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黑瘦、一脸胡渣的滕韦驰这才惊觉这里是一处绝境,不能攻、不能打、更不能进,他见敌心喜纠缠在这里,反倒是耽误自己的时间暴露自己,踩进了滕睿哲的圈套!
于是他果断命令停火,望了望眼前的大瀑布和高山险阻,大手一挥,命令部下再用高射炮对准对面轰炸,一定要将对面石屋的四周夷为平地,让那两座石屋孤零零立在山巅,然后随断裂的悬崖摔下万丈深渊!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森林里看看人质!”他抽出军靴里的军工刀,抓着树藤从崖上跃下去,身手极其敏捷,三两下便消失不见身影,狡猾的抢在警方包围过来之前,重新潜入了茫茫森林里!
而果然的,正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几十架军用直升机便黑压压的出现在森林上空,犹如大片乌云压顶,旋转的螺旋桨在森林上空扫起一阵飓风,使得一片片参天古树随风倒开,枝叶飞落。
“立即放下武器,等待宽大处理!”警方对这群余党发出郑重的警告声,用战斗机将他们团团包围,再三发出警告,并对准他们的所在位置发射了一颗炸弹,用以警告他们停火!
“混蛋!”持有大量武器的乱党见情形不对,大骂一声,立即一哄而散,纷纷抓着藤条往森林里矫捷跃去,“快撤,我们中计了!”
于是警方采取一对一策略,每一架战斗机瞄准一个歹徒,远射程瞄准,开枪,击落,让这些亡命之徒犹如藤条上的蚂蚱,一个个被击落下去!
而悬崖下方的森林里,滕韦驰带着几个部下,押着几个被捉来的人质,正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锯齿植物茂盛的野生森林里。他一边走,一边手持军工刀划开挡路的锯齿植物,命令部下将几个虚脱的人质拖着走。
这几个人质,皆是他在作案过程中,有选择性捉来的几个锦城富家子女,筹码大,他不怕用这几个人质换不回自己的命,所以他在占领了山上的精神病院后,立即潜入这片原始森林里,打算效仿当年的老蒋,潜入深山修身养性,就算是日本鬼子轮番轰炸,也炸不平丛林掩映的红瓦白墙深山别墅!
“韦爷,森林里起雾了,如果再这样走下去,我们可能会迷路。”他的得力副将一把将伤痕累累的人质摔到荆棘满地的地上,走过来为他递过水,环顾雾蒙蒙的四周继续道:“这里苔藓居多,植物茂盛,说明我们正往有水的地方走,方向是对的。但这里动物罕见,没有任何声音,证明这里的水源是有毒的死水,水里可能有寄生虫,并且伴有沼泽。我们现在应该往回走,走回山洞避一避,等待警方的搜寻过去。”
滕韦驰喝了一口水,点点头,阴冷盯着那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质:“按照你说的来做!现在我们的食物所剩不多,如果谁死在这里,我不介意吞食人肉,度过水粮缺失的这几天!”他说到做到,绝不是吓唬吓唬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千金少爷!
几个躺在地上的人质果然立即睁开虚弱的眼皮,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扶着树干,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其中有个女子披头散发一脸脏污,一身蓝白竖条纹病号服破破烂烂挂在瘦弱的身子上,细瘦的腿脚又不太灵活,动作总是比别人慢半拍。此刻由于肌无力,她的双腿怎么都站不起来,越急越使不上力。
她焦急的朝众人伸出双手,干枯乌黑的嘴唇嚅嗫着,“拉我一把,求求你们,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但几个人质只是自保的往后退,谁都不愿意使出自己的力搀扶她,害怕自己会被她踩下去,成为这群亡命之徒的食物。所以他们不断往后退,拿着树枝做成的拐杖继续前行,谁都不吭声。
邹小涵被丢在最后面,焦急的哭着,发现丧心病狂的滕韦驰也不理会她,只是阴冷瞥了她一眼,等着她这个腿脚不方便的人质死在这里,成为他们的食物。
“滕韦驰,你抓我来这里根本就威胁不到滕睿哲,是他亲自将我送来精神病院,让我在这里接受治疗,他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你现在为什么不投案自首,请求警方宽大处理?这样总比死在森林里要好!”
“闭嘴!”滕韦驰满眼凶光回头,用枪指着她的脑袋,“我抓你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你既不能与我合作,无法告诉我滕睿哲的弱点,又是一个瘸子!所以我就让你在这里自然死,明天我过来收尸,享用邹书记女儿的人肉,味道一定非常不错!”
“你疯了!”邹小涵听得胆颤心惊!
