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示 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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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三、示威

    方太太和方慧心去万佛寺为儿子上香不过是个由头,自从得了凤家的铺子,没几日凤栖梧又送来消息,说是要到大明湖流芳坞赏花,希望方慧心也能去。()请使用http://hxsk.net访问本站。

    流芳坞乃私人所开,位于大明湖一侧,占地极广,园中用假山、泉眼将四时花卉分成不同的园子,此时尤以芍药和樱花最盛,方慧心这次是和母亲一道去的,直至过午,一个小丫头才来道凤小姐请方慧心过去。

    方太太见到凤栖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子站在一株山樱下,身着水蓝色的广袖罗裳,罗裙上浅绣桃花,款式雅致,一双粉色绣鞋明珠为缀,个个都有指腹大小,在茵茵的草坪上光华氤氲。

    再细看凤栖梧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髻上精美的玉钗和碧玉棱花双合长簪,一看就不是凡品,整个人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出尘清雅的人物,生生将自己的女儿比了下去。

    不愧是相府贵女,方太太赔笑道,“老身见过凤姑娘,姑娘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凤栖梧一扫二人,示意那小丫头到远处望风,“原来方家太太也来了,栖梧这厢有礼了。”说是有礼,其实不过是点了点头,根本连腰都懒得弯。

    “唉哟,不用不用,凤姑娘真是世上难觅的大家闺秀,老婆子真是长了见识了”方太太笑成了一朵花儿,“怪不得一出手就是两间铺子呢不知凤姑娘今儿唤了慧心过来,可有什么事?你也知道,我家慧心最是胆小,人又老实,我这个当娘的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才跟了来,姑娘不会怪老身唐突吧?”

    凤栖梧心中一沉,原来这个方太太比方慧心还要难对付,“栖梧怎么会怪太太,我也不过是许久没见慧心妹妹,想请妹妹过来叙叙。”

    鬼才信呢,顾氏暗暗撇嘴,将自己女儿约到外面,还单独相见,“凤姑娘还真是客气,您要是还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跟老婆子说,省得我那女儿见识浅,让人诳了去,这不,她就是听了别人的闲话,害的我们家老爷丢了官职。(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凤栖梧心里大恨,原来这母女都是一路货色,“既然这样,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既得了铺子,方家丢官的事就不要再提,我今日来,就有事要交待清楚。”

    “慧心,你让丫头陪你到园子里逛逛,娘在这儿和凤姑娘好好叙叙。”方太太扬声叫了听枕书、听琴过来。

    “娘,她有什么事,”方慧心那里有闲情逛园子,一看到顾氏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好事,”方太太咯咯一乐,原本平庸的长相添了几缕神彩,“过几日咱们到万佛寺上香去~”

    方子玉从正院出来,一眼看到表妹钱琳儿盈盈站在自己面前,“有事?”自从传出钱琳儿要入当时的永乐侯府为妾后,他们就甚少说话了,先是她避着他,后是他远着她。

    “表哥,你还在生琳儿的气?”钱琳儿眼波莹莹,泫然欲泣。

    方子玉让她看得心绪微乱,“一家子兄妹有什么气不气的,我累了,要回房歇着了,你没事就去找你表嫂聊聊。”

    “表哥,”钱琳儿一扫四下无人,伸出玉指捏了方子玉的衣袖轻摇,“琳儿知道表哥在生琳儿的气,可是表哥怎么就不能体会琳儿对表哥的一片心意。”

    方子玉看到钱琳儿欲语还羞的样子心里一荡,两人往日的美好时光又浮现在眼前,情不自禁的在袖里悄悄握了她的手,“你能对我有什么心意?现在我才知道,你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拿来哄人的。”

    钱琳儿见方子玉又像以前一样握了自己的手,心里一喜,她已经死了高门为妾的心,如今只求能重得表哥的欢心了,可是这些日子方子玉的两个新宠看的太严,而且自己也怕分了他的而影响了他的仕途。

    可是现在李家来人送来的荐书,那方子玉中了科考再选了官,只怕到时更加依赖李家,心里就再也不会有自己的位置,而且待那时自己再往前凑,恐怕只会招来他的猜忌。

    “琳儿当时确实是一心想进侯府,”钱琳儿感到手上一紧,继续道,“只是没想到表哥竟然不明白琳儿的苦心。”

    “琳儿不过是一介孤女,在方家十年处处得表哥怜惜,才知世间自有真情,可是日日看表哥为了功名夜夜苦读,琳儿却帮不上一点儿忙,心里那能不急,”钱琳儿挣出手,自顾自的往前走,“琳儿想帮表哥,可是却没有表嫂那样可以依仗的娘家。”

    说到这里,钱琳儿幽幽的回过头,已是泪湿双颊,“琳儿想帮表哥,想助表哥踏上青云之路,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

    方子玉痴痴的看着夕阳下的钱琳儿,一身翠色衣裙的她眉眼分外明媚,广袖罗裙美如神衹,“琳儿,你只要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为我做的,我已经很知足了。”

    司徒远山在宫门处遇到梅西,不由皱起了眉头,“皇后也传你来了?”

