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方家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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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九、方家的妄念

    “没什么,这些话传呀传呀就消失了,反正我又不是等着嫁人,怕坏了名声,”梅西无所谓道,“你不是也没有因听到这些闲言闲语而疏远我吗?”

    李婉有些无何奈何,虽然梅西有这种态度来对待流言是最正确的方法,但如果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顾自己率性而为,那就不太好了,“就算不等着嫁人,但对女子来说闺誉比性命还要重要,再说你以后就不嫁人了?”

    梅西有些奇怪了,她来到这个朝代有段日子了,觉得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封建,大街上经常能看到男女同行,顶多戴个帷帽,有的贵族女子还骑马上上街呢,而且那次自己安排司徒远山和钱琳儿她们见面,也没见阮姑姑和李婉有多吃惊,大家大大方方见了个面,还相谈甚欢,彼此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现在是怎么了,忽然冒出个“闺誉”的东西,李婉的意思是做姑娘要有个好名声吧?

    “其实司徒侯爷似乎对你用情甚深,”李婉挥手遣退丫环,偷偷瞟了梅西一眼,自己的脸先红了,“如果能嫁入侯府,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没有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xsk.net。”

    可是想到前些日子侯府派人来打听钱琳儿,李婉一脸悔意,虽然这是梅西的主意,可毕竟是为了自己,“还有,琳儿的事…”

    为了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消失而去过乱七八糟的生活,梅西可没有那么傻,“他想纳我为妾,你认为我应该答应?”

    李婉看着梅西那娇美无俦,连女人都要心动的脸,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其实为妾要看是什么人,毕竟司徒侯爷是正牌子国舅,越是高门大户,婚姻就越讲门当户对,他的正妻估计要皇上和皇后说了算的。”

    李婉话语委婉,但意思梅西听得一清二楚,“我是不会给任何人做妾的,至于钱琳儿,如果他们真的你情我愿,咱们也乐见其成。”她语气坚定,“我将来找个合心意的人自由自生的过日子有那么难吗?”

    “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李婉哑然,谁不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你若嫁为人妇,怎么可能过你想过的日子?侍奉公婆,应付妯娌,料理家务,相夫教子,如果相公再有几个姬妾,还要与她们周旋,将来那些庶子庶女,你还要为他们打算。()”

    梅西恨不得直接撞墙穿回去得了。

    见梅西懊恼的样子李婉心里一动,如果她肯做自己的嫂子,那她想要的自由自在的日子未必就不会实现,想到自己那酷爱诗画的哥哥提起梅西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婉想试探一下,可一想到哥哥的身体,又怕梅西会生气,正犹豫间,就听梅西道,“别说这个了,怪烦人的,你今天怎么能自己出来?”

    李婉也不好在老话上多做纠缠,眨眨眼道,“自从我们家大小姐从顾府回来,我婆婆忽然对那个彭将军上了心,到处托人打听他的人品家世,我不是想来见你吗?就说你府上的柳色和彭将军同出于靖北王府,她便让我快快来探望你了。”说完忍不住咯咯一笑。

    梅西也被她诡计得逞的样子逗笑了,“你这不是把我们柳色给卖了吗?如果她说不出你想听的,看你回去怎么交待?”

    “那我就说柳姑娘一直在王府内院侍侯,没有见过彭将军几次就行了”李婉眼中带着一抹嘲讽。

    柳色听梅西忽然把自己找来问彭湃的身世,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彭湃原是靖北王妃宁氏的远房亲戚,自小被送进府中做了安风雷的伴读,因与安风雷一样喜欢研究兵法韬略,稍大些便跟着安风雷一起进了靖北军,自安风雷进京封侯后飞云骑就由他接掌。家中薄有田产,还有兄弟姐妹,并不是王府家奴。

    “彭将军如今得皇上重用,又赐下宅第,想来家中父母该不日来京了吧?”李婉问道。

    柳色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婉,“这奴婢可不知道,我也有阵子没见过他了,”以前他们曾在一处习武,他是侯爷的伴读,她是侯爷的丫头,现在她虽然脱了奴籍,可他却成了朝中新贵,身份已如云泥。

    “那你可知彭将军家中可曾与他订了亲事?”李婉追问。

    “我们也只是幼时相识,当时没有听说过,”柳色神色微微不悦,“现在彭将军被皇上提拨为御林军指挥使,想来终身大事自有许多人争着为他操心”

    李婉点点头,歉意的对柳色一笑,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打听一个男子的婚姻之事确实有些不妥。

