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海军在海上击沉了我们几十艘商船,不会再有援军了,也不会再有补给了!”
尽管坏消息不时的传来,但是对于这些士兵而言,他们没有权力去抱怨,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服从命令,这是军人唯一需要做的事情,至于思考,那是军官们才有的权力,至于士兵,是不会思考,也不需要思考。
夜色更深,不知何时起,拼命挖了一夜战壕的日本兵觉得肚子饿了。野狗在黑暗的远处吠叫。他们竖耳倾听着风声、狗叫声,等候着敌人。但直到东方泛白,他们也没出现。
这一夜可真长呀!
在太阳再一次即将升起的时候,石原莞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尽管天气不冷,可是被从海水里走一圈,昨夜又没吃上饭的他,却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似乎都要冻成冰了,肚子里饥肠辘辘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从昨天到现在,他几乎就没吃过一口饭。
就在他感觉到饥饿的时候,看到小田大队长带着士兵出发了,这是派出的征粮队,昨天,他们在防线内的几个村庄查看了一下,那几个村庄的老百姓都离开了,空村中,除去空置的房屋,什么都没有!
“希望他们能征到粮食吧!”
饿的有些撑不住的石原莞尔在心中如此想着,为了得到粮食,小田大队将深入到支那的腹地,以寻找村庄,征集粮食。
他们会用什么征集粮食呢?会有钱买吗?石原莞尔如此想到,但随后他在心下摇摇头,不可能用钱,别说现在军队没有钱,就是没遭受攻击,恐怕也不会用钱。
而且在出发的时候,石原莞尔也曾接到到达支那后,要张贴的布告,布告很简单,一共五条:一、妨碍日军一切行动者处斩;二、切断电源或倾损者处斩;三、拘送或指明告密者重赏;四、知罪不举,窝藏匪徒,邻居乡保从重治罪;五、如于该村有一人妨碍日军行动者,该村人民尽处斩刑。
花钱买粮,小田中队肯定不会做的,现在的颓势,又势必导致不可能向日露战争一样,强迫中国官员交粮,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用刺刀征粮。
当阳光再次从地平线上洒向天空,村民们还在酣睡之中,在距离数百米时,小田拿起望远镜朝着这个村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村庄和那几个近海岸的村庄似乎没什么两样,突然几条土狗从村庄内钻了出来,在牛棚内还能看到一头牛!
有人!
小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即一挥手。
他身后的队伍向村庄开去。村庄里有一片树林。此时树林、房子和人好像都沉浸在熟睡中。用一个小队堵住退路后,小田带领着士兵进入了村庄,在土狗的狂叫之中,士兵们撞开了大门。村民们惊慌失措起来,他们惊恐的看着闯进家中的东洋兵。
小田队长下了命令。
“搜走所有的粮食,带走所有的牲口!”
拂晓时分,突然响起了枪声,夜似乎也被惊醒了,树林和村子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端着刺刀的日本兵开始挨家挨户地扫荡,看到什么就抢什么,粮食、铁锅、牛、驴、羊、小鸡。
在村子边上的小沟里,上百名被赶到这里的村吓得筛糠似的发抖。她们都把脸伏在地上,为这场灾难而浑身颤抖,犹如看到恐怖的地狱一般,她们现在甚至开始后悔了起来,为什么不躲兵呢?如果躲兵的话,就根本不会遭这个灾。
千百年来中国的农民们汗流满面、没日没夜地劳作,但到头来苛捐杂税和麦子的歉收总把他们压得直不起腰来,农民们就是这样世世代代过着这种毫无希望的贫穷日子。而现在,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又要经历这场战争。
在干涸的小沟边,一具少年人的尸体躺在那,这是一个反抗的少年,一个老婆婆抱着尸体,把自己的头靠在尸体上放声恸哭。少年毫无血色的脸被仰放在老太太的膝盖上,无力地垂挂下来。老太太的那双满是皱纹的大手沾上了鲜血,她就用这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失神地盯着少年毫无表情的面容,痛哭流涕。
将全村的人都赶到小沟之中后,立即有士兵把枪口瞄准了她们,一个军曹猛然制止道。
“他们都是些百姓,如果无辜的,如果他们交出粮食的话,就放他们一条生命!”
这些平民都是无辜的,没有理由去射杀这些善良的人们。
“支那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无论如何都要杀他们几个人!”
