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船在金沙滩靠岸。朱贵领着那小孩儿一上岸,王伦一眼便认出,来的小孩儿正是岳飞的玩伴王贵。
那王贵一见到王伦,一下子哇哇痛哭起来:“王头领,救命啊!”
“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哭啊,这还哪像个男子汉啊?”
“我......我......我大哥岳飞被官府抓起了,梁中书说要将我哥哥开刀问斩。”
王伦一愣,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问道:“梁中书为什么要杀我兄弟?”
王贵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岳飞哥哥在大名府时踢晕梁中书儿子的事被梁中书哪个老狗知道了,他派人把岳飞哥哥抓去拷打,要替他儿子报仇,师父去求卢员外帮忙,不想哪个老狗不买卢员外的帐,我们兄弟想救哥哥,可是急的没办法,我......我就说岳飞哥哥是王头领的兄弟,如果不放了哥哥梁山好汉就来打破城池,我本想吓唬那老狗,要他放了岳飞哥哥,不想那老狗反定了岳飞哥哥一个勾结反贼,图谋不轨的罪,要将岳飞哥哥开刀问斩,兄弟们急得没办法,就要我来找头领。”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梁山泊的王伦?”
王贵低下头去,道:“那天王头领和先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如果你们不说他是我兄弟,或许还有营救的希望,可是你们说他是我兄弟,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这天清晨,天还没亮,大名府卢俊义府邸的大门就被“嘭”“嘭”“嘭”的敲的山响。门房看门的小厮大着哈欠,伸着懒腰问道:“谁啊?一大早上敲魂呢!”一面说着,一面去开门。门栓刚拉开,只听见“啪”的一声,那个小厮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一耳光扇倒在地。这一巴掌,将那小厮的瞌睡扇醒,他回到看去,只见一白发老者径直向内堂走去。
那小厮本来要破口大骂,但一见是个老者,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下去。
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的师父周侗。
周侗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依旧身体健壮,健步如飞。他跨过月门,穿过走廊,来到大厅见,问一个正在打扫清洁的老妈子:“员外起身了吗?”
“还没有。”
“去叫,就说他师父来拜访他这个徒弟来了。”老妈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赖着不善。
老妈子是个精细人,她知道周侗是卢俊义的师父,平日里卢俊义对他师父也十分的尊重,听周侗的语气不善,话语中带着刺,不敢怠慢,忙道:“请周大爷稍等,我这就去唤员外来见。”
不一会儿,只见卢俊义睡意未消的从后面出来,一面扣着外衣的扣子,一面问道:“师父,您老人家一大早上来有什么事吗?”
“飞儿的事你到底帮忙还是不帮?”
卢俊义一脸为难的样子道:“师父,不是徒儿不帮忙,只是师弟犯的是谋逆大罪,他打的又梁中书的儿子,梁中书一心要将师弟制于死地,我们要救他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侗瞪了卢俊义一眼:“那依你的意思那就是说飞儿这次是死定了?”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卢俊义接过一个丫鬟递过来的热毛巾,开了一把脸道:“谋逆罪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主要是师弟得罪了梁中书,所以师弟的这个罪名是可有可无的,只要安抚了梁中书,救师弟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你说个谁信,什么时候可以把你师弟救出来?”
“师父,这那说的好啊,梁中书这个人心胸狭窄,徒儿和他本来就有些嫌隙,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办。”
周侗感觉到求卢俊义也不能将自己的爱徒救出来了,他赌气的向卢俊义拱手道:“卢员外,打扰了!”说罢,转身就向外面走去。卢俊义知道师父生自己的气了,连忙去劝周侗道:“师父,您别生气,慢慢想办法,总会将师弟救出来的。”
周侗理也不理卢俊义,径直出府去了。周侗刚走到大门口,只见浪子燕青从外面进来。燕青是个机灵的人,他见了周侗的样子,就知道周侗正为岳飞的事情忧虑恼怒。他忙将迎上去,道:“老爷子,怎么了?一大早上的是谁惹您生气了?”
周侗理也不理燕青,气冲冲的只往外面走。燕青拽着周侗道:“老爷子,谁招惹您了,别生气,您是不是还在为岳兄弟的事操心啊?别急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岳兄弟是个大富大贵的像,不会有事的。走,小乙陪您老去喝早酒。”燕青一面,一面拉着周侗往酒馆去。
周、燕二人出了卢府,转了一个路口,上了一家酒楼的二楼,捡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叫了些早点小吃,又叫了一壶洋河大曲。周侗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还是一副火暴脾气,他一想到自己义子兼爱徒再过几天就要被插上亡命旗,推到刑场上开刀问斩,他有气又急。燕青见了周侗的样子,道:“老爷子,别想那些烦心的事来,先喝酒。”燕青先给周侗斟满酒。
周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恨恨的道:“飞儿如果这次真的死了,我就要他姓梁的命!”周侗没注意到,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三个人。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伦、花荣与刘唐。王伦听到“飞儿”二字心中一惊,向周侗望了一眼。燕青察觉有人正在往自己这边看,忙道:“老爷子,别说气话,喝酒喝酒。”“啪”的一声,周侗排案而起,道:“什么气话,岳飞是我周侗的命根子,谁杀他我就要谁的命。”说罢,拂袖而去。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