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皮转过头问:“韭菜大人,黄皮说的可对?”
“对你个头!”韭菜忽然大怒,“谁让你们之间的对话采用你们灵鼠的‘土语’?我又不是四耳灵鼠,怎么可能听的懂?告诉你们,以后要尽量说‘通用兽语’,这是兽神给我们的恩赐,是存留于每头妖兽的记忆深源的!”
“啊!”蓝皮、黄皮大窘,连忙用‘通用兽语’齐声道:“韭菜大人,我们错了!”
“我错了吗?老天啊,你告诉我,我前辈子是否造了很多的孽,才会在这辈子遭到如此多的不幸?”同一时间,绿洲内,一个隐蔽的山涧洞穴里,一名女子,披着有多处破损的法袍,躲在一块巨岩后,偷偷垂泣。
她身材婀娜,从破口处望去,能看到雪白的春光,前凸后翘、上挺下圆,说不出的火爆诱人,此刻,她一双玉足放在涓涓流淌的山底溪水,任由清水冲刷,可惜,心灵的阴霾却一直冲刷不净!
一缕阳光穿过石头缝隙,无耻地打在这女子的锁骨下方,热热的,让默默流泪的她抬起头,露出一张秀美多情的俏脸,虽然红肿了眼袋,却掩不住她妩媚的熟妇风情!
这女子,正是那天被脂若以‘五灵搬移术’移走的月蝉儿!
当时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本来在绿洲边缘的月蝉儿,居然被挪移到了千里之外,等到她悠悠醒来,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沼泽中,周围都是黑色的泥沼、恶心肮脏的虫豖!
月蝉儿是女孩子,生性爱洁,一睁眼,见到如此情况,本来羞愤欲绝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她‘真空’着披着法袍,拔足奋力奔跑,总算是找到一处水源,清洗了身体,也清洗了法袍。
“他怎么说的出那样绝情薄幸的话?”
“我跟他,十年夫妻,一直是举案齐眉、恩爱无间,为何在大难来临时,十年的感情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小虎他,小虎他对我的感情,是少年的一时萌动?还是真正的爱慕?是了,他年纪还小,正是对女人充满幻想的阶段,怎么、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真正感情?”
“月蝉儿啊月蝉儿,你好生不要脸,明知道小虎他只是迷恋你的身体,你却以他说出负心话为借口,让小虎拥抱你,让小虎安慰你,最后还主动脱衣,勾引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对小虎有好感,他为了我,连金遁铃铛的口诀都说了,我这可怜的女人,又何必珍惜这具残花败柳的身子?不如便宜了他……”
洗净后,几天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想法充斥在月蝉儿的脑袋,把她弄得晕晕涨涨,心里一会儿愤怒,又一会儿自怜,一会儿羞愧,又一会儿兴奋,如行尸走肉般,一路无惊无险地游荡到了这块有着溪水流过的石底山涧。
月蝉儿自幼在‘花儿谷’长大,五岁步入神通境,得蒙‘百合仙子’收入门墙,作为关门真传,传授申级功法‘冰清玉洁百花谱’,十六岁时,由‘百合仙子’做主,许配给了‘天星宗’的精英弟子封绝命,从此十年,夫妻和睦,恩爱羡煞旁人!
这一趟常青沙漠之旅,月蝉儿本来以为在叱咤三境的丈夫率领下,是轻松愉快的踏青游历,可谁想,丈夫先是杜撰出‘格宝’,诱骗八名修士自爆,接着,被一名强大的血修士击败后,为了苟活,竟不惜自贱尊严,成为对方的血奴!
而更更可气兼可悲的是,成为了血奴的丈夫,为了套出口诀,居然厚颜无耻地劝自己抛弃贞洁,陪毕小虎睡觉!
想及此,月蝉儿一粒眼泪掉在溪水中,化作无边涟漪:“呜呜,我要忘了他,我要回去‘花儿谷’,我要陪着师父,一辈子再不见男人了!”
就在这时,月蝉儿神识忽然一动,立刻起身,娇躯一闪,躲在一块高大的岩石后边,一根鹤头钗,擎在洁白如玉的手掌心。
“我说浪兄啊,五天前,魔鼠不是被我们在丛林中一网打尽了吗?可为何‘灵光上人’出洞后,要咱们分散开,去找些白毛白皮的灵鼠杀了?还要收集起毛皮?”
“邓贤弟,我们这些低阶修士,能活下来就好,不要问东问西,‘灵光上人’如何吩咐,我们照做就是!那天一战,魔鼠没几个漏网的,想必再也摆不出古怪的阵法了,这份任务,应该无甚危险!”
“浪覆雨就是浪覆雨啊,不愧是人称‘神算小郎君’的杰出人物,我们兄弟脑袋笨,只知道,跟着你走,想死都难!哈哈,想死难~黑白无常气炸肺~铁面判官折断笔~吵到阎王殿~阎王捂脑袋呀~也不收呀~也不收!”
“呵呵,哥哥唱的好,不收不收也不收啊~啊咦啊!”
两个破锣大嗓子,说到最后,居然你一句、我一句地唱了起来,当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你们两个混蛋瓜娃,不许唱了!”
“是啊是啊,简直堪比天魔的‘贯脑魔音’,别个青楼姐儿唱歌要钱,你们唱歌要、命、啊!”
人声一个接一个,月蝉儿身子瑟瑟颤抖,头顶的岩石上,竟然来了一队修士,光听声音,数量就不下二十!
月蝉儿从小在师门、出嫁随丈夫,从来没有单独历练的经验,见到此情此景,小心肝哪里不蹦蹦跳个欢畅!
“承蒙大伙看得起,跟着我浪覆雨!”那个被叫做‘神算小郎君’的声音停了下来,‘噗噗’几声,似乎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向大伙保证,虽然我没有‘灵光上人’那样强横的修为,但头脑嘛,嘿嘿,不是自吹,还是挺够用的!”
“那当然,我们就是冲这一点,才紧密团结在以浪兄为核心的周围嘛!”那个‘邓贤弟’说话了,“可是浪兄啊,我还是不明白,‘灵光上人’和永生门收拢的人,都向绿洲外跑,为何你另辟蹊径,领着我们在这块泥沼乱石中绕来绕去呢?”
“是啊是啊,我们都想知道!”
众多声音都停在了月蝉儿的头顶,让她不禁暗暗叫苦,法袍下的高耸起伏得愈发剧烈了。
“咳咳,你们糊涂啊!”浪覆雨咳嗽一下,清清嗓子,说:“大伙可还记得,我们来自九州,大多互不相识,为什么会听从‘灵光上人’的,聚在一起,攻打魔鼠?”
“这还用说?当然是为了保命啊!想那时,我的三个师弟都死在了那群魔鼠的古怪虹剑下,那叫一个惨啊!”
“是啊,幸好我私藏了一件飞遁法宝,不然,我就要给师父一家子陪葬了!”
“不错,那般惨象,最近我还常梦到,不时惊醒!”
“呵呵,看来大伙都记得嘛!”浪覆雨笑了笑,猛然一喝:“不错,我们聚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保命!‘灵光上人’实力强,能看穿魔鼠的弱点,我们当然跟着他,可现在呢?形势不同了嘛,魔鼠已然被打得不成气候,我们为什么还要听‘灵光上人’的,为他卖命地去捉什么白毛白皮的魔鼠?你们不记得了,这种白毛白皮的魔鼠,可都是魔鼠中的巨枭,谁知道它们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招?嘿嘿,想送死,恕我浪覆雨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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