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凰溜达走出酒吧,女人架着一辆政府用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连正眼都没留给叶凰,车身黝黑如野兽。
叶凰手机从女人离开一霎时想起,刘一妃大大咧咧的声音有些萎靡,“叶凰,过几天我爷爷生日,我要回家一趟。”
“谁打给你的?”
“我妈,说是要带你一起回,我没同意。”
“为什么不带我?”叶凰好笑道,刘一妃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恢复的身家,心里单纯的为自己着想,这个傻女人。
“北京好远,我怕你遇到不想见的人。”
“我硬要跟你去呢?你不会是想玩玩我就算了吧?”走到自家车前,让女儿先进,然后跟着坐到后排,示意司机开车,虽然刘家那群人不值得自己统统杀光,但被人白眼鄙视到吐血,他也不愿意不是。
“怎么可能那你是要跟我去了?”女孩笑容灿烂,声音艳丽,只有叶凰能感遭到。
“当然,我们俩买架飞机,间接挺你外公家门口怎么样?”
“讨厌,你要是真有钱就买辆自行车我们开车回去。”
“好听你的,不过你能说一个四个轱辘的吗?我怕高速不让咱上。”
“那你买QQ,坐咱俩正好。”刘一妃在电话另一头笑得花枝乱颤,努力让自己的肩膀不要抖得那么厉害。
“好嘞,我先挂了,怕你影响别人上晚自习。”
刘一妃笑红的脸勉强抬起头看着周围,发觉不时有人回头张望自己方向,立刻噤声,接着小声道,“凰,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刘一妃脸上笑颜尽去,凝视窗外夜色,朦胧之间,一丝清风徐来,她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重。
叶凰拉着女儿下了车子,往家中小巷走,一个脸色惨白男,从两人身边擦过,看了眼两人根本不做停留,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看着让人心生好感。
叶凰认识他,是住在自己隔壁的男人,不断独来独往的,有个媳妇照顾他,两夫妻不是很般配,男人天生有股子斯文气,女人天生庸姿俗粉入不了正常人眼,本来这样的组合在叶凰眼里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万千普普通通夫妻的一对组合,但有一件事让叶凰很慨叹的是。
两人感情很好,以至是非常好,女人每天都到市场去摆摊卖菜,反倒是男人成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可是就是这样的女强男弱组合,硬是秀出恩爱感,每当叶凰从浙大下班坐公交车的时候,男人总会帮着自家女人推着菜车从叶凰眼前划过,两年未断,听着街头巷尾不断传出的流言,女人跟家里断了关系一心一意跟着男人,当然这样的流言叶凰同样不放在心上。
走到家门口,看了隔壁,一群拿着刀的男人在自己身后冲过,进了去,乒乒乓乓的,突然那个男人满是鲜血的护着女人跑出来,像是使尽浑身力气,挣扎着往叶凰方向奔。
“救救她”大概一辈子没求过人,男人表情狰狞痛苦,却又不得不低头。
艾瑟儿平静站在自家爹地身边,可怜望着男人怀里奄奄一息的女人,脸上尽是淤青,拉了拉自家爹地裤脚。
“瑟儿认为该救?”叶凰无视已然逼近的一群砍刀男淡笑问。
“他对老婆好,是好人。”
“有时候好人就是应该早死才对。”脸色古井不波,心平气和,这种情况多半是要殃及鱼池却还是要细心教导女儿。
男人额头冷汗直流,受伤不轻,一声不吭用眼睛盯着叶凰,他怀里的女人早已疼晕了过去,两人鲜血染红了一片。
“臭小子你识相点把他交出来,老子是青竹帮的。”
“老大跟他废话干什么?四个人一起砍死,咱们好回去交差。”身边一名喽啰叫嚣。
“给我上”老大大概觉得有道理,手一挥,一群人围了上去。
“找死。”
叶凰随手从家门口拿起一把拖布,照着冲在前面的人就是一闷棍。
快,准,狠。
一声惨叫之后,一连片惨叫声响。
叶凰把染满鲜血的拖把放回自家墙角,“今天不想杀人,滚吧。”
接着看也不看那对夫妻,拉着自己女儿进了屋子。
涅坐在窗口,见叶凰进来,指了指嘴巴。
叶凰笑着点点头,为涅做起晚饭。
当当当
敲门声响
叶凰在厨房喊了一声,“门没锁。”
男人一声不吭站在门口,浑身鲜血直流,他的妻子气若游丝再不抢救怕是来不及了,反倒是他身后的流氓一个个消失的荡然无存。
“有事?”叶凰穿着围裙出来笑着问男人。
“我欠你条命。”
“然后呢?”
“借我钱。”
“去医院?”叶凰浅笑。
“我会报答你。”
“你会干什么?”
