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淡色棉质衬衫,下身是同色系家居裤,叶堇脸色苍白的坐在家中的餐桌前。
元宝儿沉默的为他添置早饭,气氛很不融洽,虽然现场的人没有任何异象,叶堇埋头吃粥,自知理亏的他,还是想打同情牌蒙混过关的。
两天没有回家,宝儿有任何埋怨,他都能接受,就是不知道她接不接受自己的歉意。
应该会的,她那么温柔。
放下手中碗,轻咳了一下嗓子,“宝儿...”在元宝儿毫不留情的转身宣告失败。
叹了口气,换上校服,开门离开。
元宝儿盯着他的后背,眼角含泪的咬住下唇,不让喉咙发出一点响动。
自己有什么立场生气,自己又凭什么生气,他的身上全是江君的味道,他们光明正大,男欢女爱平常让她这个外人心痛之余却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深吸一口气,从喜欢上他的一天,自己不是已经预见这一幕了吗,只要静静守候就好,叶堇,让我每天能看到你就好,我真的别无所求。巴掌大的脸上布满泪痕,元宝儿倔强的把哽咽压下,倔强的让人痛心。
........................
叶堇一路飘进教室,趴在书桌位置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反观另一头神采奕奕的江君,容光焕发的样,叶堇严重怀疑,她是不是采阴补阳,看那泛着光泽的小脸,微笑着同每一个同学打着招呼,越发少妇范儿,反观自己典型的纵欲过度酒囊饭袋。
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趴伏在书面,任由着豆包用肥胖的爪子蹂躏着自己疲软的小嫩胳膊。
“叶大,这周末过得有点充实过度了吧?”说完暧昧的眨眨眼,一副兄弟懂得,如此嫩滑的媳妇在手,那有看着不吃的道理。
“闭嘴。”完全不想搭理人的叶堇,纹丝不动,软绵的手迎接朝阳的挥向豆包,力道估计连个苍蝇都打不死。
“跟兄弟透露个底,神仙姐要了你几次?这个年纪的女人如狼似虎,根据我的经验,能把你累成这样,怎么也要个七八次。”
“经验?”叶堇挑挑眉,“你还是处-男吧?要说我也应该和孙义说。”
“为什么跟他说?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反应过来的豆包一把抓住孙义,声音之大,把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放手,”孙义苦笑的挣脱掉豆包虚胖的手,“他说你就信?看看周围,等一会红豆来找你算账。”
当豆包再想找叶堇算账的时候,这位老大爷,已经处于深度睡眠阶段,让豆包一个人活在水深火热的恐惧中。
从自习一直睡到午休,期间换了几个科任老师,却没有一个有想叫醒他的想法,第一嘛,状元爷当然要有点特权,要不然拼死拼活的,怎么那么多书呆子挤破头。
被一阵饭香勾搭起来的叶堇,神清气爽的坐起,看着身边贤惠的江君,温柔一笑,小两口享受着一份午餐,丛冲聪从外面回来还为两口子递上两瓶奶茶,叶堇当然笑纳,除了前面战战兢兢左顾右盼的豆包一切都很和谐。
古语有云,个人的和谐并不算和谐,大家和谐才是真的和谐。
紧接着一阵怒吼就打破了这种和谐,红豆怒气冲冲的跑进二十一班,看着豆包,有过高中经历的书友应该有那么点印象,要是某烈性女子知道自己男朋友劈腿,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找他理论,气势汹汹杀气蔓延,血腥味道浓厚,一副老娘和你同归于尽。
虽然有点扯淡,不过情况类似。
小短腿豆包在生死关头,不发挥了其本命蟑螂的属性,躲闪,挪移,灵活的不似虚胖。
像一只灵活的胖子。
叶堇打了个幸福的饱嗝,两个门口皆有红豆班同学把手,叶堇帮着江君把饭盒收拾好。
“还是跳窗的好,尚有一线生机。”江君笑吟吟的看着大汗淋漓的豆包乱支招。
“我看还是投降的好,早死晚死都得死。”叶堇拿起水果刀,像极了艺术的把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削成了裸-体,递给江君。
豆包终于被手长脚长的红豆抓住的时候,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红豆一脸狰狞的把虚喘的豆包拖出教室。
