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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毕业于名牌大学中文系,是学校有名的才子,毕业后分配到临江市委组织部,学历高且笔杆子又过硬,颇受领导重视,算是春风得意。
然而,较真的性格却是让虞子期吃尽了苦头,同事也好领导也好统统不看在眼里,总是不断地得罪人,眼看着别人一个个都升职了,只剩下虞子期原地踏步没有升职。领导换了一拨又一波,但虞子期始终没有担任过领导职务,从办事员到科员、副主任科员,再到主任科员、副处调,等到醒悟过来之后,年龄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竞争力。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已经磨灭,能在市委一直生存,全靠过硬的笔杆子,虽然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不过待遇上总是再慢慢升,到了后来也无心于仕途,却是醉心于围棋书法,倒是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升到副处调后,虞子期也明白自己在仕途上再没有了念想,为了将待遇在提升半格,平生唯一一次托关系,就是从组织部调到了政研室,意图曲线实现正处的梦想。
到了政研室后,没有了政治抱负,虞子期反倒是焕发了第二春,一举成为临江市委最著名的笔杆子,连续两届领导在重大会议上的讲话稿及工作报告都是虞子期亲自捉笔最后完稿,于是自然而然地获得了正处级的待遇,成为临江市委政研室资格最老的调研员,日子过的倒是颇为逍遥。
即使现任的李群书书记,都是颇为看重虞子期的笔杆子,因而也造就了虞子期在政研室超然的地位,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听着朱启华简单地讲述了一番虞子期的官场经历,栗志也是唏嘘不已,心中暗道难怪这个虞子期如此傲慢,原来最大的凭仗就是过硬的笔杆子。领导讲话及工作报告的确是领导的脸面,可不是一般人能写的了,能准确地拿捏到领导的心态与想法,这也算是虞子期的过人之处了。
“虞老头除了过硬的笔杆子功夫,同时也是整个临江市委资格最老的人之一。”朱启华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虞老头最厉害的地方,除了笔杆子过硬外,就是他手头掌握着几乎所有临江市干部的关系脉络,所有科级以上干部的履历,他都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为什么到了政研室之后能够准确地把握领导心态的原因。”
栗志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难怪了,原来是老组工出身,心中也立即明白朱启华校长为什么特意约虞子期与自己见面,“老师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明白就好,官场上很复杂,但总是逃离不出关系网,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能找到他的弱点,就能战无不胜。”朱启华悠悠地说道,“我相信你回来从政,不会只是为了当官,心中有理想是好事儿,不过做事儿可不要理想化,虞老头年轻的时候就犯了这个官场大忌。”
“我明白,谢谢老师的提醒。”栗志知道朱启华说的是经验之谈,真诚地说道,“老师,虞调有什么爱好?”
“这你就问对人了,在临江要说有谁最了解虞老头,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朱启华闻言哈哈一笑道,旋即又一脸认真地说道,“这话还真不是我自夸,因为我是虞老头唯一的朋友,有几个人受得了他那张臭脸啊。”
“虞老头虽然脸臭,也是性格使然,加上多年的仕途不顺,也就更加沉默寡言,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围棋,并且以此为傲,在今天之前,临江没有人赢过虞老头;除了围棋之外,虞老头的一大爱好就是钓鱼,几乎每个周末,都会雷打不动的去江边钓鱼,即使雪雨天也不曾中断。”
“除了围棋和钓鱼之外,虞老头对书法也是情有独钟,这些年也算是小有成就,在江中的书法界也是颇有名声,不过虞老头对此不以为然,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书法登堂入室。”
“你还记得晚上咱们喝的什么酒不,那是虞老头的最爱,除了六十八度的衡水老白干,就算30年的茅台放到虞老头面前他也不会在意。”
“你以后多研究研究他写的稿子,你就会发现虞老头还有一大兴趣,那就是研究历史,虞老头在写稿子的时候喜欢引用古文典故,而且引用的非常合理,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很多时候都能够给领导的形象加分,这也是领导们喜欢让他写稿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朱启华一口气将虞子期的爱好如倒豆子般地讲给栗志停,听的栗志心中大为赞叹,这虞老头的确是有骄傲的资本,不过骄傲也成为他致命的缺点,想到这里也是感慨不已,并且深深引以为戒。
“虞老头看似时常都是一副冷脸,其实是内心寂寞,这些年来过的也不算开心,老婆是农村人没有工作,好在一对儿女比较争气,都在京城读研究生,不过儿子将面临工作分配的问题,虞老头又不想让儿女回临江发展,可是京城又没有资源,虞老头对此也是颇为发愁。”朱启华叹了一口气道。
栗志明白虞子期不想让儿女回临江的缘故,人都得罪完了,回来哪有好日子过啊,就算李群书给解决了工作,但是李群书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照应到最基层,再说调走了之后谁来照应,想到这里栗志也是一声苦笑,“虞调倒是颇有古时候文人的气节。”
“哎,时代变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朱启华又长叹了一口气,“栗志啊,官场之路很漫长,你还年轻,一定要每一步都走踏实了。”
听到朱启华的感慨,栗志也是心有戚戚,朱启华这话可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几十年冷眼旁观的真实人生体会。
跟朱启华聊到了十点,栗志才告辞离开,临走时朱倩儿送到门口,“栗志哥哥,你记得要常来玩啊,你要是不来我就去市委找你,说你始乱终弃欺负了我。”
栗志闻言顿时头都炸了,这丫头真是一个小魔王,什么话都敢说。
“这孩子,怎么乱开玩笑,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害羞。”朱启华见状拍了拍朱倩儿的脑袋,语气中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显然是非常溺爱这个女儿。
午夜的江风吹过,一扫白日的高温炙热,让人感受到久违的凉意。走在街上的栗志回想着虞子期的官场人生,心头却是燥热无比,官场绝非仅有才华就能出人头地,自己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想到这里也是颇为庆幸,庆幸有朱启华这样一个好老师,在自己出入官场的时候,就给自己上了一课。只是想要得到虞子期的真传,绝非一件简单的事儿,必将消耗不少脑细胞。
“栗志,你怎么一个人在街头晃悠?”栗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想着心事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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