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你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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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堇出现在深秋的北京,轻呵一口浊气。

    拖着他从各地买回来的礼品,比出国前多出了两只提包箱,光超重就多付了接近两千块。

    江君迎向叶堇,两个人在机场紧紧的拥抱,如果有一台360度的摄像机,在配上点音乐也许这对惊为天人的男女就是在拍偶像剧的主角,恩!应该是大结局,女猪脚找到即将出国的男猪脚这场戏,狗血的大团圆结局。

    叶堇黑色的大衣配上江君精心打扮的一套身,全是叶堇为江君设计的衣服,摩登的走出机场上了一辆外表朴实的红旗车,车牌号是中南海的座驾。

    江君和叶堇两人紧紧的握住手,幸福的聊着可有可无的话题。

    “堇,奶奶想让你到家里吃顿饭。”江君靠在叶堇身边,亲昵的玩着他的长指,他的身上有一丝别人的气味。

    “鸿门宴?好啊。”叶堇轻笑的揽住江君,亲了她的嘴角。抬眼看了下在前面开车的中年男人,两个的视线对歌正着,叶堇嘲笑的扬起嘴角。

    “不许这么说奶奶,奶奶是同意的,”江君弱弱的抗议,一点都没让叶堇感受到义正言辞。

    “我知道。”叶堇露出个江君不明所以的感激表情与江君十指交握。两人默契的沉默,江君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如果不是因为家族,叶堇根本不用这样卑躬屈膝。

    车子畅通无阻的进入中南海,一直停到叶堇几年前到过的地方。

    叶堇把需要送给江君爷爷奶奶的礼物拿在手中,进屋前被钟承的警卫员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礼物更是当场拆开,毕竟首长的生命受不起惊喜。

    送给钟承的是一件叶堇从唐人街淘出来的一顶清朝就有的纯手工狐皮帽子,纯黑柔然没有一丝杂毛,是叶堇在一家老店淘来的,据说百年前曾经跟过一位王爷。

    送给徐恩的是一把上了年头的檀木龙头拐杖,只有手柄是白玉雕成的,整体一气呵成,浑然一体价值连城。叶堇一直记得徐恩的恩情,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未知的情况下,她帮了自己两次。叶堇懂得感恩,经常在电话里询问江君她的情况,在回国前知道她的腿疾又开始加重,再加上腰椎的不稳定,她大概再过几年就要坐轮椅了,趁着她还能走,叶堇希望能尽点绵薄之力。

    这把拐杖叶堇在伦敦请赫拉开启梅吉森家族的宝库参观时,从中发现的一柄属于赫拉曾祖父的拐杖,赫拉瞒着亚当偷偷送给叶堇,当然亚当知不知道就未可知了,他在古堡中遍布眼线。

    叶堇第一次正式和两位老人见面,钟承一脸平静的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而徐恩依旧在缝补他的衣服。

    江君拉着叶堇走到两人面前,笑着扑到徐恩的怀中。

    “奶奶,他是叶堇。爷爷,他就是我的师傅。”江君彪悍的把钟承手中的报纸抢走,强迫他太起头。

    “知道了,疯丫头,你坐吧。”钟承宠溺的看了眼江君,用命令句和叶堇交谈。

    “是,这是送给二老的礼物。”叶堇把东西放在朴素的茶几上,腰板笔直的坐在三人的对面没有丝毫紧张。

    “谢谢,费心了。”徐恩看见送给自己的拐杖,眼睛闪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叶堇,完全没有钟承的冷淡,“还没吃饭吧,小张,开饭。”吩咐着一旁的警卫员。

    “谢谢。”叶堇直视徐恩,眼眶不知怎么的有些发酸。看着徐恩缓慢的想要起身,急忙上前扶住。

    “没事,我试试你给我的手杖。”徐恩冲着近在咫尺的叶堇笑笑,指了指拐杖。钟承和江君一脸惊奇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刚见面就这么谈得来,熟稔的仿佛认识好多年。

    “这根手杖是英法联军时期从中国流到英国的,也算物归原主。”叶堇把拐杖递给老人,笑着介绍。

    徐恩拄着手杖走向了厨房,江君陪在身旁。

    “小子,我这个帽子也有讲究?!”钟承摸摸自己的帽子手感好极了。抬眼看着叶堇,审视的看着他。

    “您那个也是清朝的物件,应该跟过一位王爷。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叶堇仍然不卑不亢的介绍,与钟承对视更不会躲闪。完全没对这位杀人如麻的大帅畏惧。

    “听说你和江君关系很好?”老人突然转移话题,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看着对面的叶堇扯起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嘴角。

