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平淡的生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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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苏望被一阵鸡叫给吵醒了,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麻麻亮了,再看看手表,六点一刻。

    苏望收拾了一下,跑下楼去洗脸刷牙。厨房里只有杨杏花在忙碌,看到苏望,杨杏花先是点了下头,然后连忙转过头去,继续忙他自己的事情。

    苏望又回到三楼房间,换上短衣短裤和跑鞋,砰砰地跑下楼去,到了客厅看到郑大娘在整理几个大纸箱子。

    “苏主任,你这是干什么去?”

    “郑大娘,早啊,我出去跑步,锻炼身体。”

    “你们城里人规矩真多,这身体还要锻炼。”

    苏望出了门,直接向六中方向跑去,到了六中附近,他就在学校外面找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先练了一套六段锦,先把手脚筋骨活动开,接着打了一套形意拳。

    自从重生后,苏望当然知道该文武双修,尤其是武,不但可以锻炼身体,避免上一世宅男体质,而且有时候有自保能力。不过苏望重生时已经十九岁了,再如何练也练不成什么高人,不过总比不练要强。苏望在学校图书馆找到《六段锦、五禽戏》以及在旧货市场淘到民国时代出版的薛颠的《形意拳术讲义》和《象形拳真诠》,当即做为宝贝照练起来。

    打完心意拳后,苏望出了一身汗,接着又练压腿、腾跃、变速跑等等项目,完了之后再打一套象形拳,休息两分钟后再练一套五禽戏收尾。结束后便慢跑着往回赶。

    等赶到肖万山家都已经七点半了,苏望冲了一澡,和着肖家一家人吃了早餐便向粮站办公室走去,开始第二天的上班。

    粮站里还是像昨天那样安静,老余回家吃早餐去了,估计得九点左右才会来上班,而商店的门还没有开,估计还得等一阵子两位大姐才会忙完出门。

    苏望把麻水镇供销社前三年的资料都拿了出来,准备翻阅一遍以熟悉情况。苏望一页一页看得很仔细,不知不觉听到外面人声越来越大,而老余也走了进来,看到苏望坐在办公室便点点头道:“苏主任,在忙着呢?”

    “是啊,看看资料,熟悉一下情况。”

    “苏主任,你今天麻水镇赶场,最是热闹的一天,你可以出去转转。”没等苏望答话,他转手拎起一个热水瓶道:“苏主任,办公室早上我已经打扫了,开水瓶也也到粮站那边灌好了,趁着水热,给你泡壶茶吧。”

    说着,老余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黑茶。

    “哦,谢谢老余了,我们镇供销社多亏有你这样的老黄牛坐镇,。”苏望听明白老余的表功,当即“表扬”道。

    老余的笑容更浓了,他晚上就住在仓库,早上起来顺便把办公室打扫一下,开水瓶灌上开水都是举手之劳,但是这样却能得到领导们的表扬和重视。虽然镇供销社主任屁大个官,但好歹算是他的直接上司,有些东西是绕不开的。例如调工资,虽然是县社决定的,但是镇社主任不给你报上去,你也白瞎。现在镇社领导又多了苏望这么一个副主任,因此老余必须找机会把话挑明,工作不能白做,至少要让领导知道。

    看着老余麻利地把自己昨天中午买的搪瓷杯泡上满满的一缸子茶,苏望开口问道:“今天麻水镇赶场,商店那边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不需要的,就算是赶场,也不会多什么事,老汤老向她们完全应付得过来,顶多我送一两趟货,苏主任你还是在办公室坐镇,要不你出去转转,视察一下工作。”

    苏望有点想笑,这点屁事还需要去视察?

