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安柯便越是觉得尴尬。
她倒是希望阿寻能够对她冷嘲热讽。
那样,她也许会觉得好过许多。
阿寻当然能够感受到安柯的心思。懒
看到安柯尴尬得几乎坐立不安的样子,他的心里几乎笑开了花儿!
安柯终于无法忍受。
当阿寻再次端着茶具来到“逍遥地”的时候,安柯的情绪便爆发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安柯冲阿寻吼道。
阿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我怎么有病了?”他不解地问。
“你就是有病!”安柯情绪很急躁,甚至有些胡搅蛮缠了。
阿寻想了想,猜到安柯指的是做棉垫那件事。
径自将两个茶杯斟满了水之后,他郑重地看着安柯。
“你的眼睛看不到,根本没办法做月信用的棉垫。难道要我眼看着你每天穿着污秽的衣物在我面前走来走前吗?”
“你可以不看我啊!”安柯打断了阿寻的话。
“就算我可以不看你,你自己就不会难受吗?明明是个极爱干净的女子,怎么可以忍受得了?”阿寻质问道。
安柯无言以对。
是的,她是绝对忍受不了那样的。
想来,就算是戳烂了所有的手指头,她也会去做棉垫的。虫
阿寻见她不说话,知道说中了她的心思。
“你的眼睛盲了一段时间了,那么,这段时间以来,月信所用的棉垫,应该都是宫女们为你做的。现在也是别人为你做,只不过,换成了一个男人。再就是,做得不如你以前用过的那些精细。除此之外,有何区别?何必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呢?”
阿寻趁热打铁,继续教训安柯。
安柯听了,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又一想,在未来世界的时候,自己用过的卫生棉,虽然都是流水化作业生产出来的,但也指不定被哪个男工人触碰过或者看过呢!
于是,心里便不那么较劲了。
可她嘴上却始终不肯服软。
“以后别动不动就跟我顶撞,以后还想不想我再给你做棉垫了!”最后,阿寻威胁道。
这句话噎得安柯差点没上来气。
“念在你为我做了那么事的份上,我忍了!”安柯在心里默念着。
“喏,喝点水......”阿寻把一杯茶塞进了安柯的手里。
安柯翻了翻眼睛,端着杯子,嘬了一口。
“我们能不能和平共处呢?”阿寻忽然问道。
“当然可以!”安柯回答得很“大度”。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动不动就发火。”阿寻说。
安柯点点头。
阿寻主动抛过来橄榄枝,她得接着啊。
“为了我们能够和平共处,干一杯!”
阿寻说完,用自己手里的杯子,轻轻碰了碰安柯手里的杯子。
然后,他把杯子里的茶喝光。
安柯知道阿寻这是以茶代酒呢,便端起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气氛终于和谐了许多。
“阿寻,我想问你个问题。”安柯把自己的空杯子向前推了推。
阿寻把安柯的杯子斟满。
“问吧。”
然后,又给自己的杯子斟水。
“是这样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说。”安柯握住了阿寻推过来的满杯。
“嗯,你问吧!”
“你还有什么家人?”安柯顿了一刻,才开口问道。
她一直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还有一个兄长,也失散了。所以,我跟你一样,现在是个没有家的人。”
阿寻的语气很淡泊。
但安柯听了,却皱起了眉头。
“你应该有二十几岁了吧?怎么还没娶妻呢?”
阿寻沉默了一会。
“等遇到中意的女子,我会娶的。”
“那我得加紧练习生活本领,等你娶了妻,估计就没人照顾我了。”安柯打着哈哈。
“怎么这么说?”阿寻问。
“你想啊,有哪个女子会让自己的相公去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盲人啊!”
“那我就不娶,或者......”阿寻没有继续说下去。
“或者什么?”安柯好奇地问。
“没什么。”阿寻不愿意说。
“不说算了,越问你越跩!”安柯摆摆手,“反正不娶是绝对不行的,我可不能拖累得你连媳妇都娶不上!安啦,我很快就会独立生活了!”
阿寻淡然一笑。
这个笑容很轻,轻到躲过了安柯的耳朵。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阿寻喝了一口茶。
“好啊,放马过来!”安柯笑了。
原来这家伙刚刚那么干脆地接受她的提问,为的是像现在这样,也问她问题。
“我们已经说好了,要和平共处的!所以,不管我问了什么你令你不开心的话题,都不准翻脸!”阿寻把丑话说在前头。
安柯点点头,“尽管问就是了。”
阿寻又喝了一点水,其实是在酝酿如何问问题。
“我想问,你怀里的那个布袋子......”
他还是没能把话全部说完。
但他想,只要问到这里,安柯就应该明白问题是什么了。
果然,安柯淡淡地笑了。
“这里装的是骨灰。一个男人的骨灰。”
阿寻没作声,他在等安柯继续说下去。
安柯缓了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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