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很想告诉那个亡灵，他会认出对方的种族，完全不是因为什么霉变的味道啦，冷冻的雾气啦，而是只有地下世界的那些自号“被遗忘者”的亡灵，才会对于亡灵魔法拥有高到离谱的抵抗力。
他刚才的那个幽冥冲击，只发挥了击退效果，没有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但被一个要死在自己手里的NPC夸聪明，感觉还是相当的不错。
“亡灵的触手都伸到地面来了？”对付亡灵生物，最好的办法是用附带光耀伤害的神术净化它们，其次是爆燃的火焰魔法，接着才是寒冰与闪电魔法。可惜林凌一个合适的火焰魔法都没有，所以，他在渗透者嘉伯使用冲锋接近自己的时候，只是抬起手，用出不属于魔法范畴之内的战技：裂地震击！
大地为之震颤。
剧烈的震颤在渗透者嘉伯的双剑劈中林凌之前，强行将它晕眩在原地。
3秒的晕眩时间说长不长，仅够林凌完成寒冰碎片的施法。
但这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深吸一口气，发动远古意志。
系统提示：您已激活远古意志，最大法力值提升250，增加额外法术威力51。
澎湃的法力涌入亡者挽歌套装的各个部件中，与那晦涩的黯淡灵光融为一体，化为一个个闪烁着灰色光辉的法力幽浮，盘旋在林凌的身边。
施法中的魔法与那些法力幽浮产生共鸣，法力的光辉在他的身边形成冷澈的光影，遥指渗透者嘉伯。
“去！”
林凌一指点出，破碎的冰片旋转着塑造成一支冰枪穿透渗透者嘉伯的肩膀，造成了20多点元素伤害，汇聚于冰枪表面的法力光辉猛然迸发，又对它造成了一次伤害相近的二次伤害。
仅仅一击，便轰去了渗透者嘉伯过半的生命值。
亡灵对于冰霜的抗性要比林凌预料得要低。
他冷冷一笑，一块巨大的坚冰在晕眩解除的那一刹那将渗透者嘉伯冻结在原地，又为他争取到了2秒的时间。
林凌花了半秒钟比划出施法手势，又花了半秒瞄准渗透者嘉伯。
四枚耀眼的银色力场束轰击在渗透者嘉伯的体表，造成250左右的奥术伤害后，附着在之上的法力光辉在魔法飞弹碎裂的瞬间又一次爆发，对它造成了二次伤害。
魔法形成的坚冰直接被轰为齑粉。
渗透者嘉伯连场面话都没留下一句，便成为一滩烂肉，又一次归于死亡。
法力幽浮消散在林凌的身边，他虚弱地松了口气，看了眼残余的法力值，10点，还不够施放一次暴风雪的法力值……
“消耗真大。”
林凌翻了翻战斗记录，发现远古意志增加的额外法术威力不再直接作用于他的魔法，而是类似一种附加伤害，在魔法造成伤害或者被抵抗后另行冲击目标。
他调阅出远古意志的说明：
德鲁伊圣术：远古意志（聚能）；
瞬发；
等级：2；
作用：激活潜藏在体内的远古意志，增加20+意志X10的最大法力值，与2+智力的法术威力，持续16秒；效果解除后，增加的法力值会被扣除；该增益效果无法作用于他人，无法被任何减益状态削弱驱逐。
无法力消耗
使用间隔：45秒；
升至下一级需要等级9；
变异圣术。
“升格为变异圣术了？”
林凌发现远古意志比之前学到的时候多出了一个聚能后缀。他查阅了系统帮助，才明白这个聚能是指得“聚能射击”。只有在开启聚能射击时，远古意志增加的额外法术威力才会与魔法一同作用于目标，不然便会与他施展的魔法生效后，对目标造成二次伤害。
二次伤害的伤害类型为混乱伤害，不计算护甲值与法术抗力的减免，就算是面对开启神圣护甲的圣骑士，也能造成全额伤害。
这个技能的变异对林凌有利，也有弊。他目前主要使用的攻击魔法，寒冰碎片、魔法飞弹与暴风雪都是“以量取胜”的魔法，开启远古意志后将大大增加二次伤害的次数与总体伤害值。
弊端，当然是当他面对需要一锤定音，而不是追求总伤害量时，不仅要多激活一个状态，多出一个操作，法力值的消耗也会增加。
林凌相信，随着他等级的增长，法力值只会越来越不够用。他叹了口气，俯身拾取了渗透者嘉伯的掉落。
渗透者嘉伯愧对级精英的头衔。
它的掉落只有区区几十枚铜币，一把标注着任务物品的仪式短剑，与一个魔法印记。
林凌注意到魔法印记的中央闪烁着雷霆的光辉，看起来像是一件魔法物品。他把魔法印记收入背包，拿着仪式短剑走进驿站旅馆，取出牧师杰克交给他的那封介绍信钉在桌上，语气淡漠地道：“谁愿意向我解释一下？”
NPC们面面相觑，一个NPC取下介绍信，打开后立刻神色惊慌地让他们放下猎弩，自己则捧着介绍信和那把仪式短剑小步跑到林凌的身前，奉还给他道：“抱歉，事先并不知道阁下的身份。”
“阁下吗？”