    闲聊了一会,老余便回他的岗位,隔壁仓库听收音机去了。

    到了十点钟,外面已经是人声鼎沸,甚至远远传来汽车喇叭声音,想来是省道上被堵的车辆发出来的吧。

    苏望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脖子,决定出去转转。

    供销社商店虽然比平时多了一些人,但是两位大姐依然是游刃有余。毕竟供销社商店卖的是镰刀、锄头、薄膜等生产资料以及陶土缸子、铁锅等货品,不可能经常需要更新购买,赶场的农民只是有需要的才过来买些。

    走过供销社商店,看到肖万山家门口也摆了一个摊子,两张门板架在四张长凳子上,上面摆着一些黄跑鞋、雨鞋、雨伞、纱巾之类的东西。郑大娘和杨杏花则在那里照应着。

    苏望走过去时,正好一个老伯在看黄跑鞋,嫌三元一双太贵了,正在那里讨价还价。

    “吓,这黄跑鞋是我家老倌子从昭州军工厂弄来的,是专门给解放军穿的,不是其它商店次品货所能比的。你看看,这鞋上还有工厂的标号,6451厂,这可是军工厂,专门给解放军做衣服鞋子的厂,一般人怎么能弄到啊。三块钱,和别家商店的一个价,但是你比比这个质量,军工厂出的,一般厂能比得了吗?”

    6451厂苏望知道,他一个大学同学张爱国就是那个厂的,他老爸是那个厂的副厂长,地方名称叫昭州洪湖厂,拥有自己的纺织厂、服装厂、鞋厂,产业一条龙,的确是给解放军做服装鞋子的军工厂。

    老伯被军工厂的名头给唬住了,再仔细看了看,感觉的确与其它商店看的鞋子不同,质量好像要好上一些,考虑了一下当即付了钱买下了。

    “郑大娘,忙着呢?”

    “是啊,苏主任,趁着赶场挣点小钱。”

    “肖大叔在家不?”

    “他一早就去城了,说有事要办。哦,家勇在家,你有事找找他。”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苏望往旁边看,发现那扇平日里紧闭的侧门今天打开了,肖家勇摆了张桌子在门口,门口上还挂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粉笔写着“香港录像片,枪战武打片,片片精彩,一元一张票,随到随看,不清场。”

    这肖家勇还放录像,只是怎么没有把声音放出来,在街道另一处,好像也有一家在放录像,打斗的声音都传到这边来了。这样搞怎么吸引客人,要不是走近,谁知道这里放录像。

    正诧异着,肖家勇刚好收了两个人的钱,看到苏望在跟前,忙笑着道:“小苏,没事出来转转?”

    “是啊。”

    “要不上去看录像,好片子,精彩。”肖家勇眨巴着眼睛说道,那表情特别像上一世朋友搞到东瀛艺术片,邀请一起欣赏时的神态。

    你妹的,难怪没敢放声音出来,看来楼上在放香港肉搏片,只是这肖家勇胆子不小,这个年头就敢放这种带颜色的片子。虽然几年后这种东西在很多地方的录像厅开始“普及”,可现在是啥时候,这肖家勇算是领先时代潮流了。

    “上去看,很精彩,有料的,没关系的,我还能收你钱。”肖家勇看到苏望没做声,以为他不知道其中的含义,连连鼓惑道。

    说着他看了看手表道:“正好,我该上去换片子了。杏花,杏花,你帮我收下票,我上去换带子了。”

    说完便拉着苏望往楼上。

    到了四楼,木门是半掩着,由于整个房间的窗户被蒙上了报纸和画报,显得比较阴暗。苏望扫了一圈,发现里面摆了十几张长凳子,坐了大约二十几个人,清一色的男人,从五十多岁到十几岁不等,个个都聚精会神地等着正前面一台二十五寸的彩色电视机在看。

    电视里在放着精彩的节目,一个全身上下和胸部一样丰满的女人被同住的几个男子勾引着,好像一个男子得手了,于是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只看到两堆肉在晃来晃去,还有那个女人略微带假的呻吟声和那个男子在拼尽全力的喘息声。