孙义苦笑的跟了出去,估计是去劝架了。
附中这地界,八卦,小道消息,流传的速度比起坑深水浅的娱乐圈,有过之无不及,早上豆包的一嗓子,中午才发现的红豆,算是后知后觉了。
一直到晚上都不曾回头跟叶堇说话的豆包,放学的那一刻把同样收拾东西的叶堇吓得手一抖。
三条细细的裂缝出现在豆包磐石般的大脸上,比例均匀,色泽红润,一看就是女人的手笔,锋利得比起猫爪子不遑多让,斑斑血迹凝固在其中,让叶堇笑趴在桌子上,控制不住。
“豆包,你这脸真是....创意,绝对是创意,要是我的漫画人物,应该在上面划一个差,保证迷倒万千少女,诱发母性,比起纹身更有看点。
“叶堇,还不都是因为你,晚上请我吃饭。”豆包背起书包,随着放学的铃声站起。
“是不是红豆今晚不给你做饭了?哥哥收留你。”叶堇跟着站起来,接过江君手上的饭盒,笑嘻嘻回应道。
“知道还问?!她还要扣我一个月的零用,你们不知道,老妈每回打生活费都要打到她卡上,这个月我是跟你混了。”
“看你表现。”叶堇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被送去修理的车子,今天刚被人送到学校附近的停车场,铮亮如新。
确实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豆包跟着上了车,孙义那个没良心的,接着在隔壁班等红豆,都快成望夫石了。
“江君,这个星期天,陪我去看看车吧,我想送姐姐一辆车。”
坐在前排的江君毫无异义的点头,“送实用点的好了,油耗量少的,买大众车就好。”
“我说叶堇,你那么有钱是不是忒扣了点。”后面不甘寂寞的豆包插嘴道。
叶堇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猥琐的胖子,“大富大贵不见得是好事,家人还是小富即安的好。”
豆包有些了然的点点头,“说得是,我们家的那老头子,说是外交部的发言人,天天比国家总理还要忙,各国流窜发言,加上我妈两口子各忙各的,我们一年只见得上几回,还要凭运气,叶堇,还是你有生活智慧。”
“这算什么智慧?豆包,你才是大智若愚。”叶堇一针见血道,有些事不说出来,情到浓时必然会水到渠成,不过这样的事,肯定不是豆包这样的娘家人想要吃的亏。
“我?”本来显得狼狈的豆包有些自嘲,看着窗外,“相依为命四个字很重....”无限感慨,眼角越发湿润的他,想着从小时候黏着自己到现在推着自己前进的红豆,一直只有她陪着自己。
当他知道孙义和红豆在一起时候,那种不舍得,跟父亲把女儿嫁出去的心情一样,难舍难离,这样一个总是欺负自己,围着自己转的妹妹转眼要去虐待别的男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相信孙义会对她好,你不是也相信?”叶堇十足知心姐夫的劝道。
“叶堇,你不知道。”苦笑一声的豆包闭上眼睛不想再谈,脑子里都是孙义单独对自己说的那句,我会负责红豆一辈子。
那他怎么办?他寂寞孤独的时候,谁负责欺负他?
安静坐在位置上的江君给了叶堇一个安慰的眼神,有些事局外人是没法插手的。
孙义陪着红豆走在路上,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又长又远。
俊男靓女的组合,让人很是赏心悦目。
“红豆,其实豆包只是口不直言。”孙义努力的准备措辞,不是嘴笨的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倒是哥们义气的很。”红豆斜了一眼孙义,继续往前走。
“他说的很对,我们没结婚,确实不应该干...那事。”清秀男孩早已经控制不住的红了脸。
“想什么呢?本来就没干过,怎么?你还有这方面的想法?”红豆戳戳孙义单薄的胸膛,悍妇味道浓郁。
“不是,我是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的孙义举旗投降,“红豆,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啊?”红豆镇住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有些发晕。
“我知道有些着急,不过,我是认真的。”立刻指天发誓的孙义保证道。
红豆围着挺胸收复头抬高的孙义,转了好几圈,道,“你是不是想甩了我?”
