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饭店在这京城的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先不说住这饭店一天的房钱有多少,单就是说想在这北京饭店定间住房都着实不易。
这家法国人建于1900年修建的北京饭店,一直是京城客房出租率最高的饭店,收入最多。饭店常常是房间住满,甚至于有时候连一小块走廊也要出租。依照满清和外国签定的条约,外国人开的买卖中国政府不得干涉,就是中国警察也不能进饭店逮捕客人,这使得饭店的身价涨了十倍,饭店的大门甚至超过了当时的衙门。
尤其是在南北议和之后,南方知名人士纷纷抵京,其中不乏要员入住北京饭店,而这次,李子诚一行在到达北京饭店之前,由总统府出面,一次在北京饭店包下了整整一层五十六个房间。
在服务员打开北京饭店玻璃门后,关振铭便走进北京饭店大堂,然后直接沿着楼梯朝顶楼走去,而现在这京城上下,谁不知道“李财神”就在住在北京饭店的顶楼。
一上楼,便看到正对楼梯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人,几个年青人都是穿着西装,其中几人在那里聊着,而其中的一位年岁不大少年,却正在那看着书,似乎除了书中之事外,所有事都和他没关系。
“论美国的民主!”
看到那厚厚的书本封面上的英文书名,心下一惊,这书别说是在中国,就是在美国也不见得人人都看,关振铭禁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少年,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虽说看似瘦弱可眉宇中却带着丝许英气。
“……你们几个人啊……”
正与朋友们说笑赵平朴,余光瞥见有人上楼,而不是饭店服务员,便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的梯前,伸手一栏。
“先生,请止步!”
说话的时候,他打量一下这位穿着西装的先生,打从少爷进了京城,就没少有人来拜访少爷,当初在旧金山,自己可是把命卖给了少爷,便让自己和班里的几个兄弟,一直跟随着少爷,负责少爷的安全,这几天最紧张的可就是他,毕竟这周围不知道多少人瞧着少爷的银子红了眼睛,昧了心智。
“请问公司的李子诚李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关振铭在说话的时候,递上去一份拜贴和伯父的名片。
接过拜贴和名片的赵平朴,看眼名片,便喊着正看着书的阿四。
“阿四!有人要见少爷”
“哦!”
正看着书的阿四,把手中的书放在沙发上,走到楼梯前,打量着站在梯旁的关振铭。
“先生,您找少爷?”
“正是!”
话时,关振铭又盯着这少年看上几眼,没想到李家一个仆子,竟然能看《论美国的民主》的英文书,没准是滥竽充数之举,以行羞众人之意,在关振铭看来,这显然是李子诚为点也自己的于众不同故弄玄虚罢了。
“还烦请您给通报一下,关某有要事与李先生相商!”
想起最几日不知多少欲求见李子诚的人碰了钉子,关振铭朝左右看上一眼,特意又取出一张纸。
“烦请务必将这字条交给李先生!就说关某欲与李先生就……”
沉吟片刻,关振铭又说吐出一句话来。
“铁路一事相商!”
铁路!
听着这两字,阿四一下瞪大了眼睛,这人……他是从那知道少爷的打量,诧异而警惕的打量几眼之后,他才对眼前梯口这人说道。
“请先生稍候,我去通报一下!”
“嗯!那个,我在西餐厅等李先生!”
一见这阿四的话峰一转,关振铭便不无得意的丢下一句话,然后便下楼了。
在京城,或许没有那家西餐厅能比北京饭店的西餐厅更为高档,这里也是东交民巷的“上等人”的往来之处,同样也是往来京城的官绅宴请外国人的地方,虽说未到饭时,但西餐厅里已经早早的来了十几个宾客,大都是在那里交谈着,当然他们的话题大都是围绕中国的未来政局,往来于这里最多的还是各国的外交官员。
餐厅的一个角落里,三个衣着考究的男人坐在一张餐桌旁。
“这里的法国大餐,的确全国一流!”
享用了一顿丰盛大餐之后,关振铭便用亚麻布餐巾擦了擦嘴,笑眯眯地说。
“最棒的。”
但坐在他面前的另一个人似乎对正经事更有兴趣。
“那么请告诉我,”
放下手中的刀叉,李子诚看着这个人,若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写下那两个字,说八个样,自己也不会见这人,更不会在这餐厅里和他吃这顿饭。
“你是从那得到的信息?”
从那?
这时关振铭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在邮轮上偷听的,那显得自己多掉价,于是便开口说道。
“约法会议议员关冕钧正是在下三叔!”
“哦?”
关冕钧?
关冕钧是谁?微微一笑,李子诚倒是没说什么,又是一个“官二代”。
“前朝铁路大臣!现京绥铁路总办!”
“哦!”
轻应一声盯视着眼前的关振铭,李子诚倒是又打量他几眼,同时和穆湘玥对视一眼,穆湘玥点下头,随后开口说道。
“京绥铁路因钱款不位,已经停了!”
“正是!”
关振铭一笑,这时服务员端了三杯咖啡,他轻尝一口,看着李子诚开口说道。
“所以,关某才找上了门来了!”
“哦!”
轻应一声,李子诚倒是把头一垂,看似面无波澜,可实际上心里都乐开了花来,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不知李先生,是否有意承办铁路!”
问题一出,关振铭就知道了答案,他肯定想修这条铁路。
“铁路?”
面无表情的穆湘玥看了关振铭一眼,似有些疑虑的问道。
“莫不是京绥铁路?”
“正是!”
“哦!”
应着李子诚却像全无兴趣一般,左手托碟、右手端杯,朝着大厅内的正在弹着钢琴的琴师看去,在外人眼中,似乎他现在对琴声更有兴趣。
不过听着琴声时,李子诚却是在心里冷笑着,对付这种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当他不存在,当初摩根不正是这么对自己吗?只不过现在眼前的这关振铭不过只是一个趋炎附势之辈罢了,不能让他在自己面前摆出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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