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见梅西细细打量顾紫烟,知道她清楚自己的来意,“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的画呢,”李婉看着一眼顾紫烟,眼神中尽是哀伤,“我如今一人在京城,紫烟却要远离父母去燕西,从此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想见。”
梅西虽和她们都没有深交,可听李婉如此说,联想到李婉那个不尽如人意的夫家,再看连一直笑嗬嗬的顾紫烟都红了眼圈,心里也一阵黯然,“我看紫烟没有多大啊,怎么就要成亲了?”
“紫烟已经及笄了,金家老太爷年龄大了,想着让小孙子早些成亲,”李婉低声道给梅西解释,顾紫烟的婆家姓金,未来的公公官任燕西都督。
顾紫烟小脸通红,神情颇为委屈,李婉又笑着打趣道,“只是紫烟这懵懵懂懂的性子,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当家理事,执掌中馈。”
听李婉这么说,顾紫烟小小的鼻子一皱,苦笑道,“我娘也这么说。”
可爱的样子连陪座的阮姑姑都逗乐了,“顾小姐不用发愁,没有那个姑娘是生来就会给人当媳妇的,而且你也不是长媳。(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对,我娘也这么说!”顾紫烟再次肯定。梅西不由啧舌,她以为古代的女孩都早熟,原来也有这么萌的娃。
梅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请两人到自己的书房内,说要帮顾紫烟画像。
“那我是不是这几天都要过来,”顾紫烟看梅西将一张裱了白纸的木板抱在怀里,手里拿了一根画眉的螺黛在纸上细细勾勒,好奇的问。
“不用,”梅西示意顾紫烟不要乱动,“我先帮你画几张速写,以后就不用每天坐在这儿了,画成了我自然给你送去。”
顾紫烟吃惊的看着梅西,她以前请的两位女先生硬是每天午后让她端坐近一个多时辰,最后不过画了两张灰朴朴的像来,她不满意,将李婉画像的大概样子跟那两人讲,那两个女先生根本不信,说没人那样画画,她才动了找梅西的心思,看来这次是找对人了。
“紫烟不用担心,”李婉在一旁认真的看梅西动笔,有些遗憾自己兄长不能过来看看梅西这种方法,“梅姑娘也只是见了我一次,根本没有像今天这样坐着专门画,后来就送了我的小像来,她还给我兄长画了一幅呢!”
“只见了一面?”顾紫烟瞪大眼睛,那自己专门坐在这儿让她画,肯定能画的更好了,“梅姐姐,”顾紫烟斯斯艾艾的道,“你能不能帮我画两幅?”
或许是觉得自己要求过分了,顾紫烟脸一红道,“不是我贪心,我想给母亲留一幅,自己带走一幅,不知道画这个麻不麻烦?”
顾紫烟比李婉小一些,但与温婉可人的李婉一比,显得孩子气十足,见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梅西不忍逆她的意,“放心,我一定帮你画两幅,不过恐怕要到一个月后才能给你,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装裱要费时了。”
“真的,”听到梅西答应,顾紫烟也不管自己正在做模特,跑过来拉了梅西道,“谢谢梅姐姐,姐姐放心,我的针黹是极好的,我帮姐姐做个漂漂亮亮的耳暖!”
见李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顾紫烟忙道,“还有李姐姐,我也给你做一个!”
“你也真敢说嘴,”李婉指着顾紫烟笑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的针黹极好?”
说到这个,顾紫烟的底气就足了些,“我这一阵子每天被母亲逼着练这些,而且专门请了宫时出来的绣娘来教,真的比以前强多了!”
她自幼不喜针线女红,因是家中唯一的一个女儿,又是最小的,所以顾夫人也不强求于她,李婉的手工可要比她强太多了。
“原来是为了绣嫁衣啊!”李婉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顾紫烟虽然生性开朗此时也是面如火烧,气恼的看了李婉一眼,讷讷道,“姐姐也来欺负我!”
梅西抽了张纸勾画起来,嘴里还道,“就站在那是先别动!”
待李婉醒悟过来看时,发现纸上的人儿衣裙发饰只简单的几笔,可是含羞带怒的样子却跃然纸上,不觉赞道,“你这种方法我听都没有听说过,真是活脱脱的紫烟妹妹!这张送与我吧,我要把她不知羞的样子好好留着!”
顾紫烟一听立马跳过来一把抢了去,跑到屋外看了,将画纸藏在身后道,“不行,画的是我,我也要留着!”
李婉站在门口并没有追出来,指着顾紫烟不满地道,“梅姑娘已经答应给你画两幅了,这张送与我做个念想你都舍不得,还成天叫什么姐姐呢?”
顾紫烟还要再辩,却听梅西在书房内笑道,“都快进来吧,那张速写经不起你抢我夺的,这种螺黛太软,墨粉极容易掉,留不长的。”
“那可怎么办?”顾紫烟小脸一皱。
梅西见她样子可爱,笑道,“你快进来坐好了,那不过是画着玩的。”
一面画画,梅西细细询问顾紫烟找女画师画像的事。
她昨天听了吴妈妈的话才知道这里还有女画师这个职业,问过柳色才知道魏国有些头脸的家族都会办女学,延师教家中的女子读书,而那些名门大户更会请一些家世良好又有一定才名的女子来家中坐馆,当然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多,所以束脩自然不薄,当然以给内宅女子画像的女画师也屈指可数。
“那女画师咱们京城也没几个,又不是家家女子都要人画像,”顾紫烟对那两个女画师的水平很不感冒,“她们可跟姐姐没法比,姐姐这种画法她们都没听说过,等我的画好了我让她们来看看,羞死她们!每人还收了我娘十五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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