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小金锭一起,去了彩霞的房间。
凝雪晃悠着身体,好一会,才傻傻地坐下。
难道彩霞是因为几日前被骂,所以才想不开,选择自尽的吗?懒
这个疑问充斥着凝雪的大脑,她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
稍后,苏含诺回到她的身边。
凝雪紧张地站了起来。
“含诺,怎么样了?”
苏含诺摇摇头。
“怎,怎么死的?”
“服毒。小金锭已经去购买棺椁了。”
凝雪又失神地坐下。
“我记得三天前你骂过她。小金锭刚刚也说,彩霞这两天一直郁郁寡欢,是不是一时想不开才……”苏含诺压低声音。
凝雪望着苏含诺,眼中满是无助。
“不管是不是,这事还是趁早处理的好。下午就把她葬了吧。”苏含诺说。
凝雪急切地点点头,然后紧紧抓住苏含诺的手,“含诺,你要帮我。”
“放心,我会好好善后的。彩霞的死状十分恐怖,你还是别去看了,免得晚上做恶梦。”
凝雪赶紧点点头,“交代过小金锭了吗?让他去买一副上好的棺木。”
“放心吧,已经跟他说了。”
凝雪脸色越来越苍白。
苏含诺先扶着她回了“凝雪小筑”,再回到彩霞的房间。虫
***
两天前的上午,苏含诺趁着空闲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彩霞的房间。
彩霞郁郁寡欢地坐在桌前,手托着腮,出神地盯着桌面上的一方手帕。
“彩霞,想什么呢?”苏含诺走到近前,打量着那方手帕。
手帕是淡粉色的,材质是一般的绸缎。
上面用天蓝色丝线绣着一朵漂亮的云彩。
彩霞听到苏含诺的话,如梦方醒般,冲苏含诺笑了笑。
“谭庸送的,是吗?”苏含诺指着手帕。
彩霞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他真的不嫌你吗?”
彩霞点点头。
“谭庸说过,他不是因为我的身子才喜欢我的,他喜欢我的这个性子。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不是每次来都要我的身子,有很多次,他来了之后,就是牵着我的手跟我说话……”
“他知道你平时要接客的,对此他有何反应?”
“只要一提到这些,他就会痛苦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他怨恨自己没有能力救我出苦海……”彩霞掩面而泣。
“别哭了。”苏含诺神色严肃,“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彩霞停止哭泣,拭了拭脸颊上的泪水,冲苏含诺点头。
“若是想跟他在一起,你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会作何感想?”
“只要有可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如何凶险,我都愿意一试。”彩霞神色坚定,“哪怕是死,我也要葬在他能够经常看到的地方!”
***
前一天晚上。
炼之寒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苏含诺。
“如果失败了,你就是亲手杀害了一条人命!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炼之寒冷冷地问。
苏含诺接过那包东西,郑重地点点头。
然后就奔到了前院。
彩霞的房间没有点灯。
苏含诺进门之后,彩霞问了一句。
确定是她,彩霞急迫地伸出了手。
黑暗中,苏含诺摸索着把手中握着的那包东西放到了彩霞的手心。
彩霞如获至宝,把那包东西紧紧地拥在了胸前。
苏含诺闪身离开。
她的身影在“琴花楼”的大门口一闪,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
小金锭和苏含诺一起,驾着拉棺椁的马车,一路奔向墓园。
“含诺,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建议凝雪去请个法师回来驱驱楼里的邪气?海棠、锦娘、紫月、七娘,现在又加上彩霞,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相继死去,我怎么想都觉得有点邪门。”说完,小金锭抖了个激灵。
然后是怕怕的表情。
“别瞎想!海棠的死,是必然。紫月和彩霞的死,是性格使然。倒是锦娘和七娘,她们的死都是意外。”苏含诺敲了敲小金锭的头。
小金锭揉着头,“还是不跟凝雪说了,她胆子小,会吓坏的。”
苏含诺扭头回望了一眼马车上的棺椁。
“不过说真的,含诺,你的胆子好大啊!别说是姑娘家,就算是我这样的大男人,都没有你胆子大。锦娘和七娘她们的后事都是你处理的,现在楼里的人也就只有你敢去接触死人。”
“其实死人根本不可怕,可怕的倒是那些能走能跑的活人。”苏含诺如是说道。
小金锭挑了挑大拇指,“七娘说得果然没错!”
