精细的紧,看得出事主人仔细挑选的,特意从张猎户准备的头花中找出一只浅蓝的绢制头花簪上,再配一条妆匣里的,粉绿色上绣浅蓝暗纹的丝带缠上。紧着步子走到张猎户面前欢快的道:“张叔,看看我的新头花,好不好看。”
张猎户虽撇着嘴说那里知道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但见着南歌带上自己挑上的东西,眼里的喜悦是怎么也做不得假的。知道他得别扭性子,南歌也不多问,只乖乖的跟着他道了厨房边的凉棚,学习采集,硝皮子的功夫,那些玩家卖过来的动物尸体都成了他得练习道具,现在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将动物的皮剥下来,再将肉渍上。相较起开始一脸苍白跑一边干呕的模样,现在的她无疑是飞一般的进步了。
“请问张猎户在家么?”方处理大半,就听见门外有人高声叫道,南歌听着声音不似村子里任何一人,不由好奇的出了后院,在中堂的门边探出头看了看,见几个年轻人站在院子外面正朝里张望,张猎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平时早听着他粗着嗓门骂人了,过了一会,见那几个人还没有走的意思,而张猎户也不见回来才走到院子里,隔着院门问道:“你们找张叔什么事情吗?”
为首的那个白净男子见出来的是被村子里那些人宠爱着的npc小姑娘应该能知道张猎户在哪,遂问道:“姑娘好,我叫千炙,(《安眠》中玩家的名字最多三个字,没有姓氏。)请问张猎户在吗。”
“张叔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们过会儿在来吧。”
旁边的人听了话不由皱起眉来,但那个千炙一眼横过去都忙收敛了神色,低下头来。千炙复又对南歌笑着说:“姑娘可能不知道,我们来过还几次但都未能见到张猎户,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在院子外面等他呢?”
“那好吧。”南歌总不能让人家连站在院子外面都不许。那也太霸道了些。只见那几个人面上竟露出喜色,就不由一阵黑线…张叔啊…你到底是怎么对这帮娃娃的啊,咋让站在院子外面都能高兴成这样呢?
也没多问,只继续未完的活计。又过了近一个小时,南歌还不见张猎户回来,不由想着院子外面站着的几个人。这一分心,手上的刀子就划拉出去,生生为莹白如玉的手指添了一道口子.血珠子划过指尖,在地上开出一朵绚烂的红花来,南歌不由暗恼自己不专心,拿了帕子将手指裹住,所幸再过二十分钟系统一刷新就好。
既定不下心思,就出了屋子,果然,那几个人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东歪西倒不成个样子,脸上也未见不奈之色。南歌暗自点头,可见这几个人的耐性不错,看着是个沉稳的。
遂仔细打量了那个叫千炙的人一眼。见他一身浅灰的新手服。但穿的很是齐整,头上的发丝没见晚上齐整的发髻,也算规矩的束在脑后,论容貌未见多出色,只一双眼睛清澄如水,只咱在那里就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真当得起公子如玉一词了。他见着南歌出来,只微冲她点头笑了笑。没有询问,套话的意思。对这样的人她还真难生出恶感来。
不由主动开口道:“你们来找张叔有什么事么,这个时间还不见来,恐怕还要些时候了。若有事就说给我听吧。”
千炙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等着吧,我听说张猎户的武艺卓绝,想向他拜师学武,没有找人传话的道理。”南歌听了不由得为这个人感到可惜,其实看得出张猎户喜欢孩子,想个人伴陪伴着的,就眼界高了些,宁缺勿滥,再加上那别扭暴躁的脾气,想找着人还真不容易。在她看来这个叫千炙的还是不错的,不过依照张猎户的脾气,一定一听来意就直接把人赶走了。南歌不由劝道:“你还是回去吧,张叔他不会收你的,你即使在这里等着也是白费了功夫,不如你去别的地方问问或许能找着你想要的师傅。”
“谢谢你的好意,但若未见到人就轻易放弃,那我在哪里也是成不了事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一次一次来总能成的。”
南歌见他一脸认真,十分笃定的样子,转念一想,不如让他试试,说不定张叔就能找到一个合心的徒弟陪陪他呢?
不由冲着他眨眨眼睛:“我想吃南糖你给我买些回来可好?”
“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