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就说我在睡觉,先拦着他们,能拖多久是多久。”
“你去找陈锋,让他假扮郭小姐从后门逃走。”那手下身着王府侍卫服,赶在李业之前,先一步混入侍卫群众,悄然隐去。
吩咐之后,便拉着郭辰玉和林旭来到一个柜子前,说道:“进去,辰玉姐姐在里,林旭在外,什么都别多问,陪着我演戏。”
郭辰玉见那柜子极小,藏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显得有些勉强。如此一来必然要与林旭贴身挤在一起,一想到男女有别不禁有些为难神色。
符秀宁沉声道:“事急从权,没那么多顾虑,一会姐姐在里面千万不要出声,我会叫林旭出来,避重就轻。”
林旭还未完全明白,在楼下脚步声和符秀宁的双重催促下,与郭辰玉一起双双进入柜子。不等自己翻译,小符郡主已经扯下了林旭的冠冕,腰带和靴子。林旭正要询问,眼前便已经一片漆黑,只好暂时忍着。
符秀宁以最快的速度关好柜子,也不知疏忽大意还是有意而为之,柜子下角露出一个一角。之后立即脱去发簪,换了身衣衫,扮作刚刚起身的样子。
墨儿在呼喊声从楼下传来:“你们不能上去,郡主正在休息,不得冒犯。”小丫头跟着符秀宁颇有几分刁蛮气,见李业一行虽然气势汹汹,却并无丝毫畏惧,又有王爷、居住在后撑腰,表现很是刁蛮。
“奉旨查案,迅速让开。”李业大喝一声,完全不顾符彦卿夫妇的面子。
“奉旨查案也得讲理,岂容你们这般胡来。”一个冷冷的女声传来。
“何人出言?竟敢藐视圣旨?”李业大声质问着。
只见一个端庄的青年女子快步走来,在符彦卿夫妇身前行了一礼,转身道:“小女子符慧宁是也!圣旨在此我府上自然权利配合,只是你们这般也忒无礼了。即便是奉旨,女子闺阁也是这般随便乱闯的?况且侍女已经说了小妹尚未起身,国舅爷这般态度实在过分了。”
被个黄毛丫头一通数落,李业心中大为窝火,冷笑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李守贞家的俏寡妇啊!”
符慧宁虽然沉着,但是言语触及自己最大的痛处,不禁脸色发白。王妃见两个女儿受辱,再也忍不住,喝道:“李业大,你是堂堂国舅,言辞岂可这般轻浮?河中事后,官家已经下旨令慧宁断绝与李业关系,你这般侮辱言论,是要抗旨吗?”
“你!”李业恶狠狠地盯着慧宁母女,符彦卿铁青的一张脸,冷冷地挡在身前。王府侍卫也紧紧握住刀柄,小心戒备着。
哼!李业冷哼一声,只好作罢,用他阴鸷的声音说道:“这么大的动静,小郡主还未起来吗?这可不是一般的贪睡啊!”
“墨儿,楼下怎么这般吵闹?”符秀宁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符彦卿暗自送了口气,知道女儿定然已经准备妥当。李业转身看着符彦卿夫妇,问道:“怎么?现下可以上去了吧?”说着就要领人登楼。
“慢!”说话的还是符慧宁,“李大人,让您进入小妹闺阁已经逾礼,您还要这么多人跟着吗?”
李业虽然蛮横,但知道若此时把符家逼急了,也不好下台,于是稍微缓和道:“你道如何?”
“李大人带着一两个亲随,小女与父王,母妃陪你一起上去。”符慧宁侃侃说道。
“这?”李业显得有些迟疑。
符慧宁道:“绣楼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有限,用不着大费周章。”说着故意一停顿,面带鄙夷续道:“怎么?难道是李国舅不敢?担心我阖家四人谋害当朝国舅吗?”
李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粗重的呼吸声起伏一阵后,说道:“那好,就如你所言?不过,府中其他地方,亦要搜查。”转身对手下说道:“你们俩跟着我,你们去四处搜查,记着!搜仔细了,一处角落也不能放过。”
说完之后,兵士四下散开,符家三人铁青着脸,带着李业进楼去了。符秀宁披着头发,穿着一身家常衣衫,一见姐姐后面有男子上来,立即大声惊呼。
王妃转身瞪了一眼李业,赶忙上前安抚道:“秀宁不怕,这是李国舅,奉旨来搜查钦犯的。”
符秀宁怯怯道:“搜查钦犯?怎么查到女儿这来了?”说着故意显得有些做贼心虚。
李业一上楼就仔细观察着,见符秀宁的装扮确实是刚刚起床,从来不及收拾平整的被褥就看的出。符秀宁故意显露的心虚、担忧全部他看在眼中,心中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于是奸邪的眼珠便满屋子转动,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柜子上,柜门下角有一个细小的衣角。哼哼,李业冷笑一声道:“素闻小郡主聪慧敏达,端庄优雅,为何今日这般害怕呢?可是因为做的什么不该做的?还是这屋子藏着不应该的人?”
符秀宁神色一紧,显得更加心虚,目光不自然地落到了柜子上,见到了那小小一角更是有些花容失色。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仍旧被李业看在眼中,这位国舅爷难免有些得意。
李业朝着柜子走去,符秀宁脸色急变,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只差喊出声来。见到这幅情景,李业更加肯定了,符彦卿虽不知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定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林旭与郭辰玉躲在柜中,由于空间狭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郭辰玉身子里面,胸口紧贴着林旭沉稳的肩膀,浓烈的男子气息涌入口鼻,第一次和陌生男子亲密接触,让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显得很是羞涩,不禁有些脸红。
但是那张坚实的脊背让她感到很踏实,很温暖,或许是悲痛许久,有些太累了,疲惫的心灵希望找到一个依靠的港湾。郭辰玉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俯下身子,轻轻贴着难得的温暖。于是绯红的俏脸更加滚烫,呼吸也有几分急促。
林旭能感觉郭辰玉柔软坚实的酥胸紧紧贴在背后,而且这姑娘还有主动**的意思。尤其是吐气如兰的呼吸热气激荡在他的脖颈处,实在让人意乱情迷,当然这只是男人最原始的反应。
但是身处险地,最为危险的时刻,必须保持清醒,保持理智。于是他在紧紧地握了握郭辰玉的芊芊玉手,算是提醒。郭辰玉迅速反应过来,神情大囧,脸红到了极致,好在身处黑暗,没人看的见。
紧接着上楼的脚步声传来,几人的对话他们听得分明,林旭有些纳闷符秀宁究竟想干什么?脚步声已经在柜子外响起,林旭心中一紧,先期小符郡主的交代,深深又握了郭辰玉的手让她安心。之后又扯了柜中的衣服,将郭二小姐掩藏其中,便在此时,柜子门开了。
衣衫不整的林旭蹲在柜子口,通明的灯火下,一件件衣衫滑落在他身旁。楼上诸人除了符秀宁,全都大眼瞪小眼,愣了在原地。一看这架势,林旭明白了些什么,暗自苦笑道:看来只好假戏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