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即使国计民生也是军队的后勤保障,如今土地虽然已经分配下去,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急需解决,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算农民得了土地有了生产的积极性,可是依然难以得到一个满意的收成。
那就是水利。
自从方腊起义以来,江南便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农田的于围堤坝都遭到破坏,没有破坏的也年久失修起不了作用。如今正是春耕之时,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今年的收成也就没了希望,虽然王伦从王庆和方腊那里缴获了一些粮食,今年歉收他还有办法解决军粮和百姓的生活问题,但是一旦遇到大的战事,那具只有被动防守的份了。
水利是保障丰收的先决条件,而水利不是老百姓修得起的。
当下,王伦任命朱武为都水营田使,从金陵的守备军团中抽调了五千精壮给他,让他专责兴修水利,分巡各处,要求他做到高地不怕旱,洼地不怕涝,务必要使用水蓄泄得宜,恢复农业生产,供给军需。
然后他又对各军团的统制下令,让他们出军队帮助家中劳动力不足的农民种地,对于那些家中贫困,无力购买种子的家庭,甚至可以由梁山军先行购买种子,但是要说好。收获了以后。由梁山军出动劳力的家庭,梁山军要抽走三层粮食;而由梁山军先行购买了种子的家庭,梁山军也要抽走三层,如果梁山军既出种子,又出劳力,那梁山军自然是要抽走六层了。
起初梁山各军团的统制都不理解,梁山军的兵士如何能够种田呢?这不是不务正业吗?荒废了操练,军马的战力下降了怎么办?王伦告诉他们,这是当年诸葛亮的屯田法,既可以为军队增加一部分军粮。又可以加深军民之间的情谊,让百姓们拥护梁山军,同时让梁山军士上午种田,下午操练。军士生活充实,不至于四处寻衅滋事。
而与此同时,王伦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粮价。并不是说粮食在市场上流通得越多越好,老话不是说了嘛:谷贵伤民,谷贱伤农。
于是王伦又下令他在科举考试中招募的一班儒生,如今已经是梁山特区各州县知府知州相公的官员,让他们在各处兴建谷仓囤积粮食,如果今年大丰收,让他们立刻从农民得手中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回收一批粮食储存起来,以此抬高粮价。保障农民得利益;如果今年歉收,就要他们将已经储藏在谷仓中的粮食低价售出一批,用以平抑粮价,总之一条,无论什么时候不能饿死一个人。
而正当王伦吴用为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金陵守备军团副统制武松向王伦禀报道:“王头领,有人自称是金国的使者,要求见你。”
“金国的使者?”王伦一愣,问道:“在那里?”
武松答道:“府衙的门房里。”
王伦问道:“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人来了吗?”
“知道的人不多。”
王伦略思索了片刻。道:“立刻召集守备军团所有将领,在金陵府衙会会这个金国使者。”
此时的金陵府衙已经早不是当初赵明诚送给王伦的那座宅子了,如今江南战事结束,而江南历来有事膏腴之地,此时此刻的王伦已然不是当初的什么节度使相公。他如今是个独霸一方的土皇帝。无论是土皇帝还是金銮殿上的真皇帝,那都得有个像样的“皇宫”。于是众将在王伦的授意下,征集民夫,打着赵桓的牌子修建了一个不是皇宫的小皇宫,美其名曰齐王府。
王伦下令大开齐王大门,放他进来。金使进了王府,直到厅上。叙礼罢,分宾主而坐。武松、吕方、郭盛、王英、扈三娘、郁保四、单廷圭、魏定国等大将分立两班。王伦隐约猜到这个金使的来意,但是他却只做不知,问道:“使者来意何干?”
金使道:“有件小事,上达钧听,乞屏左右。”
王伦笑道:“我王伦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事不能当着众家兄弟说,金使有话只管说,不要鬼鬼祟祟!”
金使犹豫了片刻,欠身对王伦道:“俺大金国,久闻将军大名,争奈山遥水远,无由拜见威颜。又闻头领军马,替天行道,众弟兄同心协力。今日宋朝奸臣们闭塞贤路,有金帛投於门下者,便得高官重用;无贿赂投於门下者,总有大功于国,空被沉埋,不得升赏。如此奸党弄权,谗佞侥幸,嫉贤妒能,赏罚不明,以致天下大乱。两浙,山东,河北,盗贼并起,草寇猖狂,良民受其涂炭,不得聊生......”