林凌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称呼“阁下”的一天，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为大人物了？
“说说这里的情况。”林凌收起仪式短剑与介绍信，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双手交叉搁在面前，看着窗外缭绕的冷雾，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昨日，自从有一个完成学徒任务的骑士大人经过这里后。”旅馆的NPC女招待裘琳为林凌端来了一杯咖啡。
“完成学徒任务的骑士大人？”
林凌打开等级榜，英雄联盟方自夜叉后完成学徒任务的玩家不超过10人，每一个都很聪明地选择了隐藏姓名。
不对，有一个例外。
林凌在等级榜上意外地看见了一个10级的骑士——本大爷！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等级榜，发觉那些10级玩家中只有本大爷一个人是骑士。他叹了口气，让这种人那么快升到10级，肯定不会是福。
至于这家伙干了什么，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你在白石大街干了什么？”林凌对本大爷发出了一条私聊。
“零！”私聊马上被接通了，本大爷好像被什么玩意呛住了，一边咳嗽着一边对他吼道，“你这个混蛋永远别想知道我干了什么？别想！”
“永远别想？”
林凌思索了片刻，冷雾、霉味，再加上渗透者嘉伯掉落的仪式短剑……他随即想起了一个隐藏的骑士职业任务：“仪式短剑总共有七把对不对？”
“哈，什么仪式短剑，我才不知道。”本大爷不屑地回应道。
“是为了黑骑士的骑士技吧？骑士技、邪术与亡灵魔法的完美结合，你的这个美梦做得有点离谱啊！”林凌翻了个白眼，难怪醉无酒会选择全体质加点，原来是为了转职黑骑士做准备。不过，《永恒》的这些资料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开发商不是号称一切的资料都在超级计算机的掌控之中吗？
黑骑士是地下世界的骑士10级进阶职业，拥有非常强的杀生能力。
如同英雄联盟方的法师可以通过分解“山羊人雕像”学会亡灵魔法，进而在10级转职为亡灵法师一样，英雄联盟方的骑士玩家也可以进行神秘仪式，用献祭的方法献祭七个生命，领悟黑骑士才拥有的骑士技。
“告诉你吧，野狼神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在他不知不觉之间。”林凌用出了挑拨离间的计谋。野狼神所能依赖的最大后台不是黑暗理事会吗？或者说，黑暗理事会在这座城市中所能依赖的不就是野狼神吗？
等你们两者不合，看谁还能依赖谁。
“混蛋，你们这群混蛋！我迟早会把你们一个个都吊在长街上。”本大爷掐掉了通讯，有醉无酒、爱恨纠葛的珠玉在前，容不得他不去怀疑野狼神。
林凌耸了耸肩，本大爷啊本大爷，果然不愧为嘿！歧视！
“禅师，醉无酒和你在一起吗？”他发送了一条新的私聊给守望禅师，他能从渗透者嘉伯的身上获得仪式短剑，表明本大爷还没有完成整个献祭仪式，看情况应该就在白石大街周围溜达，寻找着合适祭品。
所谓的古墓吸血鬼，应该就是祭坛所在地了。
那里，很可能存在着一个阴影位面的入口。
“醉无酒留在海角石壁刷鱼人。”守望禅师回复道。
“那个笨蛋。”
林凌创建一支队伍把守望禅师与醉无酒都添加进来，他把驿站旅馆的坐标发送到队伍频道内，淡声道：“有杀BOSS与PK一体的任务，速来白石大街汇合。”
“明白。”两人同时答道。
“裘琳小姐。”林凌弹出一个金币当作小费支付给漂亮的NPC女招待。他面带笑容地取出地图，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最近在白石大街附近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吸血鬼杀人案？能否在地图上帮我把它们的发生地点指出来？”
“我记得最先是在圣火教堂、接着是杂货店……”
随着NPC女招待在地图上指出了一个又一个凶杀地点，林凌睁大了眼睛。
原来，献祭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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