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正无聊的想心事,见柳色进来,忙拍拍床边让她坐过来。
“我这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想起自己的皇宫几日游,梅西一脸无奈,“如果不是让那个莲妃招进宫,现在我们都到云梦了。”
柳色看着一身浅紫斜襟缠枝玉兰长袄,满脸寥落之色的梅西,知道她又是在发愁不能离开了,安慰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只要静养很快就会痊愈的,再说这天越来越凉了,我看要走也是等明年开春了,不然大冷天的到异乡别说买房置地就是这个冬天都不好过。”
梅西觉得柳色说得有理,但这样一来自己就要在京里过年了,虽然她这几日一直在房中养病,可也猜得到这次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她和司徒远山的关系就更说不清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我是想赶快离开这里,过清净自在的生活。”梅西声音闷闷的。
“姑娘在烦恼什么我是知道的,”柳色抿嘴一笑道,“那柳色可要问问姑娘了。”
“什么?”梅西难得看柳色这种样子,好奇问道。(请记住)
“咱们这小院又不大,多少天也没个客人来访,姑娘有什么不清净的?”
梅西一时答不上话,想了想道,“我只是不想老被人当成那永乐侯的什么人。”
“姑娘上无父母,中无兄长,也没有什么亲戚,”柳色看了一下梅西的脸色,“虽说这是大不幸,但有一点好处就是您的婚事完全在您自己手里,只要您拿定主意了,住在哪儿有什么关系?”
柳色的话无疑是当头棒喝,梅西只觉豁然开朗,自己坚持要离开到底是为什么呢?只要司徒远山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恶少,就没有人会逼自己嫁给司徒远山,至于别人说什么,自己本就谁也不认识,她又何必在乎别人的言论和看法呢?
“是我钻了牛角尖了,”梅西赧颜道,“另外我也是想着自己手里没有太多的银两,如果到乡下不但花销小些而且买点地租给人种也有个收入,不能在这儿坐吃山空。”
听梅西这么说,柳色也发起愁来,如果她估计的不错的话,梅西手里有个一千多不到二千两银子,倘若在京城附近置农庄,且不说京郊的好田都在豪门手里,就算有地价也不会便宜,梅西也不可能买下太多,收益就难说了。她不事农桑,一时没有好的主意,也跟着发起愁来。
“虽然也有许多女子靠自己谋生,”柳色喃喃道,“但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本事,而且抛头露面的活计也不是小姐能干的。”
行业没有什么贵贱,只是没有走到那一步便俯不下身子罢了,梅西很清楚自己,自嘲地笑道,“不是我们,是我,你现在不是在靠自己谋生吗?我这样的才真是个废物呢!”
柳色讪讪的笑了笑,想赞上梅西几句,可一时还真是想不出来梅西的所长,半天道,“姑娘的画不是极好吗?可以给人当先生啊!”
梅西有些不以为然,想教人起码得要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才会有人来学,自己那半瓶子还真是晃荡不起来。
“还有件事要和姑娘商量呢,”柳色抚额道,“光记着闲话了。”
“什么事?”梅西心里一突,她只想过平静如水的生活,可不可以什么事都不发生?
柳色摆摆手,“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着阮姑姑是宫里来的,咱们不好随意支使的,这些天已经劳动她不少了,人家虽然也没说什么,但显得咱们不懂规矩了。”
“这还有规矩?”梅西吃惊的问道,她也不明白皇后让阮姑姑跟自己出宫是什么意思,问阮姑姑,她只是说娘娘心疼姑娘,让自己来服侍姑娘,现在柳色这么说,难道还有别的用意?
柳色耐心的解释道,“阮姑姑是皇里的六品宫人,就算是那些公侯之家也是请不到的,皇后让她来了咱们这里,咱们可不能把姑姑当下人来用的,这几天姑娘一直病着,我心里着急也就没顾上跟姑娘说这些。”
“那让她来做什么?”梅西被柳色越说越糊涂,难不成还是让她来自己这儿养老不成?可阮姑姑那年龄,也实在不像,若说是怕自己没人服侍,无偿送自己一个有品阶的佣人,梅西又不太相信,那应该给自己个小宫女才对。
“宫里的姑姑一般是不出来的,除非是教皇上留了牌子的秀女们规矩,再有就是有些富贵人家会请宫里退下来的姑姑和嬷嬷们去给自己家女儿当教习,这些人因以前都是服侍妃嫔们的,不论到了谁府里都是要礼遇的。”
梅西点点头,实在想不通这两种情况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歪头笑道,“那我们把阮姑姑好好供起来好了。”
柳色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都来跟姑娘商量是不是要买个小丫头服侍她。”
自己病人,什么事都是柳色在帮自己做,如果再让她去照顾阮姑姑,梅西有点不好意思,可再买个“人”,梅西还是有些不习惯,再想到自己曾经也像货物一样被人买卖,心里有些发沉,“还是不要了吧,把好好的小姑娘买来当丫头,太残忍了!”
柳色奇怪的看着梅西,以为她是不肯掏钱在找借口呢,“进了咱们家里有吃有穿不比卖到那些刻薄人家强?而且小丫头也应该不会太贵,将来咱们去了乡下也要有人做活的。”
梅西知道自己想左了,而且阮姑姑确实是个问题,也就不再说什么,点头让柳色安排。
“柳色,”梅西猛得坐直身子,叫住要出门的柳色,“你在京城时间长,可曾听说过赐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