“啊?”这回轮到孙义头发晕,“为什么这么说?”
“之后一定是我苦守寒窑十八年,你大学毕业之后另结新欢啊。”振振有词的红豆语速不急不慢道。
“天!你从那里得出的结论?”
“情深深雨蒙蒙,梅花三弄,白发魔女传。”
三道黑线滑落,孙义头痛道,“什么和什么?!算了,事就是这么个事,你知道就行,我是下定决心了。”拉起红豆的手,往叶堇家的方向走,既然孙义去蹭饭,他们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落后。
红豆嘴上说着今天刚发下来的化学试卷题,心里说了千百次愿意,不过当事人不知道罢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心是连在一起的,总会知道。
.................
武警总医院,高干特护病房。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躺在病床上,没有常见的吊瓶,只是右手上打着厚厚洁白的石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躺在原处听着一个老人的训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你到底想怎么样?玩沉默?出息了?姓薛的丫头能闹,你也跟着闹,你想为你哥报仇?你凭什么?是你的身手还是家世,你除了姓纳兰哪还有一点长处?初中毕业就给我当兵去。”
“爷爷,我要去最苦的地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孩冒出一句,铿锵有力。
“你吃的了苦?”
“吃不了,但是我不怕吃苦。”小小年纪眼神坚定。
“很好。”总算有点开怀的老人站起身,被一直如同石雕的生活秘书搀起,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家中的独苗叹了口气,转过身,满眼的仇恨却如何也不能消散。
走出病房,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脸憔悴的女人是纳兰勉放在家里摆放的花瓶,纳兰自强和纳兰厚德的母亲,沐惠,同样是家世不凡,自幼和纳兰勉订下婚约,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政治上的需要走到一起的两人,相敬如冰。
一辈子没服过人的女人,短短几个月天塌地陷,什么都没了,走到哪都是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只剩下纳兰厚德一个的她,依旧柔顺的同公公打了声招呼,进了屋子,全部的心力都放在纳兰厚德那里,再也管不动任何事。
另一个男人是安全部的贾村,最近有些疲惫的他奔波在换届的第一线,按照他的年龄再干两届才到了部级内退的年龄,很是志得意满,不出意外下一届十拿九稳。
“事查得怎么样?”纳兰正稳步走在空旷的医院走廊,年近百岁身体还算硬朗。
“有些眉目,叶堇和赖家的那个女子关系很好,叶堇是鱼青山儿子的家教。”贾村恭敬的站在纳兰正身边,略后于老人,声音不大不小,低着头,让人轻易的看出主从关系。
“只有这些?”老人不满意的责问。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如果动用部里的力量,我害怕被叶堇渗透进去的势力发现。”
“这次换届,你准备的怎么样?”老人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贾村的话,没有追问。
“部里资历够和我竞选的只有三个人,牧家不可能和我争,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人,另一个已经退出了。”
“我不想这些,我只想知道,下次还有没有理由敷衍我。”老人坐到车子里,冷冷的看了眼站在车外的男人。
“不会了。”头上一丝凉意的贾村,低声附和。
“关门吧。”老人命令道。
随着汽车发动,消失在贾村视线中,贾村阴沉的吸收汽车尾气,老东西,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于此同时,叶堇又一次出现在安全局基地,笑意盎然的同同一个前台打了声招呼,大摇大摆的进了内部,每一个看见他的人眼色都变了变,静悄悄的从他身边溜走。
叶堇走进一间工作室,上面写着机械修理室,打开感应门,一个比起集装货仓还要大的内部空间出现在叶堇眼前,成堆的武器装备泛滥在叶堇面前,少年无视的走进最里面。
飞机零件,枪械零件,一堆堆精密的仪器,集成电板随意的堆积在地面,越过废品可以看见一个人埋首其中。
确切的说是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坐在地上擦着一把弹道有些生锈的火箭筒,结实的肌肉隆起,上面疤痕密布。
叶堇随意的用脚踢飞几把烂枪,坐到男人身边,静坐。
“想不想当部长?”突然出声。
再重申,最近一个星期更新不稳,有怨言的书友可以尽情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