王伦将手一挥,喝道:“你给老子住嘴!老子是盗贼又怎么样!,你他娘的再敢说出‘盗贼’二字,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
历代官府称乎农民起义军都作“盗贼”,所以王伦听到“盗贼”二字勃然大怒。
金使见王伦恼怒,脸色吓得苍白,不敢说下去。王伦见他不说话,忽然又微微一笑,道:“金使,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怎么不说下去啊?”
金使见王伦忽然又转笑,心中惊疑不定,金使听他要自己接着说下去,于是又道:“下......下使今奉大金国皇帝陛下旨意,特遣小官告诉将军,我皇帝陛下愿与将军联兵灭宋......”
王伦冷笑一声,截断金使的话道:“慢着,听你这话,你家皇帝是想要我王某人做汉奸吗?呵呵,如果我和你们那个金狗屁国联兵灭宋,你们哪个狗屁皇帝是不是愿意把宋朝的江山分一半给我啊?”
金使的汉语并不十分精通,所以并不知狗啊屁啊一类的粗口是在辱骂金国,但他听到王伦说出了“联兵灭宋”四个字,不仅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王伦故意做出一番思索的样子,看了看金使,又看了看众将,“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诱惑真他娘的大,哎,这个买卖做是不做呢?”他突然抬头问那个金使道:“你说这个买卖合算吗?”
金使没有听懂王伦说的明白,见王伦问自己话,以为是王伦提出了什么要求,连连点头道:“一切遵从将军意思!”原来金使在来金陵前,乘受过完颜晟旨意,只要王伦愿意与金国联兵灭宋,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一概答应。因为在完颜晟看来,灭了宋之后,下个就轮到他王伦了,他之所以联合王伦不过是想让王伦出兵从南面牵制宋军而已。
王伦一面调侃着金使,一面望向众将,只见众将人人有怒色,只有军师吴用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王伦问吴用道:“军师以为这买卖做得吗?”
吴用看出王伦是在戏耍金使,他走到王伦耳旁轻声道:“王头领,小可寻思起来,我军虽然占据了江南,但大宋王朝已然是天下正统,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急切难以覆灭,若论小生愚意,王头领可伪作应允,利用金兵灭宋,宋亡以后,王头领正好拥立齐王赵桓登基,取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绝佳优势。”
王伦是赞成吴用这个谋略的,但是他知道,就算他不同意和金国联盟,金国也必然南侵,北宋也必然灭亡,既然结果是这样,那他何必做个堂堂正正热爱大宋的好男儿呢?
王伦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起身道:“我王伦虽与朝廷是同床异梦,但却是堂堂汉人,刚才军师对我说,我等皆是黄帝子孙,当生为汉人,死为汉鬼。”说到这里,王伦望了吴用一眼,吴用知道了王伦健的意思,又见王伦维护自己,当下脸色通红,幸好没人看见。王伦接着道:“我今天说句话搁,宁可死无葬身之地,绝不做汉奸、叛徒、卖国贼!”当下,王伦大喝一声:“——来人!”
早已怒气满兄胸的众位将领一齐道:“在!”众将齐道的声音响若洪钟,金使被震的浑身一颤。
“把这个金狗的耳朵给我割下来,然后赶出城去!”
“王头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吴用劝阻道。
“呵呵,军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点德行我还是有的,”王伦微微一笑道:“我可没说要斩他,不过是下他一双耳朵而已。”
吕方、郭盛闪身而出,拔出腰间的佩刀,那金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双耳朵便落地了。金使双手捂着伤口,痛得在地上哇哇乱叫。
王伦喝道:“给老子抬出去!”
当金使被抬出衙门后,武松道:“王头领既然割了金使耳朵,那便等同与金国宣战,是否要这个金使带个什么战书一类的东西回去啊?”
王伦冷笑一声道:“不必了,金使回去,没了双耳朵,这便是我们给金狗下的宣战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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