“你需要的我都会。”男人突然傲气,神色之中带着自信,貌似自己就是个厉害到不行的人物,身体的疼痛也阻挡不了他高耸的腰杆。
“哦?”叶凰似笑非笑。
“爹地,给你。”艾瑟儿掏出自家爹地兜子里的金卡递了上去,蹬蹬跑回远处看中国的动画片。
“给你,带你妻子看病吧,我不屑于你的才华,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伟大而已,记得帮我关门。”递上手里的卡,转身回到厨房做菜。
男人深深看了眼叶凰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叶凰为涅做好晚饭,伺候完一大一小吃好喝好,接着刷碗收拾屋子,一系列下来已然过了新闻联播时间。
涅打了个小哈气,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艾瑟儿虽然累了一天,精神状态却相当亢奋,拉着自家爹地要玩国际象棋。
一大一小捧着一副廉价的木质象棋玩得高兴。
这时候门又开始响动,男人以至没有敲门便登堂入室。
看见父女俩正在玩国际象棋鬼使神差看了一眼,本来是要归还金卡,可这一看便再也离不开眼睛,死死盯着局面。
“你认为我们俩谁会赢?”叶凰笑着询问丝毫不怪罪他之前鲁莽,。
“她”
“是啊,自己怎么可能下过自己。”
“爹地~”艾瑟儿不干了,爬到自家爹地身上晃动叶凰的身体。
叶凰浅笑,伸手几步把局面恢复,“陪我女儿下一盘吧。”
“不需要,我替你接着下。”男人想也不想,伸手又把棋局恢复,坐到位置上,带着一股偏执的文雅,国际象棋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策略棋,比拼的是智力,心力。
叶凰看着男人近似复盘的把叶凰之前走过的步骤重新来了一遍,以至他压根就没看过刚才自己与艾瑟儿的棋局,仅凭一眼,就能把之前统统模仿出来,不可谓不惊人。
男人的手各位纤细,仿佛除了笔和筷子再拿不起重物,近乎病态的惨白,每根手指关节处格外粗大,当然是相对他整体而言。
干净,灵活,是他的手给人的最初印象,他盯着棋局等待女孩下一步。
艾瑟儿看了眼自家爹地嘴角弧度,也跟着坏笑起来,眨眨眼看向男人,想也不想走出一步。
男人额头打了个死结,这一步和自己心里想得别无二致。
他却不在纠缠自己思绪,飞快下起,好像操纵千军万马的大将,一上手就是一番厮杀,锱铢必较下竟然要斗个你死我活,眉头越发深刻,反观艾瑟儿一方,轻松移动,从容不迫见招拆招,跟着男人速度移动,比起叶凰下棋速度,男人思考时间更短,似乎不想给对手任何喘息思考的时间,气势滔天。
可惜他的这些压力在艾瑟儿眼里压根什么都不算,女孩只是笑嘻嘻挪动着己方黑棋,局面进入最后收官,就看谁的士先吃掉王。
艾瑟儿一方看起来处处不占优势,可要是细细比较起来,却比之男人占尽了优势,反倒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感。
本来气焰嚣张的男人越下越是惊讶,女孩似乎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只需是自己心中的想法无不在棋盘之上应验,整盘棋乱成一团,烽烟四起,男人终究在最后一步棋差一招,被女孩抢先一步。
男人死死盯着只剩零散的几枚棋子,似乎想要看透女孩的路数,脑子里飞快复盘,可除了觉得像自己,没有半点踪迹可查,抿紧嘴唇不想认输。
艾瑟儿打了个哈气似乎赢了男人没有一点值得骄傲的地方,蜷缩在爹地怀里有了困意,叶凰倒了杯白开水给男人,笑着看两人下棋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输了。”
男人本来快速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血,用手端起白开水一饮而尽,嘴里不情不愿的吐出一句,“嗯。”
“别不好意思,你只是输给自己罢了,棋如人,你很不错。”叶凰轻笑。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帮我个忙?”
“当然我欠你条命。”男人傲然道,只是不明白叶凰说这话的意思。
“明天到叶氏报道,你便是叶氏的执行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叶凰站起身抱住昏昏欲睡的女儿,两人走进另一边的卧房。
男人深深看了眼叶凰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
第二天叶凰弯着懒腰出来,瞅了眼,男人早已离开
“有意思。”叶凰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金卡,还有一张欠条,挥洒自如好看极了的字体上签着一个人名。
薛南北
打了个电话给黎冰,简单下达了个任命。
任命薛南北为叶氏执行长。
只需他肯去。
有太对出色艳艳的厉害被生活逼迫成了苦逼,只希望这个骄傲男能够放下心中偏执和病态的骄傲,许那个女人一个美好未来,他不觉得自己振臂一呼就有人愿意跟从,只不过自己给的利益足够让这个被生活快逼傻了的男人,一点点展示的机会,仅此而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