另一位曹长有些愤恨不平的说道,依然有几个年长的农民被带了过来。他们跪伏在地上请求饶命。但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祈求,只听“呀”的一声,士兵的刺刀刺向其中一人。那人应声倒地。其他几人更是惊慌不已,一边本能地大叫:
“大人!大人!”一边抱拳叩头不止。
被刺倒的人痛苦地挣扎,手指在地上到处乱抓,一会儿,又被刺了一刀,他被刺了两刀
后就死去了。只听见“呀!呀”的喊叫声在空中回荡,顿时地上传来一阵呻吟声,过后,被拉出来的六个人全都被杀了,他们都是赤手空拳的平民。
吐血声、愤怒的呻吟声和杀人时发出的喊叫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蟋曲的尸体和鲜血在朝阳中闪耀。他们不是支那军人,而是些善良的老人。仅仅因为他们没能离开自己的家乡,就因为这些入侵者的同类被守卫者在战场上杀伤了而无处发泄,所以他们就遭到了灭边紧握着望远镜观察。
“那!从那个豁口向我方大摇大摆地走来,是敌是友还不能断定。”
“肯定是日本人这里没有咱们的友军!”
“不过,这也太威风了!是四列纵队。”
“等他们靠近。全体注意隐蔽。轻机枪,上子弹!喊重机枪。”
周少白的声音很严厉,士兵们都非常紧张,迫击炮兵已经架起了迫击炮,甚至团里的四门山炮,也架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别人在打仗,火已烧到了他们自己的身上!重机枪安置好了,所有的营连都做好了集中火力射击的万全准备,等待着敌人靠近。
视线中这支非常沉着的四列纵队雄赳赳地在土路上行军,全没有注意到有一只部队正在等待着其进入伏击圈。
“狗日的!”
咬牙切齿的周少白在说话时,他的声音激动得在发颤。
“长官,现在开枪吗?”
“不,再等等。再接近一点,等他们来到面前,再一齐射击,通知各营连,一会打起来,要猛打、猛冲、猛追,总之,不放过一个!”
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周少白朗声说道。
显然正在行军的日军并不知有埋伏,还在大步前进,或许是征粮太顺利了,以至于让他们忘记这是在“敌区”。
在坡地的反斜面,战士们紧紧地趴在地上,牢牢地握着枪,在极为紧张的气氛中,注视着不知死神已来临而渐渐走近的敌人。
敌人的部队在他们的视线中逐渐变大了,距离由一千米到八百米、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打!”
周少白厉声命令道。声音一落,如暴风雨般的齐射瞬间爆发,子弹排山倒海般地射向敌人,与其同时后方的迫击炮、山炮,同时鸣响。
在枪炮齐射中,正在行军的队伍顿时处于惊愕、恐怖、混乱、狂呼乱叫之中,在几十挺轻重机枪的扫射下敌人倒下一片,秩序井然的纵队七零八落,在这支日军部队试图组织抵抗时,周围的子弹仍不肯罢休地追击着他们。
机枪毫不间断地射击着,机枪像一把死神镰刀一般咆哮着,密集的迫击炮弹,倾刻间将他们脚下的大地翻了一遍,横飞的弹片中,试图组织抵抗的日军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大多数日军只是隐入混乱、惊愕、怒号、喧嚣、狂叫,像狂人般地在战场上来回乱窜。人和机械都因这激烈狂热的场面而颤栗。
十几分钟后,作为十团预备队的第一营发起了冲锋,士兵们一手提着步枪,一手提着手榴弹,在距离敌军还有几十米时,首先投掷了手榴弹,在手榴弹掀起又一轮狂澜平静下来,他们方才端着步枪挺着刺刀,朝着残敌冲去。
对于这支遭受突袭的日军部队来说,这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第一营的战士冲上前去,四五个人结成一队,用刺刀同残军展开白刃战,但更多的士兵却是借助冲锋枪、轻机枪打倒残敌。
“不留一个活口!”
在这种命令下,战士们把倒在地上的日本伤兵用刺刀全部刺死,一时间敌军的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地面。
短短的战斗结束之后,重新骑上战马的周少白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的脸上带着轻蔑之色,从得知他们杀死老百姓之后,他就没想过留他们的活口。杀人并不是什么罪恶的事,那是对祖国的忠诚。在他看来,自己和兄弟们就是怀着这样的忠诚之心,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杀敌报国!
最新全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