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结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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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寻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安柯的起居饮食。

    他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安柯便越是觉得尴尬。

    她倒是希望阿寻能够对她冷嘲热讽。

    那样,她也许会觉得好过许多。

    阿寻当然能够感受到安柯的心思。懒

    看到安柯尴尬得几乎坐立不安的样子,他的心里几乎笑开了花儿!

    安柯终于无法忍受。

    当阿寻再次端着茶具来到“逍遥地”的时候,安柯的情绪便爆发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安柯冲阿寻吼道。

    阿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我怎么有病了?”他不解地问。

    “你就是有病!”安柯情绪很急躁,甚至有些胡搅蛮缠了。

    阿寻想了想,猜到安柯指的是做棉垫那件事。

    径自将两个茶杯斟满了水之后,他郑重地看着安柯。

    “你的眼睛看不到,根本没办法做月信用的棉垫。难道要我眼看着你每天穿着污秽的衣物在我面前走来走前吗?”

    “你可以不看我啊!”安柯打断了阿寻的话。

    “就算我可以不看你,你自己就不会难受吗?明明是个极爱干净的女子,怎么可以忍受得了?”阿寻质问道。

    安柯无言以对。

    是的,她是绝对忍受不了那样的。

    想来,就算是戳烂了所有的手指头,她也会去做棉垫的。虫

    阿寻见她不说话,知道说中了她的心思。

    “你的眼睛盲了一段时间了,那么,这段时间以来,月信所用的棉垫,应该都是宫女们为你做的。现在也是别人为你做,只不过,换成了一个男人。再就是,做得不如你以前用过的那些精细。除此之外,有何区别?何必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呢?”

    阿寻趁热打铁,继续教训安柯。

    安柯听了,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又一想,在未来世界的时候,自己用过的卫生棉,虽然都是流水化作业生产出来的,但也指不定被哪个男工人触碰过或者看过呢!

    于是,心里便不那么较劲了。

    可她嘴上却始终不肯服软。

    “以后别动不动就跟我顶撞,以后还想不想我再给你做棉垫了!”最后,阿寻威胁道。

    这句话噎得安柯差点没上来气。

    “念在你为我做了那么事的份上,我忍了!”安柯在心里默念着。

    “喏,喝点水......”阿寻把一杯茶塞进了安柯的手里。

    安柯翻了翻眼睛,端着杯子,嘬了一口。

    “我们能不能和平共处呢?”阿寻忽然问道。

    “当然可以!”安柯回答得很“大度”。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动不动就发火。”阿寻说。

    安柯点点头。

    阿寻主动抛过来橄榄枝,她得接着啊。

    “为了我们能够和平共处,干一杯!”

    阿寻说完,用自己手里的杯子,轻轻碰了碰安柯手里的杯子。

    然后,他把杯子里的茶喝光。

    安柯知道阿寻这是以茶代酒呢,便端起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气氛终于和谐了许多。

    “阿寻,我想问你个问题。”安柯把自己的空杯子向前推了推。

    阿寻把安柯的杯子斟满。

    “问吧。”

    然后,又给自己的杯子斟水。

    “是这样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说。”安柯握住了阿寻推过来的满杯。

    “嗯,你问吧!”

    “你还有什么家人?”安柯顿了一刻,才开口问道。

    她一直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还有一个兄长,也失散了。所以,我跟你一样,现在是个没有家的人。”

    阿寻的语气很淡泊。

    但安柯听了,却皱起了眉头。

    “你应该有二十几岁了吧?怎么还没娶妻呢?”

    阿寻沉默了一会。

    “等遇到中意的女子,我会娶的。”

    “那我得加紧练习生活本领,等你娶了妻,估计就没人照顾我了。”安柯打着哈哈。

    “怎么这么说?”阿寻问。

    “你想啊,有哪个女子会让自己的相公去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盲人啊!”

    “那我就不娶,或者......”阿寻没有继续说下去。

    “或者什么?”安柯好奇地问。

    “没什么。”阿寻不愿意说。

    “不说算了,越问你越跩!”安柯摆摆手,“反正不娶是绝对不行的,我可不能拖累得你连媳妇都娶不上!安啦,我很快就会独立生活了!”

    阿寻淡然一笑。

    这个笑容很轻,轻到躲过了安柯的耳朵。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阿寻喝了一口茶。

    “好啊,放马过来!”安柯笑了。

    原来这家伙刚刚那么干脆地接受她的提问,为的是像现在这样,也问她问题。

    “我们已经说好了,要和平共处的!所以,不管我问了什么你令你不开心的话题,都不准翻脸!”阿寻把丑话说在前头。

    安柯点点头,“尽管问就是了。”

    阿寻又喝了一点水,其实是在酝酿如何问问题。

    “我想问,你怀里的那个布袋子......”

    他还是没能把话全部说完。

    但他想,只要问到这里,安柯就应该明白问题是什么了。

    果然,安柯淡淡地笑了。

    “这里装的是骨灰。一个男人的骨灰。”

    阿寻没作声,他在等安柯继续说下去。

    安柯缓了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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