    梅西无奈的点点头,虽然已经想清楚了两人的关系,但她并不想见到司徒远山,只要看到他,她就会想到那些曾经的深情细语不过是上元时的梅园,再绚烂璀璨也不过的一夕之间,还有那璀璨背后的浓黑却一直如噩梦一样萦绕在心间。

    “是娘娘传懿旨说要见我家姑娘,”阮姑姑屈膝一礼。

    给皇后见过礼后,梅西才发现皇后身旁坐着两个人,一个她认识,是郑文珊,她今天气色好了许多,也不像那天打扮的那么落魄,而另一个一身诰命服色,打扮的一丝不茍的夫人与郑文珊有着极为相似的眉眼,见梅西望向她时神色间带了几份亲切的笑意。

    “这位是东阳侯夫人,”皇后淡淡道,“你过去见礼。”

    还没等梅西曲膝,东阳侯夫人已经满脸带笑的起身离座,“快快免礼,以后我家文珊还要梅姑娘多多提点,老身怎么能受姑娘的礼。”

    东阳侯夫人出身商家,虽然嫁入勋贵之家,但从小耳濡目染的商人心理是改不了的,自从女儿被国公府逐回,自己小儿子不但被司徒远山打断了腿而且扔在庄子上三天才许人给救治,如今已经是个半残之人,而且那处曾经禁锢梅西的庄子也被司徒远山一把火夷为平地,更加让东阳侯父子无奈的是,郑家名下的产业纷纷出事,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甚至东阳侯夫人娘家的钱庄都受到波及,这一切精明的东阳侯夫人怎么会不知道是拜司徒远山所赐?

    但是在官家面前低头惯了的东阳侯夫人很清楚,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无力的,郑家父子自先朝时就了失了圣宠,除了任人宰割,郑家别无他法,当年东阳侯肯风风光光的把自己这个商人家的嫡女给迎进了门,并且主持中馈三十余年,原因不就是郑家除了个勋贵的名声外已经捉襟见肘,破落下去,偶东阳侯上下已经享受惯了,若无自己的子笔陪嫁,根本无法维系以后的生计。

    如今自己女儿怀了身孕,对郑家上下来说不啻是天降之喜,只要女儿再次进了国公府,郑家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因此,她就算再恨梅西,现在也不是施以颜色的时候,示弱才是上上之策。

    “没想到今儿会在这里见到姑娘,老身也没有什么准备,一点玩物不要见笑,”东阳侯夫人说着将一块飘绿翡翠荷叶珮塞到梅西手里,这块玉珮还是自己婆婆当年给她的见面礼。

    梅西实在无法掩饰面上的惊讶之情,在她的认知里,郑文珊的母亲看见自己不扑上来搧耳光也要对她狠狠吐口水的,“夫,夫人,您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梅西实不敢受。”其实人家往她手里塞的什么她都没看清楚,只觉得凉凉硬硬的一块。

    “长者赐,不能辞,侯夫人既然赏了你,你就收下,”皇后很满意东阳侯夫人的态度,郑家儿子对梅西的所作所为她也有耳闻,如今也算是低头认错。

    见梅西收下玉珮,郑文珊由丫头扶着要向司徒远山行大礼。

    “你快坐下歇着,如今这里你最大,谁也不能受你的礼”司徒皇后连忙拦下来,她昐侄子可是盼了多少年了,今天东阳侯夫人带了郑文珊来,说是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希望她能下旨让司徒远山将女儿接回国公府,又委婉的暗示梅西容不下自己的女儿,皇后这才特特将两人叫来,要将这桩家事给断个清楚。

    梅西安静的退到一边,今天皇后让她来的目的很明白,就是要以出身高贵且有了身孕的郑文珊来给自己提个醒,而郑家母女则是要自己知道,在皇后面前,司徒远山也是没有办法任性妄为的,而皇后明显是支持郑文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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