    看了几分钟,对于上一世见惯了勤奋的武老师、德艺双馨的苍老师表演的苏望,这种俗称三级片的录像实在老了点,除了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有点兴奋,后面越看越乏味了。

    看到苏望打了一个哈欠,肖家勇不由诧异地推了推他问道:“小苏,你看过。”

    “小肖啊,你觉悟还太低,还只停留在侮辱女人的水平,你应该向更高层次看齐,至少要达到侮辱全人类的水平。”

    “我靠,你是说毛片?”肖家勇开始地惊呼一声,随即压低嗓门说道,这家伙其实蛮聪明的嘛。

    看到苏望只是笑了笑,肖家勇不由赞叹道:“真是待在城里的,事事都领先我们一步。不过这些片子我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找到的,至于毛片我连看都没看过。”

    “小肖啊,你暂时不要去碰那些了,光这些东西已经很吸引人了。”

    “也是,放这些我都已经冒很大风险,完全靠老头子面子,派出所那些人才睁只眼闭只眼,要是放毛片,估计就罩不住了。”

    “对了,你下面怎么不放声音?”

    “我的苏主任,这片子我敢放声音吗?”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搞得这么鬼鬼祟祟,越是容易让人怀疑。”

    “可不是,我也头疼,不过放得一天算一天,那天派出所找上门来再说。”

    “你家有录音机吗?”

    “有啊,干什么吗?”

    “你把一些正经的香港武打枪战片的声音用磁带录下来,再用录音机在门口接个喇叭,来回地播放不就行了吗?”

    “行啊,真是高招啊。至少我家也是在放正经录像,派出所那边的面子也过得去,小肖,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人才啊。”

    苏望不由笑了笑,再过几年,义陵县满大街都是这样,外面枪战武打惊天动地,里面床上床下翻天覆地。

    正说着,电视里的片子结束了,肖家勇悄悄地对苏望说道:“小苏,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看一部更猛的。”说着他便钻进旁边他住的房间去找片子去了。

    苏望却不顾一屑,你再猛能猛得过一本道吗?

    新片子一放,果然够猛,两个狗男女一上来就在野外脱光了衣服,然后各种姿势花活一通表演,不过还是停留两点上,顶多让你看到黑森林的边缘。苏望只听到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就连肖家勇自己也看得津津有味。

    苏望看了一会,觉得无聊,便拍了拍肖家勇,看到他舍不得离开,就一个人下楼去了。

    一转出来便看到杨杏花在那里买票,她应该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楼上放得是什么片子,看到苏望走了下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而就在,刚才看到的某些情节突然从苏望的心底跳了出来,那白花花的身子,丰满的胸部,滚圆的臀部却与杨杏花的脸合在了一起,在苏望的眼里,杨杏花的衣衣、服仿佛变成了透明的,整个丰润的身子一下子展现在苏望的面前,而他的某个部位却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

    苏望连忙让自己镇静下来,笑着和杨杏花点头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看到消失在人头涌动中的背影,杨杏花的脸变得火辣辣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才被婆婆的叫声惊醒,连忙走过去帮忙。

    这天晚上,苏望失眠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杨杏花的脸,已经被录像“置换”的身子在苏望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突然,苏望现出一个念头,那肖家勇会不会一边看录像,一边和他老婆杨杏花现场实践?

    想到这里,一幅无比香*艳淫*靡,直逼东京热的情节出现在苏望的脑海里,苏望感觉一股热流从下面涌起,迅速焚烧了整个身体,这一刻,他有了悄悄爬上四楼,去窥视一番的冲动。就在他极力压制冲动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楼上如隐如现地传了出来,像是女人在压低嗓门哭,又像是低低的呻吟声,又像是极力克制的吵闹声,反正你想到什么它就像是什么。

    苏望实在忍不住了,跳下床去,打了一套十二形形意拳,这才定下神来。重新躺回到床上,默念了一遍化学元素表这才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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