“嘘,我没有疯,是你们疯了。”滕韦驰将食指放在唇上比了比,示意面前的这个可怜女人别动气,不要把附近的食人野兽引过来,阴笑着收回自己的枪,吩咐大部队继续往前,“安静在这里躺着自然死,明天我要一个全尸!”然后抬手对副将勾了勾手指,“反正是要死,现在将她捆绑起来,堵住她的嘴,我不希望在享用她的人肉之前,她的声音会把警察引过来!那样会很扫兴!”
“是,韦爷!”
滕韦驰这才带着大部队心满意足的离去,前往他们所说的山洞。
被捆绑的邹小涵则被扔在潮湿的地面,绝望的望着这片黑雾缭绕的阴森森林,全身颤抖,冷汗涔涔,感觉森林里的猛兽豺狼、寄生虫都嗅到了她的气息,正朝她慢慢靠近,让她连死都不留一具全尸!
之前滕韦驰突然杀入精神病院,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她这个滕睿哲的前妻!这个疯子势要杀光所有与滕睿哲有牵连的人,一个都不留!所以她编了个谎话,告诉滕韦驰她这里握有滕睿哲的弱点,不能杀她。这才得以保住她一条命,让滕韦驰将她拖入了森林!
然而现在,她还是要死,被捆绑在这里等死,被凶猛野兽的尖牙利爪撕成碎片。这就是认识滕睿哲以后,她遭受到的不幸,一次又一次的性命不保!如果可以,她当初就不坚持嫁给这个男人了,不做他名义上的前妻,不与他有任何牵扯!
这几年她与苏黛蔺一争高下,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幸福,因为滕睿哲这个男人摆着好看,追着刺激,用来做丈夫,却要付出惨重代价,只有苏黛蔺那个傻子才会坚持守在这个只能带来灾难的男人身边!
——
黛蔺玉颊酡红,长发飞散,身子正在欲海里浮浮沉沉,抛起落下,感觉男人在她身上的骁勇驰骋让她不住的心尖颤抖,大脑空白。由于身子虚弱的缘故,她知道男人没有用太大的力,但正是这样的‘温柔’,和他体格硕大、性凶猛的天性,以及他从后面的动作,让她短短时间内便受不了几回。
他们从木桌上弄到了床上,男人驰骋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却越来越紧张,绯红玉体不停轻颤抽搐,迭起。她闭紧水眸抓着床头木,恍然以为自己即将在这快感跌宕的洪荒里窒息,让她把嘴唇咬破,也不敢尖叫出声!
因为她犹记得他们是在山巅小屋,小窗大开着,外面是炮弹声迭起,头顶是直升机嗡鸣,只要警方过来营救他们,难道还看不到他们在这里爱爱?
“啊—”所以在承受住最后一次的冲击后,她趴在枕上,伸出香软的玉臂飞快拉过身侧的被子盖在身上,等待身体反应过去。男人则从她身上翻下,侧躺,但并未退出来,从后面环抱她,与她一起躺在被子里。
而那只被子里的大手,依旧攫住她饱胀的雪白胸部,在揉动,让娇喘咻咻的她睁开一双柔媚的美目,嗔了他一眼,粉莲似的美脸枕在他粗壮的臂膀上,“不要了。”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乌黑长发半遮小脸,洁白额头沁满香汗,躺在他的肩窝,鼻尖萦绕一缕浓浓的暧昧气味,不得不垂眸小声道:“睿哲,我身子上湿湿的,想洗澡。”
尤其是双腿间,现在若不洗便无法见人,香味四散,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刚才做过什么。而且她身上薄汗微湿,红紫吻痕在每一寸白皙肌肤上纵横交错,若用热水泡一泡,兴许能消散不少。
但现在的井水太凉,外面又有那么多直升机。
男人粗重的鼻息逐渐平稳下来,均匀的呼吸,犹如一头填饱肚子的野兽,不再对怀中的女人爱抚蹂躏,而是一手圈住她,低下头吻吻她汗湿的小脸,“先躺一会,我还在回味女人你的味道,甜而不腻,媚而不腥,却是生猛大餐、饕餮盛宴,每一次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艳骨冰清。”
黛蔺闻言将俏脸埋在被子里,侧首看着小窗外的美丽风景,以及飞来飞去的战斗机,羞愧的抬不起头。她也想与男人好好的温存,听他说一些肉麻的话,但现在外面飞机飞来飞去,他的部队、家人随时会冲上来救人,难道等着让他们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于是她拿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起了身,披着衣裳关上小窗,来到那早已蓄满热水的木质浴桶前。原来,男人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这些,浴桶里是一直蓄着太阳能热水的,有专门的管道排水进水。
