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雷已经收到了梅西今天带着柳色离开的消息,如今司徒远山守在这儿,难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他决定拦住司徒远山,梅西离开应该是件好事。
虽然司徒远山已派了小厮在楼下守着,但还是心里着急,漫不经心的答道,“有位故人要离京,我想送送。”
安风雷不由也看向窗外,故作不知,“是谁?”
司徒远山桃花眼一挑并未回答,转了话题道,“听说要给你赐婚了,你若有什么主意可要早点说,我也好帮你搭句腔,免得将来后悔。”
自中秋宴后就传出景帝有意为安风雷和凤栖梧赐婚,后来又有消息说皇后瞩意敏诚郡主,一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件事上,司徒远山不信安风雷没有自己的考量。
虽是至交好友,但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讲。
安风雷不由想起母亲与他的长谈。
“栖梧跟着我这一阵子,我看她无论性情模样都是极好的,”靖北王妃眼中隐有泪意,“当年的事也让我觉得对不起姐姐。”凤夫人和安王妃未嫁前就是好友,一直以姐妹相称,就是婚后家务繁忙,两人也时有书信往来。
“当年我们不在京城,自然使不上力,母亲不要再自责了,”安风雷轻声开解。)
靖北王妃摆摆手,“本来她与你做正妻也不辱没了你,但她以前待在那种地方,就算再洁身自好,如果有一日被人知道了,我们安家和你外家恐怕都要声名不保了。”
“那母亲的的意思是?”
“唉,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也怕有让人知晓的那一天,她在婆家不能待,咱们王府也没脸见人。”靖北王妃望着炕上的白玉插屏,那是她过生辰时娘家送来的,上面雕着姿态各异的莲花。
“母亲您一向看的深远,凤家妹子的事您看着安排吧,我也不好多嘴。”安风雷道。
“我今天是想说你的事,”靖北王妃慈和的一笑,“瑛南走了,我知道你伤了心,一直也不催你,是想你自己再找个称心的,可是你都过了二十六了,我和你父亲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你还要这个样子吗?”
“瑛南,”安风雷心头一窒,那个一生气就拿着马鞭要抽自己的如花女子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又有多久没有想起她了呢?看来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我的事母亲您也看着办吧,我一切都听您的。”安风雷跟自己下决心。
“真的,”这对靖北王妃来说是最好的回答了,含泪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沉思片刻安王妃觉得还是趁热打铁的好,见儿子并不像以前那样提起瑛南就转身要走,就试探着说道“那日皇后还说起你的婚事,不如请皇后帮你物色个正妻,以后纳了栖梧做侧室,这样栖梧也能留在我身边,你看怎么样?”
那个正妻,应该就是敏诚郡主齐瑞徵了,这些年小姑娘一直跟着他跑,安风雷心里也明白她的想法,轻轻点了点头。
“有什么难说的,还故作深沉,”见安风雷不回答自己只是喝酒,司徒远山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凤栖梧和敏诚郡主吗?”
司徒远山捏起一块蜂蜜海棠糕丢进嘴里,“你准备选那个?”
“那个对我来说不一样?”安风雷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你呢?皇后这次会放过你?”
“唉,我是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可人家今日要远行,”司徒远山蹙眉长叹,还真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
两人等了快一个时辰,司徒远山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叫门外的长随,“怎么回事?是没有到还是你们错过了?”
那长随一躬身,“侯爷,小的打听好她们雇的是老程记的马车,那车上都有标记呢,现在还没有一辆老程记的车过来。”
“你这奴才是让爷继续在这儿等着了?”司徒远山冷笑。
“小的马上让人去前面打听下,看是什么事耽搁了。”那长随有些惶然的退了出去。
安风雷一直不再问自己要送谁,司徒远山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也就不卖关子,在安风雷身边坐了下来,“梅西今天要离开京城了,我想在这儿送她一送。”
“你愿意放她走?”安风雷有些意外,这不像司徒的作风。
“我不想强人所难,”司徒远山讪讪道,“在她面前我总是心软,明知她说的不是真话,可也愿意相信。”
这样的司徒远山安风雷还是第一次见,心中微微一动,在有些任性的瑛南面前,自己也总是心软。
“侯爷,不好了,”那个长随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司徒远山心里一沉,几步冲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小的去打听的时候正碰上城门那守着的常欢,”那长随想是跑的急了,岔了气。
“你直接说出什么事了?!”安风雷道。
“那车里的小姐让宫里来的人给带走了!”
话音才落司徒远山已奔出有朋居,大喊着让人牵马。
“你不用太急,她们坐着马车,快不到那里,我们骑马估计在宫外就能拦下。”安风雷安慰道,可心中的寒意却挥之不去。
常欢骑马跟在两人身后,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听是清华宫莲妃要见写了《凤求凰》的女子,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既然是莲妃要见,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你先回府吧,我进宫去见姐姐。”司徒远山在城门处和安风雷道别,飞骑而去。
安风雷虽然不很放心,但这件事确是司徒远山出面比自己合适,呆呆的出了阵神,挥手招过身边的长随安平,“你去找下你干爹,打听下皇上这两天心情怎么样,不要露了痕迹。”
见安平拍马离去,安风雷才缓缓的往王府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