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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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感谢大家莅临我姐姐的婚礼,抱歉我不能到现场。”

    所有人都等着叶堇的讲话,在知道他不会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失望,又有多少人无动于衷。

    江君显然属于前者,而叶药显然属于后者。

    “现在让我为新人送上第一份礼物。”

    一声响亮指响,两排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人手一把枪,井然有序冲了进来。

    啪!啪!啪!

    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辨别枪的真伪,动作一致的他们把枪高举,射向高高飘散在空中的气球。

    彩带之中,飘落的赫然是百元新钞,每个气球里都是一张崭新人民币,让下面的多少人为之疯狂。

    赖雅芝盯着疯狂捡钱的一众,白了一眼,不得不佩服叶堇的无聊,一场浪漫婚礼改成了抢钱大作战。

    啪!一串钥匙掉落在新人脚下。

    叶鲤惊喜万分,弯下腰捡起,幻想着弟弟给她的是哪款豪车,是不是外面的加长宾利呢?

    是的话,应该再管他要点钱,听说那东西太费油。

    “那不是豪车钥匙。”叶堇淡淡话语又响彻整个宴会厅,不知道他指的事实是什么。

    “普通的大众车,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

    叶堇盯着监视器,敏锐发现叶鲤失望的神态,冷冷一笑,如果没有了我,你还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期盼吗?

    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自从那次之后,远山良田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可心脏里面如同禁锢了一个小人,没日没夜对着它厮打,让他每每喝下自己的血液,红得彻底。

    真是时日无多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衰落。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衰败。

    复又好笑的看着屏幕,那一众跟着捡钱玩的富二代,官二代们,他们大概觉得很有意思,看着动作,是要比赛谁捡得多,不见得多在乎钱,纯粹是娱乐。

    其实在叶堇看来,所谓的大人物绝非从小就个个城府深厚天资聪慧,时有三四都是侥幸使然底蕴深厚,与实力无关。

    更没有笨蛋,张嘴就是脏话,除了泡妞跑车,啥都没有兴趣的,这样是纨绔里的低能儿,有之但绝对不是多数。

    盯着这群在自己犯浑伤了孙义之后依旧肯遵守约定来的同学们,叶堇心里有了暖意,似乎那心灵深处的剧烈疼痛也磨平了许多。

    “大家玩的开心吗?”这句话显然是问叶堇远道从北京来的同学,虽然他们家长的脸色现在开起来都不太好。

    大家交头接耳,嘻嘻哈哈说着不错,凑合。更有人大喊,钱有点少。

    叶建军这边的气压显然就不同了,不知道儿子到底要搞什么,可是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江君,他们这边是唯一没有感受到欢乐气氛的一桌子人。

    孙宝权任凭彩带飘落,站在原地,本来涵养极高的他说不出骂人的话,办出以权压人的事,可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儿子无缘无故被人伤了,怎能让他云淡风轻的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跟过去一样同叶家保持关系。

    叶建军的四弟和大哥,显然都想往这边凑合,省长在此,要是留个好印象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指不定哪天在会议上遇见,人家指着自己叫出了名字,就算是上司都会高看自己一眼。

    “似乎冷落新人了。”叶堇透过音响道。“请大家坐好。”

    “在座的各位也许会在回家数钱的时候,乐滋滋的骂我一句烧包,不过!谁让我姐姐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姐!如果我姐夫敢踹了你,我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台下轰然,胡家二老面色那叫一个难看,台上胡南苦笑了一声,“不敢!不敢!”

    “开个玩笑,姐夫,先提起钱叫你声姐夫。之后我和叶药在外地,就你和姐在身边,希望你多为我们照顾父母。”叶堇在大屏幕里搜寻着叶爸矮小,曾经被生活逼疯的男人,和自家那个总是大大咧咧说话大嗓门的妈,儿子怕是不能常侍左右了....

    “应该的!”胡南接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郑重其事道,“叶鲤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

    “那就好,那就好。”叶堇本来微小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臭小子!你到底在做什么,赶紧给我出来!”腾腾几步走上台,夺过女婿手中麦克风,叶建军怒了。

    “爸,今天是姐的大喜日子,我就不出来搅局了,开始上菜。”声音消失,任凭叶爸怎么说话,甚至有点破口大骂趋势,都不再出现。

    如水的服务人员,端起一道道精致菜肴,让人食指大动的菜色,让吝啬的胡母一早准备起袋子,要把剩下的十几桌才打包带回家,看这鲍鱼,碗口这么大,要多少钱啊!

    吃起来跟肥肉也差不了多少,一众亲戚,一遍吃菜一边品评,筷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个龙虾真是太丑了,放下筷子抓起手臂大小的龙虾,熟练拆开。

    一时间宴会厅里杯盘狼藉,形象什么的都是浮云。

    就算是叶堇同学家里,那种显赫,平日里也不是把鲍参翅肚当菜吃的主,吃得也极尽满意,光菜色已经和他们送出的礼金持平了,不吃亏又能拿到人情,他们心满意足,吃得更是高兴。

    叶堇盯着屏幕不知道多长时间,犹豫再犹豫,终于掏出手中电话,拨了一串数字,一只手翻转着的笔,几乎看不见虚影,啪!掉在地上,可见叶堇的心情有多烦乱,控制力极强的他,就算玩上一天一夜,叶不见得会把笔弄掉。

    铃铃....

    接起电话,嗯了一声,女人把它交给了身边的女儿。

    “坏蛋!”