但在她抬腿踩进去之前,床上的男人裸露精壮胸肌躺靠床头,黑眸幽深,欣赏她步步生莲的玉骨香肌,粉白玉颈,启唇道:“刚才的激烈欢爱已经让你破了戒,提前进行了房事,现在不要泡澡,泡澡会让你风寒入侵,擦擦就好。”
黛蔺对他回眸一笑,粉白小脸已如血玉一般酡红,拉开红木轻纱的屏风,遮住男人火热的目光,站在屏风后面脱衣服擦洗身子。原来床上男人这张嘴,果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过在她听来,这是两人之间的情话,她喜欢他含情脉脉的眼神。
片刻后,她一袭淡黄长裙,秀发披肩,穿戴完好站在他面前。他则也早已起身,米色v领线衫、休闲裤没有一丝褶皱穿回他体格硕大、修长挺拔的身躯上,衣冠楚楚。
房间里被她扯坏的青色帐子也已被收起,虽然古床上床单薄被凌乱,遗留着一滩暧昧的液体,湿了,木桌上的笔墨纸砚也被扫落一地,水墨画破裂被踩上脚印,圆凳则被男人刚才激情时撞倒,但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温馨与甜蜜。
黛蔺感觉很幸福,很喜欢,也在刚才激情吟哦时,迷迷糊糊感觉被人骂她‘傻子’,傻子才会守在这个只会带来灾难的男人身边,产生了幻觉幻听,但在这一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她觉得什么语言都不需要出现在她和男人之间,她只要男人最真实的笑脸,男人那些大胆轻佻,却发自内心的关怀与叮嘱,男人精心为她准备的食物,以及他传递给她的眼神。
他注视她的专注神情、深邃目光,独独只有她一个,这就够了!
“我们可能还需要在这里住上几日。”男人轻揽她的肩,锐眸看着小窗外层层叠叠的树木、森林,“滕韦驰逃进森林,警方的搜捕工作可能需要持续数日,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
“嗯,我知道。”黛蔺轻轻一笑表示答应,走离他的怀抱,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捡起地上的水墨画,将笔墨纸砚全部归位,“睿哲,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男人不解望着她。
“回去锦城市之后,原谅古妤的所作所为,不要追究。”黛蔺满含期冀看着他,“她是受夜澈所托,才答应在瑞士撒这个谎,骗我下楼。她与滕爷爷的初衷是一样的,都希望夜澈在离去之前,能完成最后的心愿,潇洒一回。现在他已离去,就让我们忘掉他开的这个小玩笑,用这种既爱又恨的方式记住他。”
“可以。”男人竟然爽快的答应,表情淡漠,但黑眸沉沉,目光专注盯着她,“但大婚那日,你不能穿上他为你定制的婚纱礼服。你的白纱、你的妆容首饰、你最美丽的样子,只能最先穿给你未来的丈夫看,为他绽放你的美丽。然而你太傻,竟然心甘情愿让他带你去挑选白纱,让所有的人误以为你是他的新娘子。”
“没有的。”黛蔺歉疚摇摇头,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将玉脸贴在他宽厚的背部,让他不要误会,“那天,我们只是试穿婚纱,穿了一半,没有化妆,也没有戴头纱,被我从试衣间匆匆冲出来以后,便让店员包装起来了。这套婚纱我会当做慕小叔送给我的礼物,永远珍藏起来,但不会在婚礼当天穿在身上。大婚当天的四套齐地和长拖尾白纱,旗袍礼服,全部由睿哲你亲自为我准备,好不好?并且,我想要新郎抱着我走出娘家大门,不用坐车,直接从苏家走到滕家,让你一直抱着我。”
男人缓缓转过身,目光之中欣喜一闪即逝,眉头微扬,薄情唇角微翘,一张冰山俊脸逐渐转化成一脸柔情,深邃眸子里绽露柔光。看来,插在男人心头太久的那根逆刺总算被逐渐抚平了,为女人现在的乖巧与温柔感到欣慰,低头看她,“既是这样,那便算了,慕夜澈送你的这套白纱,只当是长辈送你的出嫁之物,婚后再穿,不会有什么关系,我批准。但大婚当日,女人你必须穿上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白纱,做我滕睿哲最漂亮的新娘!”
黛蔺粉唇浅抿,玉齿微露,一双乌黑水润的浅眸笑成两弯幸福的月牙,甜蜜的躺在他怀里,两只柔细小手将男人颀长粗壮的腰身抱紧。虽然男人还是那么傲慢且霸道,高高在上,但,他是真心在原谅她,愿意放开一切过往,知她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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