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红丽对王铎到底是个什么心思,高红丽自己想不明白,就是旁观者的王嫱也说不太清楚。
说高红丽对王铎没意思,显然不是,但要说有意思,也只能说有点,却也真的只是有点。
对王铎,高红丽很有点触景生情的劲儿,就比如到了这儿,看到王铎和赵茗荃跟居家过日子似的,心里就有点不得劲。
看好朋友有些小苦恼,王嫱眼里的笑意更浓,她打趣道:“看来你们姑嫂俩得来个姑嫂争夫了。”
高红丽一听,苦恼没了,立刻跳起来追王嫱。
两人咯咯的笑闹声把王铎吵醒了。
两个女人就是两只鸭子,三姐和高红丽更是吵得不行的两只鸭子,王铎嘟囔了几句,翻过身,又睡了。
今天风还行。
王嫱和高红丽闹了一会儿,她们回到屋里,躺在炕上,也想小睡一会儿。
静静躺了一会儿,忽然,高红丽又侧身坐了起来,问道:“哎,王嫱,你说他和柳云怎么样了?”
王嫱苦恼。
弟弟和柳云肯定是出问题了,因为柳云竟然不知道弟弟来这儿了,柳云把信寄到了第二食堂。
就这点事儿,再想还能想出什么花来?王嫱道:“行了,红丽,别想了,你,没戏!”
腾地一下坐直了,高红丽踹了王嫱一脚,怒道:“我怎么就没戏?”
王嫱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也坐起来,跟农村老太太学,把腿盘了起来,看着高红丽,语重心长地道:“红丽,你看我长得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三儿会把我当女人吗?”
高红丽乐了,然后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说那小子他也不把我当女人?”
点了点头,王嫱拉长声音道:“孺女可教也。(百度搜索)”
高红丽愣愣地看着王嫱。
王嫱又道:“其实你也差不多,你对三儿有点断断续续的意思,我看你是受了你爸你妈和老爷子的影响。”
高红丽眉头皱了起来,王嫱说的是有点道理,可,真是这样吗?
忽然,扑腾一下,高红丽直挺挺地躺下,不想了!
――――
鼻子有点痒痒,王铎抬起手揉了揉,还痒,接着揉。
王铎睁开了眼睛,小妹王晨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旁,玲儿也笑的如夏日山间的清泉,灿烂又清新。
“三哥,玲儿家打井,我们去看看!”王铎一睁开眼,王晨就兴冲冲地道。
王铎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玲儿希望他去,但自己不好意思说,就鼓动小妹来说。
小小年纪,玲儿很懂事,自尊心也强,在王铎看来,玲儿的自尊心有时候强的过分了。
在农村,打井是一件大事儿,绝大多数的家庭吃的都是水井水,现在有些人家开始打洋井了。
王铎站起来,一边往水井走去,一边对小妹道:“把你三姐和红丽姐都叫上,我们一块去。”
“哎!”王晨高兴地叫了一声,就往屋子里跑去。
玲儿没跟着进去,她跑到王铎前面,拿起水舀子替王铎往盆里舀水。
王铎刚刚擦完脸,王嫱和高红丽就睡眼朦胧、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王大木家不远。
红星公社在红星大队,王大木一家就是红星大队的,他们家离公社大院不到两百米。
他们到的时候,活已经完成一大半了。
打洋井,最核心的工作是把二三十米长、十厘米粗的铁管子下到地下,没入地下水里去。
要把铁管子深入地下水,显然,得先把洞打出来。
在地上打洞,是把一节铁管子压进地里去,然后再把铁管子拔出来。
把铁管子压进地里去,铁管子里自然塞满了泥土,把铁管子拔出来之后,地上就有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小洞了。
铁管子拔出来后,用锤子敲打铁管子,把里面的泥土震出来,然后把铁管子接长,在顺着打出来的小洞压下去。
王铎看着几个农民哗啦哗啦拽着滑索,把长长的铁管子顺下去,突然,他身子一震,眼里露出了狂喜之色。
王铎呆不下去了,就是让玲儿失望他也顾不得了。
走在路上,王铎全身都在使劲儿,双手握紧了拳头,松开,又握紧……
王铎没回公社大院,他向西走去,走了四五里,他离开了路,爬上了路左面的一个小山坡。
在一处长满山花的地方,王铎坐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赵茗荃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赵茗荃今天去了后台村,这是刚回来,经过这儿。
看见赵茗荃,王铎站起身来,突然,他高声喊了起来:“啊嚇嚇嚇……”
赵茗荃吓了一跳,及至看清是王铎,她从车上跳下来,然后扶着车子,向小山坡上的王铎看去。
王铎没动,继续喊,同时向她招手,意思是让她上去。
赵茗荃把车子立好,然后向山坡爬去。
到了近前,见王铎满脸通红,眼睛放光,赵茗荃不由问道:“你怎么了?跑这儿来干什么?”
王铎道:“我兴奋,而能分享我的兴奋的,只有你!”
赵茗荃的眉头刚皱起,就又消失了,她知道王铎的为人,能让王铎这么兴奋的绝不会是小事儿。
“发生了什么事儿?”赵茗荃平静地问道。
“姐,三年,我们就能让红星公社彻底换上新颜!”王铎激动地道。
赵茗荃还是没怎么明白,她看着王铎,没说话。
王铎又跟着道:“我找到了种树的法子,最多三年,我们就能让所有的荒山变成绿洲。”
王铎话音未落,赵茗荃的眼睛一眯,眸子里的光芒好像是平静的湖水,瞬间沸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