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姨望着七娘,眼角也渗出了泪水。
然后,她的眼睛就缓缓地闭上了。
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
虽然流着泪,可她的嘴角还挂着美丽的微笑。
苏含诺轻轻把手指压在锦姨的颈部动脉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跳动了。
她失神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望向一脸急切表情的七娘。
“锦姐——”一向能够震得住场面的七娘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嘶吼着,痛哭着,扑倒在锦姨的身上。
顿时,整个屋子里哭声震天!
这哭声把刚刚昏迷过去的恶男给吵醒了,他醒来之后,竟然骂骂咧咧地喊叫着。
七娘停止哭泣,转头怒视着还在地上打滚挣扎的恶男。
这时,屋子里那些已经哭得七荤八素的妓们齐拥而上,扑向恶男,用咬的,用掐的,用踢的,用撕的,用扯的,来发泄她们内心的愤怒。
只一会工夫,恶男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七娘擦干脸上的泪痕,微微仰着头,拿起药箱里的剪刀,走到恶男面前,蹲下,微笑着,一剪刀剪掉了恶男的劣根。
恶男痛苦地哀号着,犹如被宰杀的肥猪一般。
“这个恶男性情残忍,折磨得锦姐生不如死,为了反抗,锦姐乘其不备,将其男根剪掉。最终,锦姐重伤不治,离开了人世。”七娘说完,走到床边,把鲜血淋漓的剪刀放在了已经渐渐冰冷的锦姨手中。
“我们作证!”屋子里的所有人,除了不能说话的苏含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结果是,这件事就在众口铄金之中不了了之了。而那个恶男,自知自己害了一条性命,又连伤了两个人,也不敢再有什么争议。
七娘花了好大一笔银子,给锦姨举办了一场特别隆重的葬礼。
葬礼那天,“琴花楼”关门歇业。
所有妓们都素服出席锦姨的葬礼。
锦姨长眠的地方风景很美,而且,苏含诺还注意到,在锦姨坟墓的周围,还有几处墓葬。
那些墓葬前的墓碑竟然跟锦姨的墓碑都是一个花纹和材质的。
苏含诺仔细打量之后,在那些墓碑上分别看到了文五娘、海棠和几个陌生女子的名字。
她猜测,这里便是“琴花楼”妓们的最后归宿。
之后的日子里,苏含诺就变成了“琴花楼”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尽管,这一切都是以锦姨的被蹂躏致死为前提的。
“琴花楼”里的人一直在猜测,当天苏含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制服的恶男。
他们根本没办法从苏含诺这里得到答案,于是,就有几个不同的版本流传在“琴花楼”里。
因为小金锭一直跟苏含诺走得很近,所以,大家就常常向他打听关于苏含诺的事情。
小金锭因此还在众妓面前风光了一阵子,但没过多久,因为他也讲不出什么个子午卯酉,而且,每次编排的内容都有所不同,渐渐的,就没人再为这件事搭理他了。
苏含诺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从小到大,她经历过的非议多了去了。而那些溢美之词,她很少听到,即便是听到了,也并不以为然。
锦姨过世之后,她有一段时间情绪很低落。
她想保护这些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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