    送走李婉,柳色指挥燕儿收拾杯盘,见梅西懒懒的倚在榻上瞪着窗前的海棠出神。柳色轻轻将一杯茶放在梅西面前,“方少奶奶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没有,就是闲聊几句,”梅西强打精神,那些话她不想再对柳色复述一次了,何况柳色知道了安风雷说不定也知道了。

    “那,你们问彭将军的事…”柳色想让自己不问,可是实在憋不住。

    梅西一笑,将方家的打算跟柳色说了,“那天看方慧心似乎并不把彭湃放在眼里,现在是怎么了?”难道是让钱琳儿给刺激了?梅西心里暗笑。

    柳色恍然,不由娥眉倒竖,啐了一口道,“原来那方家打的这个主意,他们也配?”

    说完犹不解恨,“那个方家少奶奶平日看着挺好个人,怎么也做这种不着调的事?”

    “怎么了?这也说明彭湃有人缘嘛,你气什么?”梅西的愁绪被柳色突如其来的怒意冲走了大半。

    “我,我不是觉得这方家太没面皮,那有女家上赶子去找男家的,”柳色意识到自己失态,面上一红道。

    柳色过于激动的举动让梅西心中一动,“方家又没有说要去彭家求亲,只是先来打听一下罢了,柳姑娘何必气成这个样子?”

    柳色被梅西看的扭捏起来,“我只是觉得那方家的小姐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不是彭湃将军的良配,而且彭湃他也不会看上那个方小姐的”

    嗯,梅西两眼发出有八卦可挖的绿光,“你怎么知道彭湃看不上方慧心?他看上的是什么样的?”

    “我就是知道我怎么知道?”柳色被梅西盯的心里发急,一跺脚就要出去。

    梅西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跟柳色锻炼身体,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儿眼疾腿快的意思,一伸腿挡住柳色笑道,“柳姑娘别生气嘛,我和李婉也觉得那个方慧心配不上彭湃,只不过方太太让她来,李婉也不好违逆,再说也正好来和我聊聊天。”

    “那你刚才,”柳色心里平白一松,有些嗔怪的看着梅西。

    “我怎么了?”梅西无辜的睁大一双美目,“柳姑娘问我,我就实话实说,可我没说完,你就急了。”

    柳色明知道被她作弄了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可自己要是再解释什么只会继续被她取笑,便瞪了梅西一眼,“我辩不过姑娘,姑娘最爱拿人顽笑。”

    梅西侧着身,借帐外的烛光细看彩绣胭脂罗帐上的缠枝花卉,虽说夜不观色,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睛,集中精神去分辨那些枝叶花蕊都用了什么颜色的丝线?可冬天的罗帐密实挡风,又怎么能看得清楚,梅西颓然的闭上眼睛,不期然间,眼泪滑过脸颊。有些伤痛是刻在骨头里的,刚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时间久了,也会让你在毫无防备之时疼痛流血。

    长期以来,不论梅西怎么笑脸对人,甚至理直气壮的和凤栖梧说什么凤仙和佩卿已经不存在了,可是那个可怕出身不只是对凤栖梧,对她也一样,都像一柄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尖刀一样悬在心头,凤栖梧更紧张,是因为她拥有的更多,所以更怕失去。

    就算安风雷暗中给了她高屋软榻的安逸生活,还有个柳色伴在身边,而司徒远山则帮她赢得了人们的重视和礼遇,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害怕。每当夜深人静时,梅西也有着和凤栖梧同样的担心和不安,不知道自己这安静如水的生活还能过多久,身边这些悉心照顾自己,尊敬地喊自己姑娘、小姐的人还能在自己身边呆多久?会不会在那个突如其来的日子,自己又会变成那个刚刚在艳春楼里醒来的惶恐不安的梅西,自己能否再次咬牙撑过去?

    她想挣钱,想挣到足够自己隐姓埋名生活的钱,可连这点儿自己也办不到,千两纹银是安风雷所赠,金玉珠宝是因司徒远山而得,她的身边摆脱不了这两个男人的影子。

    她承继了凤仙的美貌,却不愿承继凤仙那不以示人的身份,梅西对这样的自己也很厌恶,可是却真的没有勇气对自己说这样的过去我可以直面。

    梅西烦躁的坐起身,用银勺挑亮烛火,她想找本书来转移下注意力,却听窗外一声轻咳。

    梅西无言的支起窗,看了看窗外的安风雷,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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