    “菜菜乖,记住我说的话。”

    “记住了。”点点头,鱼菜挂了电话,从位置上跑下去,奔到不远处孙义的位置。

    “孙哥哥!”

    “嗯!”精神不济的孙义,微笑看着这个长得清秀之中带着灵气的孩子,应该是赖雅芝的女儿吧?

    “坏蛋要我跟你说对不起。”

    “坏蛋是谁?”

    “坏蛋就是坏蛋。”

    “可是我不知道啊。”哭笑不得道。

    “你连妈妈最喜欢的坏蛋都不知道,你真笨。”

    “你妈妈最喜欢的?”想到刚才的闹剧,“是叶堇?”

    “坏蛋是不是叫这个名字?”鱼菜自言自语。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孙义迫切了,不顾身上的伤口,想要抓住鱼菜。

    慌忙躲到江君身后,眼睛灵巧乱转的她道,“不告诉你!”

    “孙义,让我来问。”江君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告诉江君姐姐,坏蛋是怎么告诉你这句话的。”

    “电话啊!你真笨!高举手中的电话。”笑嘻嘻道,“坏蛋说,要是你问,就把电话给你。”

    “逻辑思维怪胎!”红豆翻了个白眼,“江君,你打电话痛骂他一顿。”

    急不可耐拨通电话里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电话被第一时间接通。

    “喂?”

    “江君,我是叶堇。”

    “我知道。”

    “........”两方同一时间沉默。

    “你回来好吗?我....孙义,红豆,豆包,班里所有的人都想你!”

    “呵呵...江君,为什么你不骂我,不质问我?”电话另一头的叶堇,一滴泪不由自主滑落,还好没人看见。

    “我们都知道,那个不是你!你回来吧,孙义从来没有怨过你。”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帮我跟孙义再说声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管是不是我,但伤他的是我的手。”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终于控制不住的江君疯了一样,对着手机大叫,让本来关注桌子上层出不穷美食的人,回头都看了她一眼,活脱的被男友抛弃典型症状。

    “抱歉!”叶堇强压力道,没悔恨的把手机捏碎,“我希望你坚强起来,之后的人生里没有我,你一定要坚强!”

    挂断电话,对着手机发愣。

    江君眼神空洞的听着耳边的嘟音,什么意思?

    她不愿意想,她真的不敢想。

    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她受伤的把头埋在手臂里,让她再做一次鸵鸟吧!

    最后一次!

    “姐姐在哭哎!”鱼菜抓住想要将自己拉回的妈妈,好奇问。

    “她哭是因为难过,等到不难过的时候自然不会哭。”赖雅芝冷漠道。

    江君缓缓抬起头,仰视那个无动于衷的女人,“你从开始就知道。”

    “对!虽然他没说,但是我了解他。”

    “了解他......最应该了解他的人应该是我。”失魂落魄站起,擦了擦眼泪,“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说,不过!”赖雅芝望了眼鱼白,后者一路小跑,把一直随身带着的小包递上去。

    “这是他全部财产,包括股票,房产在内的七百五十三个亿的固定资产和四百亿美元存款。现在起都是你的!如果不是美国丰富的税收,我想你应该得到更多。”轻松把价值千亿的东西扔到江君怀里。

    周围的知情人一阵阵抽气,千亿?!

    这是什么概念,从个位开始,怕是需要两双手才能完成。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叶堇才十九岁,就留下这样的财产,真是怪物,要不为什么人家英年早逝,自己还活得好好的,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鱼白咽了口唾液,早上小妈随手交给自己保管的居然是这种东西,换成钱的话,不知道一个集装箱能不能塞下,师傅!我对您滔滔崇拜到无以复加啊。

    “乖乖!我知道叶堇很有钱,但不知道他那么有钱啊!”豆包张大嘴,眼睛直了,连桌子上刚上的鲍参刺肚都忘了往嘴里塞。

    孙宝权可能是这里心情最复杂的人,叶堇的身家曝光,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可心动的地方,可是就是这样的男孩,却用一种恐怖的登场方式让人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自古有权就有钱,但没权又有钱的,这只说明了一点,这个人有能力,而有钱到顶端的这类人,是他这个省长都望尘莫及,无可奈何,因为动了他们,就是动了经济,阻碍社会主义特色经济体制的发展,叶堇!你这个怪物!

    江君停顿许久,低头凝视手腕上的传家红翡,眼睛又是一红,微微湿润,她记得那个清秀男孩,从来都是宠着自己,视若珍宝的男孩,那个丝毫不曾在乎过是吃软饭嫌疑的男孩,他所有的骄傲都不曾在人前展示,只是默默的守着自己.........

    他们彼此是对方的命啊!

    抬起头,一袭红裙在她身上越发魅力不可方物,衬托得女人空灵而庄严,字正腔圆不缓不急对着赖雅芝道,“告诉他,我会等他,不管是死是活,如果他想让我守活寡的话,就别回来了。”

    最后一句显然是赤裸裸的威胁,江君式的骄傲。

    赖雅芝笑了,唇角勾起,但笑不语。

    “我恐怕传达不了了,他现在已经走了,如果你有决心,可以做给他看。”

    “我们走!”拉起鱼菜,转过身,顿了一下!

    “忘了说,叶堇告诉我,牧玖肚子里的是男孩。”江君愣了一下,他们的孩子,如同打了鸡血,立刻在人海之中找寻起来,她记得牧玖来了。

    怀着他们的孩子,也许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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