    不屑?叶堇坦然的看着老人闪过的微表情,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如此高贵的出身不是叶堇这种无名小卒可以高攀的,失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成功就是吃软饭的。哪一种情况都是对自己宝贵孙女的亵渎。

    “就是你心中想象的。”叶堇不回答也不否认。

    “你知道你在哪里?”钟承威压打出,泰山压顶般的不可一世。“别把年幼当无知,老子现在照样能枪毙你。”老头的眼睛寒光一闪。

    “知道,我还知道,您在我这样的年纪只是个农民。别让年龄固化了您的思想。”叶堇无畏的回击,腰板没有一毫佝偻,更是没有丝毫妥协。

    “你说的没错,”老人轻笑出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但是你知道有多少比你有才华比你家事好的人喜欢江君...”老人面无表情道。

    “江君不喜欢他们,她也会等我,我有时间,而你们尊重江君。”叶堇自信的笑了起来,身体越发挺拔不屈。

    “时间?对!江君也有很多时间选择,我尊重她。”老人起身迎上走来的徐恩,亲自扶着她笑容温馨又从容。

    “你们再聊什么?!”徐恩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刚才争锋相对的男人。

    “一会要和他下棋,医生不是说你尽量少走动。”说完看了一眼叶堇,脸上笑容全无。

    “奶奶,您小心点。”叶堇完全不搭钟承的话,却亲自扶起了徐恩另一边,把江君挤到一边。

    钟承牛眼一瞪,这小子!给脸不要脸。

    “我还没瘫痪,叶堇,我煮了你喜欢吃的酸菜,开饭吧。”几人围坐在餐桌上,江君旁边是钟承,叶堇两侧是江君和徐恩。小小的饭桌摆满了菜。

    “真好吃,奶奶,我在国外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菜了,您多吃点。”叶堇殷勤的把青菜夹到徐恩的碗中。

    “你也多吃点,徐恩把大块的肉放进叶堇碗中。”笑眯眯的看着他。

    “咳咳!!”钟承吃味的瞪着叶堇,自己的老伴今天是怎么了,第一次见一个外人还这么亲切。

    “老头子,你也吃。君君,你也多吃,最近都瘦了。”徐恩挨个安抚。

    江君一言不发,但是叶堇的碗中很快就被她堆满了各种菜。看得钟承更是眼红,孙女可从来没这么对自己体贴。

    “你也吃,笨蛋,都瘦了。”叶堇把江君爱吃的菜夹到江君的碗中。

    “恩...”发出一个浓浓的鼻音,江君把头低下使劲的吃起饭。

    “吃完饭下盘棋再走。”钟承受不了的没了食欲,瞪了一眼叶堇,率先放下碗筷。

    “好。”叶堇迎战。

    “你晚上还走??”江君不舍的从桌下拉住叶堇的手。

    “当然,我怎么能住在这,宝儿早就买好了房子。放心!下星期我就会到你所在的学校上课,保证和你一个班级。”叶堇安慰的捏捏江君的手,颇为无奈。

    “知道了,你去陪爷爷下棋吧。”江君有些沉闷,强打起精神道。

    “奶奶,我吃饱了,谢谢,我一直都想说...”叶堇真诚的看着徐恩,嘴唇有些颤抖。

    “我知道,孩子。路还长,快去吧。”徐恩笑着点头,不否认也不承认。

    “开始吧,老爷子。”叶堇好心情的走到老爷子的书房。棋盘是用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光滑厚重年代久远,而棋子更是温润微凉的白玉做成,摸着冰凉滑腻,可谓是叶堇在这座房子中见过最为珍贵的东西,送给这个胖老头简直是可惜,叶堇笑着让老头先行,坐如钟的看着棋盘。

    “臭小子,别以为我和你下棋你就能为所欲为。”钟承执黑先行,也知道自己对上叶堇没有胜算。

    “我知道,老爷子。”啪,一声清脆,叶堇落子飞快。

    这场围棋,在钟承苦思冥想中结束,一共输了三子,不多也不少。叶堇每思考一步仅仅需要几秒的时间,他自从捡到涅的那夜开始,时间对于他来说总是很慢,明明脑中闪过千百次计算,但是现实中的时间流逝却缓慢不已,同样发生变化的是,他身上的疤痕莫名其妙的消失,不仅比儿时更加光滑可人,皮肤也白皙的让人想起了职业小白脸。不知道让他该哭还是该笑。

    “输了...你走吧。”老人看着棋盘,头也不抬道。

    当叶堇出现在人大附中附近自己买的房子时,元宝儿等在路灯下不知道是否伫立千年。

    只是微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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