“哦?七娘说什么了?”苏含诺很好奇。
“还记得锦娘被虐致死之后,七娘就解雇了那两个护院。他们当时不服,跟七娘吵了起来。七娘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她说‘你们两个爷们竟然没有一个姑娘家有办法,还好意思在我这里混?’。那两个护院就哑口无言了。他们离开后,七娘对我说:以后楼里所有的棘手事情可能都要依赖这个有勇有谋的大胆女子了!”
苏含诺心说:我能有你们不敢小觑的本领,不过是仰仗于在未来世界所受的教育罢了。
很快,马车停在了墓园旁。
小金锭早已雇好的殡葬人员已经将墓穴挖好,在墓穴边等着棺椁到来之后赶紧下葬。
几个彪形大汉很快就将棺椁抬下马车,沉入墓穴,将周围刚刚被挖出的土方都囤了回去。
苏含诺在他们囤土的时候,蹲在墓穴边,往一处泥土里放了一个东西。
殡葬仪式结束之后,小金锭和苏含诺又撒了一些纸钱,这才赶着马车离开。
马车行驶了没一会,苏含诺忽然摸了摸脖子,然后就让小金锭停下。
“怎么了?”小金锭停下马车,疑惑地望着苏含诺。
“我从小到大一直带着的石牌不见了,大概是落在墓园了。那个石牌对我很重要的,我得回去找。”苏含诺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好办啊,我们掉头回去找。”小金锭扯着缰绳,欲掉头回去。
“我自己回去找就行。凝雪一定等急了,若是我们两个都不回去,她会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情。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客人上门的时间了,凝雪一个人在楼里一定忙不过来的。”
小金锭迟疑着。
“荒郊野外的,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苏含诺急了。
“不是,我没这么想,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你无父无母,在楼里地位又很高,怎么会舍得离开‘琴花楼’呢?”小金锭赶忙否认。
“那你就快点回去报告凝雪,并帮她的忙吧。若是凝雪实在不放心我独自在外,你再赶车过来接我也不迟。至少让凝雪知道我们已经顺利将彩霞下葬了。”
小金锭只有点点头,“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苏含诺跳下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墓园跑去。
到了墓园,就看见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在挖彩霞的新坟。
竟然是谭庸。
看到苏含诺回来之后,谭庸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哭?棺材上那两个气孔只能保证彩霞在被埋之前能呼吸到空气,现在被埋在地下,她会越来越喘不上气来。快点使出吃奶的力气,不然她就真的要永远埋在这里了!”苏含诺最讨厌男人落泪,忍不住斥责道。
谭庸点点头,更加卖力地挖掘起来。
“你的大恩大德,我谭庸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宁愿化身为一条小犬,为你看家护院。”谭庸一边抛着铁锨里的土,一边对苏含诺说。
“不图你回报什么,只要你能好好待彩霞,就够了。快点挖吧!”苏含诺从土里找出石牌,戴上。
然后,拿着铁锨,挖了起来。
之前,她从彩霞那里得到了谭庸的住址。
去过谭庸家,跟他聊了聊,她才决心帮帮这对苦命鸳鸯,救彩霞出风尘。
很快,棺木就露了出来。
谭庸跳上去,用手拨拉着上面的残土。
苏含诺把启棺盖用的工具递给了他。
刚刚启开一枚长钉的时候,谭庸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然后,几下掌声就在苏含诺耳边响了起来。
“好一招设计巧妙的瞒天过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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