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点,到底有什么后遗症?”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根里发出来的声音。
大夫被炼之寒像拎小鸡一样提在手里,三魂七魄已经被吓走了一半。懒
小金锭见了,壮起胆子,走到炼之寒身边,轻轻扯着他的衣袖。
“爷,您先别这么着急,咱听听大夫怎么说?”
炼之寒转头怒视着小金锭。
“爷,我没别的意思啊!我也担心含诺,可您这么激动也解决不了什么啊……”小金锭吓得拖着哭腔解释。
炼之寒这才松开大夫的衣领。
“说,她到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大夫大口大口喘着气,“我说,我说……”
“还磨蹭!”炼之寒的怒火又冲了上来。
大夫举起手来,做投降状,“这位姑娘的伤势比较严重,若是恢复得好,以后生活上不会有大的障碍,最多是在激动的时候会有无法喘息的现象;若是恢复得不好,即便是痊愈了,也会影响正常的起居生活,每日病态,气喘不停,而且,不可以到气候炎热的地方生活,否则就会短寿二十年。”
大夫几乎是毫无停顿地说完了这番话,没有慢条斯理,更没有磨磨蹭蹭。
可见,人还是要有压力的。
炼之寒听了,又扯住了大夫的衣领。虫
“做,做什么?我,我已经说完了……”大夫又体如筛糠了。
其实他的意思是,他已经把相关于“后遗症”的诊断结果都告诉炼之寒了,怎么还要揪住他不放呢?
“听好了,若是她留下一丁点后遗症,你就等着受死吧!”炼之寒咬牙切齿地说道。们的)
大夫听了,眼泪汪汪地哀求,“您不可以这样啊!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根本不可能做到手到病除啊……”
“我不管!若是医不好她,你就赶快准备自己的后事吧!”说罢,炼之寒松开了大夫。
大夫“扑通“一声,跪在了炼之寒的面前。
“这位爷,我真的没办法将这位姑娘治疗痊愈。求您饶了我吧……”说完,磕起头来。
“滚!”炼之寒一拳砸在屋子里的木头柱子上。
房梁似乎晃了晃。
大夫赶紧千恩万谢地起身,背着药箱准备离去。
“等等……”炼之寒喊住了大夫。
大夫定在原地,双脚止不住地颤抖着。
“小金锭,带他去看看蔺横的伤势。”
小金锭赶忙答应,搀扶着几乎迈不动步子的大夫出了屋子。
刚出门口没几步,大夫就立住不动了。
“怎么了您这是?”小金锭不解。
“我,快点看完病患,送我回医馆吧……”大夫满脸的尴尬。
小金锭正疑惑呢,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臊味。
再低头看看地上,大夫站立的地方,已经有一滩黄黄的液体了。
“那,我们快点去看看另一位伤者吧!”小金锭心存同情,走在前头带路。
大夫畏畏缩缩跟在后面。
***
轩辕大夫坐在床边,为仍旧昏睡在床上的苏含诺把脉。
片刻之后,将手收回,站起身来。
“轩辕大夫,她的伤势究竟怎样?”炼之寒焦急地问。
“回禀太子,这个女娃伤得不轻啊,若不是有点功夫底子,想来命都保不住了。想要痊愈是不可能的了,最好的结果便是激动的时候喘息受阻。”
轩辕大夫说的话跟之前那个大夫说的一模一样。
炼之寒有些沮丧。
原以为宫里的御医会有办法令小东西痊愈,孰料结果却和民间的大夫是一样的。
“你从小就跟云隐道长学过一些医术和药理,应该知道,凡是受过伤的人,都会有后遗症留在肌体里的。”轩辕大夫看出了炼之寒的失望。
炼之寒点点头,师父的确是跟他说过这一点。
刚刚只想着要治好苏含诺,确实有些难为那个民间大夫了。
“太子,不要担心。老夫保证,这个女娃康复之后,最多就是激动的时候有些气喘不均,绝对不会再有更坏的结果。”轩辕大夫郑重地说道。
他原本是个非常保守的大夫,极少跟病患保证什么。
只因从天子的神情中看出他实在是很在乎这位受伤的姑娘,为了平复他的担忧,这才破例的。
炼之寒心存感激地点点头,“那就有劳轩辕大夫了。”
随即,轩辕大夫赶回宫去抓药熬药。
宫里的药材比民间的药材要齐备得多,药效一般也都比民间的要好。
炼之寒就像守着珍宝一样,寸步不离地坐在苏含诺的床边。
“小东西,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他怜爱地抚摸着苏含诺苍白的小脸。
***
蔺横躺在床上,犹如百爪挠心。
当秦良栩一肘压下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他了解太子的个性,知道太子是不会冲过来救他的。
就在他将要闭上眼睛受死的那一刻,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
他知道,那是苏含诺身上特有的香味。
早在密室中,掐紧她的颈部时,他就闻到过了。
打那之后,这股味道就一直留在他的鼻腔和肺腑里。
当时真的很想推开飞奔过来的苏含诺,无奈他已经使不出力气了。
于是,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秦良栩那致命的一肘重重地压下来,压到苏含诺那娇弱的身体上。
“对不起……”他喃喃道。
这一声道歉是说给谁的?
她?
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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